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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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宴上不是見著了麼!”小玄心中嘀咕,道:“充容掛念朕之安康,何罪之有。”袁充容道:“妾獨守錦心殿,長思帝恩,時時伏望宸駕早還,萬歲若肯見憐,賤妾不勝歡喜。”小玄聽得費勁,總算是明白了她在求自己回錦心殿,然卻哪裡肯去,敷衍道:“朕本去看你,但身上尚未全好,只有改再過去罷。”袁充容黛眉微蹙,長睫徐徐抬起,一雙妙目竟然直視著他。

小玄見她神奇怪目不稍瞬,不一陣心慌,暗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出了馬腳。

“阿米巴!”小玄耳中忽然響起袁充容的聲音,他微微一怔,朝前邊的美人望去,卻見她並未開口,忽然意識到她是在用傳音秘術跟自己說話。

“少主請隨我來,屬下有要事稟報。”袁充容依然朱未啟,左手抬起,拇、食兩指叉,在口前比了個奇異的手勢。

小玄聽她換了彼此稱呼,顯然是以私密的身份在跟自己說話,暗忖如若此時還要裝痴傻,只怕真要令對方起疑,遂對閻卓忠道:“你且這裡等著。”他下了御輿,袁充容展顏一笑,指著旁側嬌聲道:“那邊便是秋聲亭,最是蔭涼,陛下何不過去歇會兒。”

“甚好。”小玄道。

袁充容轉過身姍姍而行,同花婉月凝在前引路,小玄緩步跟著,見周圍花木甚是濃密,心中愈加警惕,忽聞後面腳步輕響,回頭望去,見是阿福與阿壽遠遠跟著,不暗喜,心底寧定了些許。

四人轉過閣角,到了秋聲亭中,花木叢間一陣細響,亭前已多了兩名男子,但見衣飾殊奇,形貌怪異,間懸著可出入樓的欽賜符牌,目底蘊藏光,顯是修為極其高深之輩。

小玄一凜,正暗提真氣,已見兩人屈膝跪下,同抬左手,拇、食兩指叉,在口前比了個奇怪的手勢,面容肅穆地沉聲齊呼:“阿米巴!”莫非是他們之間的暗號密禮?他心念電轉,便學著抬手前,比了個同樣的手勢道:“阿米巴!”語方出口,便即生悔,心忖自己假扮的乃是晁紫閣,與他們行同樣之禮,怕是要令人起疑。

“少主傷勢恢復的如何?屬下等萬分擔憂!”近前一個僧人模樣的光頭大漢道,拖著個幾要垂到地上的肥巨肚子,身著血赤袈裟,頸間懸著條十分搶眼的骷髏巨鏈,面藏兇,正是宗百煞中排序第一的千臂佛。

他旁邊那人則為雲袍芒鞋,裝束儒非儒道不道的,骨瘦如柴面慘白,卻是百煞之中排序第四的軍師。

小玄見他們神如常,恭敬依舊,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只道:“朕已經恢復許多,爾等不必掛慮。”袁充容親用袖口輕拂亭中石椅,扶他坐下,花婉同月凝分立左右。

小玄大馬金刀坐下,想起晁紫閣素來嚴厲,便沒叫亭前的兩人起身,既不敢貿然說話,更不敢細問這兩人的姓名。

亭前兩人便依然在地上跑著。千臂佛面現歡,一臉的兇橫肥顯得柔和了許多,恭聲道:“這些來,屬下應不到少主的行蹤,宮裡傳出的消息亦少,心中好生焦急!”小玄吃了一驚,好在有七絕覆遮擋了表情,怒斥道:“大膽,爾敢追蹤朕的行止!”千臂佛急叩額至地,說道:“少主恕罪,聖皇賜屬下九鬽連環,與少主的聖皇鎖互為應,便是要屬下時刻保護少主,向來如此,絕無他念!”

“原來這胖和尚有個什麼東西能追蹤不壞聖皇鎖,那我去哪裡豈非全都讓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小玄心中愈驚,見這幾人皆偷眼望著自已,面上似乎微有疑,不額角冒汗,心知眼前一個不好,便要生變,當即強自鎮定,旋即思道:“可是……這胖和尚怎又說這些應不到呢?啊!是了,定是兜元錦起了作用,阻斷了那什麼連環與聖皇鎖的應!”他心念電轉,生怕讓眾細思之下發現破綻,斷喝道:“豈可事事任爾知曉!朕要用人之時,便自會讓你應得著!”千臂佛冷汗暗冒,連聲應是,心忖:“原來少主早已厭煩這個,老子以後切記少提!不,是提都別提!”小玄見此招似是有效,聲威並盛地又喝:“爾等怎都在此,還有甚事?”軍師道:“屬下等焉敢輕擾少主清靜,只是近各方消息雲集匯來,甚是緊要,不得不前來稟報,還須少主定奪。”

“說。”小玄冷聲道,心中愈來愈定,雙目在七覆眼裡悄悄轉動,從千臂佛與軍師身上細細掃過,將他們的容貌身廓一一記在心裡,暗忖:“這兩個傢伙能直接來見晁紫閣,可見地位在他們宗門當中非同一般……什麼時候,誑他們把潛藏在樓上的爪牙全都帶來瞧一瞧,免得防不勝防!”軍師報:“經吾宗各方眼線偵查,方少麟聲勢盛,除玄教門人大舉出山助紂為外,天道閣、辟宮與蜀山派也皆反了,均在明裡暗裡地給與支持。”小玄眉頭緊鎖,心裡不知是甚滋味。

軍師停了下,斟酌道:“匯綜各方消息,屬下推斷,方少麟一呼百應,只怕並非偶然。”小玄心中暗罵:“還不是你家少主昏庸殘暴無惡不作,動輒干戈肆意殺戮,惹怒了天下蒼生!”軍師繼道:“怕只怕,這幕後……或許另有推手。”小玄哼道:“什麼推手?哪個是推手?”軍師舉起右手,並指朝上輕點了兩下。

第五回、宗聖器小玄倒了口涼氣,其實自打真武蕩魔大帝在赤龍關顯聖,遣麾下水火二將、六大元帥將皇朝大將馮晉東擊退,他就已經隱有這種覺了。

千臂佛道:“今山雨來,聖皇又未出關,少主須及早做好萬全之應對,以防不測。”小玄嗯了一聲,道:“還有甚事?”軍師道:“天界有消息傳來,拘纓失盜,共損尋木一萬一千七百零三株,震動諸界。”

“尋木!”小玄心中一跳,即問:“是誰幹的?”軍師道:“天庭震怒,遣使四方追緝,似乎至今仍未查明是何人所為。”小玄心忖:“一萬多株尋木……天界的損失比虞淵谷可要慘重多了!”千臂佛接道:“目下只知,失盜那幾,有人瞧見拘纓附近曾有許多鯤鵬出沒。”

“鯤鵬?”又是鯤鵬!小玄心跳加速——看來拘纓與虞淵谷的盜木者就是同一夥人。

千臂佛有些幸災樂禍道:“正是,因此諸方均把目光驟向擁有最多鯤鵬的建木,如今天界同妖界已是劍拔弩張。”

“那大妖界王國的都城所在處?”小玄對建木已經有了些許概念,問:“建木有很多鯤鵬麼?”

“鯤鵬乃先天地之靈,今已存餘無幾。目下擁有鯤鵬較眾者,為天庭,西方,妖界,當中數量居首者,當屬妖界,而妖界之鯤鵬多在建木,今為大妖界王國皇帝萬劫真君統轄。”軍師道。

“五姐姐的娘曾提過那萬劫真君的名頭,言語中似極忌憚……難道是建木那邊的人盜走了天界和我師父的尋木?”小玄心中琢磨,隱隱覺得要將失盜的尋木奪回,決非一件易事。

袁充容道:“天界與妖界不和,必令諸界震盪,此於吾宗,應該是個好事,或可因而減緩些許壓力,讓我們可以平安守到聖皇出關。”

“是麼。”小玄道,心中冷哼:“你們的聖皇被我師父用樓牢牢地鎮著呢,怕是永遠都指望不上啦!”軍師沉道:“又或許還是個混水摸魚的好機會,辟宮那邊……”小玄心中急著奪回尋木,截住道:“別的暫時緩一緩,你們也都去查查,看看那盜木的究竟是何方所為,一旦有消息,便即刻報來!”軍師斟酌道:“此事於外間愈亂愈好,於吾宗則隔岸觀火即可,目下天庭正全力追緝盜木之人,我們還是莫要沾惹為好,以免引火燒身。”小玄冷冷道:“這個朕自有主張,需你多言麼!”軍師微愕,想起這少主從來剛愎自用喜怒無常,身邊的人動輒得咎,不悄冒冷汗。

袁充容道:“少主自然另有謀算,你們只管依令去做便是。”千臂佛同軍師即刻叩首應了。

小玄見他們一個個奉命惟謹,忽然想道:“晁紫閣的這些爪牙,雖是潛藏在樓上的危險,但只要我這假少主沒餡,或可偶爾利用一下,保不準真能幫上點什麼忙哩……”軍師道:“屬下還有一事稟報。”小玄道:“說。”軍師道:“二十四靈部之水猶憐,深潛辟宮多年,方得大宮主沈秀衣收在門下,苦心查探,近終於有消息傳回,吾宗所遺之聖器的一部分,很可能就在辟宮的某個地之中。”

“聖器的一部分?”小玄心中微怔:“不知是什麼?那個水猶憐為此潛伏多年,可見非是尋常之物。”袁充容微微動容,顯是之前未聽軍師說過,道:“這消息有幾成真假?軍師且細細報來。”小玄悄忖:“聽她的口氣,身份地位似乎要在這兩人之上……”殊不知這袁充容姓袁名媚,號魘夫人,在外間的名頭,直追七絕界四大司祭之首的勾魂姬碧憐,乃皇麾下七將軍其一,於宗之內,地位尊崇,階序確實要在位列百煞的千臂佛及軍師之上,隱於宮闈之中,只不過是為了暗中護衛晁紫閣與及監視宮人。

軍師道:“據水猶憐描述,她見著的那物,幾乎與吾宗聖器傳說中的模樣相吻合,且在那地之中,收藏的都是極上之寶,辟宮亦為此防範極嚴,靈獸環伺機關密佈,因此屬下推斷,那可疑之物有很大成數就是吾宗所遺之聖器。”小玄全然不知頭尾,焉敢細問,只作沉之貌。

魘夫人對他輕聲道:“聖器於吾宗干係重大,聖皇望之已久,此事還真是不可耽擱呢。”千臂佛朝小玄叩首道:“屬下等願往辟宮走一遭,望能及早回聖器!”

“好吧,既然干係重大,那就多召集些人手同去。”小玄不動聲道,心想讓這些魔頭暫時離開樓,多多少少都是件好事,萬一全給辟宮的那些惡仙子們宰了,那更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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