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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我是問你房間號。”陶恂懵了一下，以為自己做夢，卻還是下意識的相信，手忙腳亂的跑下去甚至沒來得及穿件厚衣裳。

波士頓的冬天多風而寒冷，門外就是肆的風雪和呼嘯的風聲，青年站在酒店大廳中間，穿一身黑的風衣，側臉被壁櫥映的微微發亮。

陶恂一瞬間停在原地，然後看著沈琛慢慢轉過頭來，將他攏進了自己暖和的風衣裡。

——異國他鄉，久別重逢。

沈琛偶爾會同陶恂晚安，陶恂偷偷錄下來，設成了起鈴，沈琛在國外的時候哪怕很努力的在創業，大學的時候也並不寬裕，租住的是單人間的公寓，陶恂來看他的時候不想出去住酒店，沈琛捨不得讓他睡沙發，所以兩個人擠在一張上。

波士頓的冬天寒冷異常，經常是兩個被窩睡著一個被窩醒來，沈琛有課的時候都會早起，聲音會放輕，讓陶恂能繼續睡個懶覺。

某一大雪，學校停課，沈琛難得沒有早起，然後聽見某人手機裡傳出自己的聲音，明明是起鈴，卻是一聲接一聲的晚安。

“......”沈琛拿起某人的手機，輸入了自己的生然後當著某人的面把錄音刪除。

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陶恂一臉懵，茫然了一秒過後一個鯉魚打爬起來:“不是！琛哥你聽我解釋！！！”沈琛面無表情的把手機放回原地，摸了摸某人起後躁躁的頭髮:“早安。”後來陶恂收穫了琛哥每天掐準時間說晚安和早安的福利，哪怕相隔萬里，都從未缺席一次。

再後來確定關係以後早安摸頭變成了早安吻和晚安吻，陶恂是個非常懂得順杆往上爬的人，得到早安吻的同時還磨磨蹭蹭沈琛的胳膊，沈琛近乎無奈的想笑，卻還是在親吻的時候會抬手摸摸頭。

——得寸進尺的人兩項福利全部到手。

後來的事情都是自然而然，雖然分隔兩地，但聯繫從未停止，陶恂有時間就會去國外看他，大二那年陶恂學校有一個可以出國的機會，陶恂試探著去問沈琛願不願意讓他過去。

那邊只是沉默，陶恂就會心的轉移了話題，那時他們關係還未確定，但陶恂已經能確定琛哥是知道他的心思的——並且沒有拒絕。

興許有時候琛哥是想要適當的距離，他能安自己，失落當然還是有的。

半個月以後出國的同學離開的時間沈琛讓他去機場一趟，說是今年他生託人帶了禮物給他。

他歡歡喜喜的驅車趕到機場的時候找到了剛剛下飛機的沈琛，站在風口上的青年拎著行李箱，神疏離淡然，卻在他跑過去的時候突兀柔和了一分。

他氣吁吁的跑過去還是忍不住問:“琛哥，你怎麼回來了？”

“學校，你們學校有人出國，我們學校當然也要有學生過來，蠢不蠢。”語氣裡透出的親暱讓旁邊一起的同學忍不住唏噓，差別對待啊。

，有有，就像情，永遠不可能是一個人努力朝你走來，而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也可以讓我過去，你在那邊的導師還有同學——”他沒有說完，因為沈琛拉住他的手快步向前離開，留下了一群氣憤的在後面狂飈外語的外國友人。

他握住陶恂的手沒有鬆開，聲音愉悅而輕快。

他說:“我總不能讓你一直朝我走，偶爾也要我向你走一次。”陶恂差點栽了一個跟頭，幸好沈琛一直抓著他的手。

他一直都像是在飛蛾撲火，懷著不切實際的幻想，獨自在黑暗惦念著一個註定無法得到的人，他也覺得自己也許註定得不到什麼好的的結局，最多止步於友情。

——他從未期望過沈琛能有朝一真的朝他走過來。

人非草木，他不是不會到疲憊，只是因為那個人是沈琛，所以那些似乎不能接受的委屈都變得可以接受，可以甘之如飴。

沈琛握著他的手一路走到車裡關上車門，額頭抵住他的額頭，突然湊上去吻了吻他的眼睛，同他輕聲道:“阿恂，我們在一起吧。”陶恂在沈琛身後追逐了漫長的時光，卻從來沒有沒有那個勇氣打攪他的人生，連告白都是在生命的最後，沈琛從沒指望他能有什麼長進，在自己身邊他總是把自己放的太低。

不過也沒什麼關係，陶恂躊躇不前，他卻可以自己走到他的眼前。

陶恂腦子裡轟然炸開，然後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像只哈士奇一樣呼急促又胡亂的亂咬一通，直到差點把自己給窒息才忐忑的鬆開口。

“......”他把沈琛包括脖子嘴和耳垂都咬出了一連串的牙印，今天還有會，他懷疑自己剛剛追求成功就得失戀。

失戀當然是沒有失戀的，沈琛只不過把他對自己做的事原原本本的在他身上咬了一遍。

——那是那麼多年陶恂收到過的最好的生禮物。

一直追求的是陶恂，先一步開口表白的卻是沈琛，陶恂在沈琛面前一直把姿態放的低微，沈琛後來聽到不靠譜的傳言說過對一個人好到一定程度，就能讓他不必低下頭或者仰起頭看你。

他對情多年來都是知之甚少，陶恂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他所愛的人，所以他後來一直對陶恂很好，非常好，好到陶家二老恨不得他們逢年過節都不要回陶家辣眼睛。

但是陶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