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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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則天女皇用閉氣功將自己的女嬰造成假死，嫁禍給當時的王皇后，成功的讓高宗廢黜王氏，自己登上後位。那假死的女嬰卻被轉出了皇宮，此女後來被丁忘憂帶到揚州，幾番曲折後嫁給沈嘯天，生下了沈小蝶。記得小蝶在京時，女皇密令我將其帶到洛陽樓，然後隱於暗處觀望，後又多方暗中眷顧。女皇看來是真的懷念自己那個苦命的女兒。

“師傅常常懷念起小蝶母親，尤其移居上陽宮這半年孤寂的時光，甚至想過要接小蝶去陪她，最後卻又怕打擾到你們的生活而放棄。”上官婉兒傷道，說著回頭望向來路，遠處，畫舫甲板上依稀可見幾個人影在向我們這邊張望，太遠了，看不清裡面有沒有小蝶。

我心下默然，沒有接話。上官婉兒繼續她的敘述，“師傅登上皇后位之後做的事，何公子讀史書，當早已明瞭，他清除了所有對自己不滿的大臣，包括那些與明宗沒有任何關係的重臣，手斷血腥而殘酷。但她當時是不得不這樣，她並不清楚明宗究竟都控制了那些大臣，只有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何況，執行她意志的都是月宗的人，很多事並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這兒上官婉兒為維護女皇的形象有些偏離事實了，據我的判斷，這時候則天女皇的心應已被權利慾佔滿，她做的一切，只是在掃除自己權利道路上的一切障礙。我心裡有此想法，卻也不和上官婉兒爭辨。

“最令師傅痛心的事是後來和自己曾深愛過的表哥及親愛的姐姐的決裂，那個鬥爭過程十分殘酷。先是賀蘭越石指示其子辱了已被選為太子妃的楊家小姐，當時師傅還沒做好準備，無法與月宗反目，不得不維護那賀蘭之，致使師傅與太子李弘母子間生出怨隙。他們的目的是要得師傅廢掉要泓，立次子李賢為太子，後來看師傅不從，他們便乾脆毒殺了太子李弘。”聽到這兒我大驚，“什麼，李弘是被賀蘭越石殺的？”這李弘乃則天女皇與高宗的長子，後來暴斃於宮中，其時即將繼皇位，外間傳言說那時身為皇后的則天女皇就已經有意帝位，所以才毒殺親子，沒想到竟是死於賀蘭之手。

“為什麼？”我不由問道。

上官婉兒冷笑一聲，“為什麼？你要是知道那章懷太子李賢實為賀蘭越石親生兒子就不會奇怪了。早在賀蘭越石發覺師傅漸不受他控制，便安排了自己的女入宮，想分得高宗的寵幸。但其入宮時已珠胎暗結，後生下李賢，高宗和師傅初時也都以為是李家血脈，因為是和皇后之姐私通所生，於禮不合，高宗便讓師傅認下這個兒子，說是師傅自己生的，師傅正要再要一子鞏固自己後位，便欣然答應，後來李弘被殺，李賢被立為太子後，師傅起疑，才查出了事情真相，然後便以雷霆手段處死了李賢。世人不明其間真相，竟言說師傅是為了自己覬覦帝位，先殺長子，再殺次子，還說下面的李顯李旦二子也將不保。外人如此說倒也罷了，可嘆連李顯李旦兄弟兩個自己也相信了，自對師傅顫顫驚驚，再無母子間的溫情，造成師傅後半生的孤獨寂苦。唉！”她長嘆了一口氣。

我心中震驚，良久無言，想不到竟從他口中聽到如許皇家秘聞，這些事隨便一個公諸於世，都可震驚天下。

上官婉兒勉力苦笑，“這些也都是師傅在上陽宮這半年告訴我的，以前我也不知道。即便現在也只有你我二人知曉，連太平公主都不甚明瞭。”說著望向我。

我點點頭道：“多謝婉兒你的信任，將這些告訴我，我何同是絕不會說給它人的。”上官婉兒點點頭，“那就好，其實事過境遷，真說出去也沒什麼。”

“後來今上（李顯）被貶為廬陵王是因為出身聖門明宗的韋氏緣故吧？”我問道。

“應該相去不遠，那以後的事師傅很少提，我不太清楚，這半年來，她回憶最多的是她少年時的快樂時光，以及李弘為太子，她也尚不知道賢的真實身份時，她和高宗他們一家人在一起的情景，那時她有疼愛自己的丈夫，五個兒女也都常在身邊，每當憶及這些時候，她臉上會有幸福的笑容，她會摸索著我的頭髮對我說那時年紀尚幼的太平有多麼漂亮可愛，‘和揚州那個小姑娘一樣可愛！’我想她是想自己的兒女，想念公主殿下，也想小蝶了。可惜這半年來，無論皇上還是相王抑或太平公主，都很少到上陽宮去，只有我一人常陪在她身邊。”上官婉兒的眼中又有淚花閃動。

這次我遞出手帕她卻沒接，也許本是就沒看見，她只是望著前方，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雙目淚光瑩然。

她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種瓜黃臺下，瓜子離離，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猶尚可，摘絕抱蔓歸！師傅在將聖魔令給我囑我付給你那的傍晚去的，當時她正一遍一遍念著這首詩，只有她一個人，坐御花園的湖心涼亭裡，西天邊殘陽如血，我在遠處看到霞光中她已漸佝僂的身子傾倒下來，手城的詩箋滑落於地。唉，連她自己的兒子也不理解她。”上官婉兒悠悠的說完這番話，可能是想及了女皇孤寂去世時的情景，已經淚盈香腮。

我嘆了一口氣，這首諷諭詩傳為相王旦所作，意在求母親不要再傷害他們兄弟。女皇竟然是讀著這樣的一首詩去世，想及那淒涼情景，我也不由得心中惻然。無論是心狠手辣的魔門聖主，還是吒吒風雲的一代女皇，離開塵世時，她的身份是一個孤苦無依的老母親！

卷七風雲變幻第二十五章一路纏綿一代紅顏至尊，一生叱吒風雲，到頭來卻是在冷宮中孤寂離世。思及這些，我緩緩撫摸著手裡的聖魔令，受著那上面傳來的陣陣清涼。

“聖主讓婉兒你將這聖魔令給我時，沒代什麼嗎？”我問道，也將上官婉兒從回憶的哀思中拉回。

上官婉兒舉手拭去眼角淚水，長了一口氣，平復下動的心情，扭頭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聖魔令點頭道：“有一句話讓我轉告何宗主，也是她把聖魔令給何宗主的原因，那就是聖門只可存在於江湖，而不應存在於朝廷。”

“不應存在於朝廷？”我喃喃重複道。

上官婉兒點點頭，“不錯，就是這句話，據師傅告訴我，二十多年前她從宗厲宗主手裡接過聖魔令時，厲宗主也對她說了這句話。”我握緊手裡的聖魔令，點頭道：“我明白他們的意思了！會將聖門帶回江湖的。”回顧魔門融入世俗政權這百年風雲，魔門存在於朝廷，無論對朝廷而言，還是對魔門自身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聖主已去，二十年前聖主與宗的協定也自動解除。現在這聖魔令在其它各宗手裡也許只是一個貴重些或有些特殊意義的玉戒，但在你星宗手裡，它代表的可是在太行山中潛隱了二十多年的宗奇兵！好好利用它吧，莫負我師傅對宗主的重望。”上官婉兒望著我道。

我鄭重的點點頭，“放心吧，我會盡力的。”接著問她，“那婉兒姑娘以後有什麼打算呢？”

“我？我當然是繼續留在宮中打理文書起草詔令咯，除此之外，我又能到哪兒去呢？”她望著林蔭道盡處悠悠道。

我心裡愣了一下，本以為女皇死後，她會退出那個權力場，歸隱山林間，不想她並沒有離開皇宮的打算。隨即我心裡又有些理解她了，到了她那個位置，心理上已很難放棄曾經的權勢與地位，從繁華奢靡的生活中迴歸茶淡飯，說著容易，真做起來，世間又有幾人能做到？就如我現在，讓我舉家遷入星星谷，永遠潛隱山林間，我也無法做到，誰又能割捨下富貴塵世的繁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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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上官婉兒我正好有些事需要到洛都一趟，請她在揚州停留一晚，明一同趕路。上官婉兒欣然答應。當晚隨我遊舫回到城內，尋得一家客棧投了，我則攜眾回蝶園。

我到洛都實際是為了還那舊的線人網，提及入京，諸女不免為我擔心，謝錦婕讓雯雯隨行照應，我安她們這次只是便衣入京，將線人網給太平公主後，立即就會回來，不會在京中停留，來回沒有危險，不必擔心。至於雯雯，因為她剛從外面奔波回來，身心疲憊，我讓她留在蝶園好好休息，不必跟著隨行了。

關玲和崔夢心提出想趁機回家省親，沈小蝶圖熱鬧，也就提出要隨關玲到淮陰玩一陣子，我只好答應帶她們同行。

一行人第二一早登船北上，船至淮陰，與崔夢心，關玲，沈小蝶，小芸，喜兒幾女一一敘別後，我與上官婉兒及她那灰衣侍衛未作停留，換船逆淮河而上。

離開淮陰第二夜，我已在自己艙房熄燈躺下，艙房門被推開來，一個黑影閃入，我本能的騰身而起，迅速扣住了黑影咽喉，卻覺入手處溫潤滑膩，心裡正自一怔，便聽黑影道：“是我！婉兒！”這時我也看清來者正是上官婉兒，忙歉聲鬆開手來，上官婉兒卻猛的扯落自己衣襟，撲入了我懷裡，香潤紅湊到了我嘴邊，我本能的啜住了她的香滑小舌。而她的雙手已猛烈而迅速的將我身上的單衣扯落。

如此佳人在懷，嬌軀滾燙，香溫潤，我體內的慾火一下子就被勾起了，抱起她的嬌軀壓到了上。。。。。。

雲收雨散，我一身大汗的從她玲瓏有致的溼滑嬌軀上翻下身來，望著頭那鮮豔的落紅痕跡，耳邊聽得身邊的上官婉兒也正沉浸在雲雨餘韻中細細嬌，想及方才的烈歡好，竟是她的第一次，比起我家中國天香的各路嬌美妾，上官婉兒自有一番獨特的風情，體成、飽滿豐腴，渾身上下無一不透著婦的美豔，偏偏她又是如此的多才多藝，實在是別有一番風味，只是不明白她今晚情緒怎麼會突然這麼反常，更別說她義無反顧地獻出了她的處子貞潔。

良久，息聲漸漸平息下來，上官婉兒側身抱住了我的，將螓首埋在我前輕聲道：“這次回去後，我恐怕再無機會出宮了！”我一愣，“真的？”上官婉兒嗯了一聲表示肯定。

“唉！”我不再說話，以上官婉兒這身材美貌，更兼詩詞風，一身巾幗名士之風，若還要深居後宮之中，難免遭人非議。所幸皇帝李顯畏懼韋皇后的善妒強勢，連新晉的嬪妃都不敢臨幸，更不要說染指她這個昔則天女皇的近侍女官了。

“這半年來在上陽宮陪侍師傅，我發現自己實在無法適應那種冷宮的孤寂與冷清，我已經習慣了皇宮裡位高權重，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我答應了韋師姐，入宮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