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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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兒眼巴巴地看那佛主一個一個將人作踐過去,寧塵無論如何也安生不得。若初央一意修行,能從無我中得個心平意靜,寧塵也就認了。可現如今她們這分明是被蠱惑洗腦,要將身心葬送於之手,寧塵哪能許她?
可不許又怎樣?真跳將上去把這佛主考攪亂,初央還不把自己當成眼中之釘?
又談何救人?
他更怕那頭幾個淨女中便有初央,此時就算想出辦法也來不及了。如今出手已是不可能了,只望初央被佛主完之後傷得不重,再找機會潛入寺中救她出來。
寧塵這邊廂天人戰,忽一抬眼,竟與那臺上神姬四目相對。那神姬一邊受著雞巴
,一邊竟將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目中似有光芒閃過,直
得寧塵心頭一緊,連忙學著旁邊部民樣子垂首誦起經來。
這要是被戳穿,也不用救人,人家一個唾沫星子自己就給釘死在這裡了。寧塵心中惴惴,只盼那神姬被得神魂顛倒,顧不得他剛才小小一個眼神。
沒想到,那臺上佛主了八個候選,竟突然停下,轉身往扎伽寺內回去了。
他完的八個,有三人受不住破了功被架走,另五人則帶著半身的狼藉,隨他一同入寺去了。那五人走得踉踉蹌蹌,佛主的
混著鮮血從五人的袍底漏了一路。
只見那神姬喚來身旁大祭代了幾句,大祭當即向眾人宣告佛主考結束,驅散了等著
神姬的數百名部民。
旁邊淨女抬起神姬寶座向上走去,那四十幾名還未經考校的候選隨她一隊,從扎伽寺側邊小門進去了。不過兩盞茶功夫,這離塵谷竟突然靜了下來。
媽的,不會是因為識破了我,要找機會老子吧?
寧塵再是如何驚疑也沒處可躲。他見部民四散歸去,只能躡手躡腳摸去了樹林深處。初央那小屋他是不敢回的,只在林中亂走,找了另一處候選淨女清修的小屋藏了進去。
寧塵在屋裡隱形匿氣,大氣不敢,一藏就藏到了大半夜。當他稍微鬆了口氣兒的時候,小屋的門卻被推開了。
一個淨女從黑漆漆的夜裡走進來,一身白袍還拿布包著臉,好懸沒給寧塵嚇出屎來。
他剛想奪門而出,卻聽那淨女用乾硬的嗓音道:「神姬喚你,跟我入寺。」寧塵躲了這大半天,心中已把種種情形算了一遍。如今神姬沒有上報佛主,而是偷偷派人來喚,已是最幸運的一種結果。
寧塵沒猶豫,當即跟那淨女遁入了夜。
說是幸運,其實也最為兇險。若是對方來硬的,寧塵好歹博上一命也算死得其所;怕就怕這離塵谷的蛇蠍口中有毒,先把自己哄騙過去再來個骨
髓,那可就生不如死了。
寧塵已在離塵谷困了近一個月,如今有了轉機當然不能放過。他將星隕戒中法寶扣在掌中,打定主意,若是對方有什麼異動就來個魚死網破。
他隨淨女夜中行路,四下裡鴉雀無聲,彷如行入鬼蜮一般。寧塵走了一段之後才發現,這路並不是直向扎伽寺的。他忍不住開口詢問,那淨女卻一語不發。
兩人一前一後,從城邊繞至月牙谷地的尖尖兒上,從小路攀山,竟也入進山腹,上去了扎伽寺內。這麼大一座扎伽寺,有幾處偏路暗門倒也不算稀奇。
山腹內所藏建築正是扎伽寺的地庫。進到裡面連月光也沒有了,伸手不見五指,那淨女卻像是能看見一般,步子絲毫不見慢下。寧塵有強橫神識,倒也撞不到牆上。
他們又上了幾層,這寺內修得高聳寬闊,雕樑畫棟,卻看不見幾處燈火。寧塵跟著在裡頭轉了半天,才終於看到前面一間殿內有了亮光。
他走進去,一眼先看見那神姬的寶座橫在邊兒上。大殿最深處有一大榻,幾名淨女端立左右,侍奉著榻上的神姬。
神姬頭上的金冠已卸了,可琳琳琅琅的具妝點還在。燈火之下,那身上繁複華美的金鍊閃閃發光,侈麗閎衍。
寧塵向前走近,低頭垂首,裝模作樣道:「神姬喚我何事?」神姬揚起身子,旁邊淨女立刻拿軟枕墊在她身後,那對子扯著鏈子晃了兩下,惹得寧塵意頭一陣搖晃。
「我沒見過你。」和想象中一樣,那神姬聲音婉轉動人,若閉上眼睛去聽,還以為面前是個江南水鄉的繡妹兒。
「神姬哪裡能認得部裡所有人呀。」寧塵說的其實都是話,他面見神姬不拜,早已
了外來者的本相。只是此時他受制於人,一丁點兒的主動也不能放手。
面前女子沉默不語,只靜靜打量寧塵。一股神念罩下,寧塵垂手而立,既不說話,也不反抗。
「你是中原修士……」神姬再開口時已是聲音顫動,沒了先前的篤定。
「神姬不也是嗎?」寧塵接口道。
「你是何門何派,怎麼進到離塵谷來的?」神姬心神不穩,寧塵反倒有些安心。他抬頭道:「我若不說,神姬便要處死我嗎?」神姬聞言微微一愣,又舒出一口氣,眼中動搖不見了。
「我知道你心有提防,可如今你有求於我,我也有求於你,你須得權且信我一信。」寧塵中忐忑,表面上仍微微一笑:「我卻不明白,神姬為何先能信我?」他一個不速之客突然現在此處,那一人之下的神姬立時就能與自己推心置腹,誰不得嘬幾下牙花子?
神姬只淡淡道:「額座初央已將你入谷這一個月來所作所為都說了。我從她話語中思忖,你應是溫雅之人,有君子之風。能進得離塵谷的外人百萬不存一,我若再不鼓起勇氣信你,便沒有道理了。我觀你有金丹期修為,是出自什麼門派?
你入谷時可與人爭鬥過?」寧塵遲疑了一下,心道已到了這種時候也只能賭一把了。
「我是中原散修,來關外歷練了路……」寧塵把自己入崑崙以來的事兒一五一十說了,只瞞下了自己身份。
神姬聽完他話,半天沒動,只見她口起伏,身體有些發抖。寧塵只道她是想起了什麼機要之事,情緒
動所致。
過了片刻,神姬似是神定,又對寧塵道:「衛教使是通天佛主親自煉化,用來護衛扎伽寺的。若沒有佛主信物,誰都別想在她們手下脫逃。她們見你而不殺,離塵谷從未有過這等事情。你可曾撿過收過什麼扎伽寺的物事?」寧塵兩手一攤:「我孑然一身,連這套衣服都是初央給的,哪裡來得你們寺中信物……」神姬點點頭:「我只問你,你想出去嗎?」
「神姬能送我出去?」
「那是自然。只是你也要替我做一件事。」寧塵哼笑道:「我替神姬做完事,神姬硬不放我,我又去哪裡說理?」
「這件事,我非得送你出谷才能辦得。」寧塵眉頭一揚,心說真要送我出谷去了,誰還給你辦事。
他這邊念頭剛剛一動,已有一名淨女行去側殿櫃子處,拿了一瓶藥出來。寧塵瞥見那瓶藥,立刻明白了這神姬的意思,心中直罵娘。
「吃了這夷情丹,辦完事我自給你解藥。」神姬說著,那淨女已取出一枚藥丸往寧塵嘴邊送去。
寧塵趕忙抬胳膊給她攔住了:「先不忙。先說說,神姬要我辦的是什麼事?」神姬雙目微閉:「我本名慕容嘉,出身汀州紫霞宗。幾百年前我還是宗主真傳弟子,頗受器重,卻在化外之地歷練時遇到了那通天佛主……他將我捉來,百年來受盡蹂躪折磨,將我煉成他修魔的法樞。他功強橫,舉手之間便能將女子煉化成任他支使的
傀。我假意逢
,又因資質卓絕能助他修行,才勉強保下神智,做了扎伽寺神姬,替他驅使淨女,代掌八部……」說到此處,慕容嘉氣息紊亂,一陣急
。
「通天佛主所修,乃是人
氣命魄的魔功。他統御八部部民,以妖功編撰經文讓住民修煉,再挑選其中
元豐沛的男女送來離塵谷。女子中經卷習得好的,魂
剝離,被他
光陰元便做能成淨女,再以魔功煉化,就是你先前見的衛教使了。那些受不住的,
光了就是爛
一灘,都扔去了後面懸崖下面填
。」慕容嘉全身一陣哆嗦,皮膚上沁出一層汗,半天才又開口:「男子他也不放過。每三個月,他採補淨女,又讓部中男丁輪番與我
合。我……我被迫修了他魔功的輔佐功法,每次都得
上幾百名男子
元,在陰中煉化,再……再供他採補……」慕容嘉說到此處,聲音斷續越來越重,她額上豆大汗珠淌下,一張清麗面容擰在一起,全身皮膚殷紅如血。
寧塵這才意識到,她先前的那些狀況並不是因為心境動搖,而是身體出了岔子。
「慕容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我為功所制,必要多與男子
合,煉化男子
氣才能壓制
毒。
今事出突然,我主動打斷了佛主考,便有此……有此一難……倒是不妨事。
我若待會兒失了神,你也不用擔心,只是不要在寺內亂走,暴了行蹤……」寧塵知道她正努力在經絡中壓制
氣,不敢再等:「神姬到底有何事要我幫忙,快些告知我也好。」
「我……忍辱……偷生……數百年……終於等得有你這樣一個外人活著入谷……還請你出去……替我傳訊紫霞宗……叫師父師姐前來救我……我好苦……我受不住了……」她說到此處,嬌不已,
頭竟淌出了幾滴
水,
下陰
也已經彌上了一層
,如紫水晶一般。
可寧塵聽到此節腦中卻是一片混亂。他並非是因為聽到了慕容嘉口中的離塵谷真相,而是因為……「可是,慕容姑娘……紫霞宗,兩百年前就已滅宗了……」慕容嘉聞言身子一,卻因沒有手足動彈不得,目中幾乎噴出火來:「你、你所言當真?!」
「這種事,我實在不敢說謊。」慕容嘉怔了片刻,嚎啕大哭起來。她聲音慘絕人寰,像是被一刀剖開了心腹。
她神識一崩,勉力控制的毒發作,登時全身
搐,那一身金飾彼此碰撞,鈴鈴作響,紫黑
陰戶一股股水噴出來將鋪褥溼透。慕容嘉再也支撐不住,摔在自己
水中雙目反白,不住痙攣,已是墜入了不盡的
獄。
【待續】第八章、鳩巢有雀伺君憐紫霞宗原位於合歡宗之東三千里,與萬法宗規模相當,算是一州名門。可在兩百年前那場禍事之中,紫霞宗不過是諸多遭難門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