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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擠開後,他坐到靠狄青的那一側,起布簾,輕而易舉地就與狄青投來的熾熱目光對上了。
他默默地與滿目戀戀不捨的狄青對視一陣,緩緩地眯起了眼。
直到馬車被車伕催動,從慢到快地開始前行時,望著情不自地往前踱了十數步的狄青,他忽
角上揚,粲然一笑。
——誰讓大狸奴這般沉不住氣?
那便先不同他講,自己將向陛下請求多多爭取往吐蕃出使的機會,以便赴公差的途中,能與他頻繁再會的這樁好事了。
車軸滾動,使團的車隊很快便離開了秦州城。
陸辭自打上了馬車上後,就是懶洋洋的模樣,柳七則是興致,非拉著他講話:“攄羽不知,你雖離開秦州久矣,名頭仍舊好使得很呢!”陸辭挑了挑眉,意外道:“哦?你何時狐假虎威去了?”柳七心情極好,未去計較‘狐假虎威’這詞,仍樂呵呵道:“但凡是城中鋪席,只消報上攄羽好友的身份,那些商家都爭相上前聞訊,還主動予我不小折扣哩!”同樣沒能忍住、也在集市裡買了不少新鮮玩意兒的晏殊,聞言無聲附和地點了點頭。
陸辭嘴角微,默然地看著還滔滔不絕地講述著的柳七,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按他對城裡一些商的瞭解……看這群不瞭解當地物價、卻出手闊綽的肥羊,應該是先把原價升了一截,再打上所謂折扣的。
但看到二位友人很是滿意的模樣,他決定保持沉默,不去掃興地戳破這不知情下的快樂了。
在友人們嘰嘰喳喳的闡述聲中,被人折騰了大半宿的陸辭,卻越發覺地眼皮沉重。
沒能撐上多久,他就合上了眼,不知不覺地打起了瞌睡。
原本還想繼續跟他搭話的兩位友人,都認定他昨晚未能歇息好,於是貼心地壓低了聲音,只偶爾上幾句,大多時候,都是在安安靜靜地看沿途的風景了。
令其他使官們內心哀嘆的是,陸節度對他們怠惰的寬宏容忍,果真只持續了那短短十。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功夫中,再沒有類似在秦州的悠閒出現過了,雖不至於像還在吐蕃境時披星戴月、馬不停蹄地趕路,但最多也就在臨近的縣城裡稍微宿上一晚。
翌一等用過早飯,就繼續出發了。
在這樣高強度的趕路下,等眾人終於看到汴京那巍峨的城牆時,都為終於到達目的地而一個個熱淚盈眶。
——終於到了!
儘管前幾天就先收到了陸辭在出發返程前,從吐蕃寄出的書信,但朝廷上下,都對具體情形極為關心。
等他們一行人優先受檢、很快進城後,沒走幾步路,就讓奉命而來的衛們客客氣氣地在半路‘截’住,將他們全請進宮裡去了。
這會兒早朝剛過,一行人在被領著往大內走時,一路上便與一位位剛下了朝的升朝官們擦肩而過。
在衣著光鮮亮麗,神光飽滿的這些京官們的襯托下,越發顯得風塵僕僕的一行人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唯有陸辭生得一副得天獨厚的俊俏容貌,縱使沾染了途中霜塵,也依然是好看的。
甚至還因髮絲和衣裳都稍顯凌亂,無形中添了幾分與他謙謙君子的氣質反差鮮明的、不羈子的氣息。
除卻領頭的這個‘異類’,沐浴在眾人剋制目光中的其他使節們,大多都不由自主地為此刻的儀容不整,而到羞赧。
若非是官家實在等不及要聽具體細節,非召他們立即進宮的話,他們本身是準備一道奔赴香水堂,先滌去塵土,焚香更衣,才做下一步打算的。
不過京官們投向他們的目光,倒非取笑,而是充斥著七分慶幸,和三分兔死狐悲的憐憫。
——那西域苦寒遙遠,果真不是好去處啊!
得虧他們不曾被倒黴地選中,也不似晏殊臨時犯了糊塗、自己討了這出使的苦差事。
這不,才過去數月,出使的這趟差事,就把一個個原本好端端的人給折騰得這般憔悴了?
陸辭走得大步星,瀟灑在前,眼角餘光卻未曾將他們
出的慶幸神情遺漏。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他角不著痕跡地微微一揚,便迅速收斂,正
朝御殿去了。
而此時在御殿裡的趙禎,也不甘心就這麼坐著等候,巴不得似還是太子時那般,早早就接出去。
但他的身份今非昔比,哪怕願意這般做,為了不讓陸辭招有心人的彈劾,也只能強行按捺住,實在難耐內心動,也只是在大殿裡踱起圈來。
就在內侍們面面相覷,對陸辭所得帝心之深而咋舌時,叫趙禎千等萬等的一行人也終於到了。
趙禎眼眸倏然一亮,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捕捉到了最顯眼、也是最悉的那道身影,當即邁開箭步,眨眼功夫近到對方身前,就理所當然地執起陸辭的雙手,真誠道:“諸卿此趟前去,路途遙遠顛簸,屬實辛苦了——快,都賜座!”如此熱情親善的官家,屬實是不少在場人頭回見到,哪裡還記得沿途辛苦,一個個光顧著受寵若驚去了,待回過神來後,更是紛作謙辭,一時半會惶恐不敢坐。
柳七和晏殊相對而言,則要穩得多,在淡定道謝後,二人只在禮節上稍作推辭,就大方落了座。
他們好歹與陸辭作損友多年,於這位好友有多得帝寵之事,他們可是沒少見識的。
自然也沒忽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