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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了。

隨著狄青那點‘有孝在身’的理智被心上人的舉動徹底燃燒殆盡，在軍中磨礪多年、正值氣旺盛的青年所展現出的強悍體魄，足夠讓素來自認斯文嬌貴的陸節度無力招架。

他從節節敗退，到潰不成軍，最後只能任其攻城略地，肆意作為。

陸辭素來雖好自詡‘斯文嬌貴’的文人，但心裡卻非當真這麼認為，不過是拿來躲避些‘活’，好推給瞧著就皮糙厚的友人們的藉口罷了。

可在今晚的狄青面前，他才知曉，自己究竟能有多‘嬌貴’。

被迫陪著力旺盛的對方鬧騰一宿，他落得薄汗涔涔，渾身痠軟，除了息，說話的力氣也不剩了。

直到他舍下臉面示弱，開口討饒，身上那大貓兒的理智才略微回爐，手下漸漸留情，卻還興致地緊擁著他，俯身半覆而下，嘴裡不知唸叨著什麼，蹭個不停。

哪怕目前停歇了會兒，但看這對方這意猶未盡的架勢，他怕是註定睡不著了。

作繭自縛的陸辭，簡直有苦難言。

況且狄青除了初回太過失控，不慎疼了他外，之後幾回都是心伺著，不曾枉顧他的受。

加上彼此心中有情，有情人做有情的事，讓他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裡狼狽過後，倒也嚐到了幾分從未有過的樂趣。……但再美好的事，後也當有所節制，不當過於放縱了。

“你，”陸辭一邊閉著雙眼，認命地由小戀人啄吻頸項，一邊沙著嗓子，幽幽問道:“不是不曉人事麼？”狄青先是一愣，還沉浸在滿室旎氛圍、漸漸食髓知味的他，全然沒聽出陸辭話語裡的質詢幽怨，而很是虛心地回道:“笫之事至為隱私，不便與旁人求教，僅憑書中所得，終覺淺顯，令攄羽受累了。後我定將細心鑽研……”面對狄青這一番實誠好學的表態，陸辭沉默良久，誠懇道:“那我可得真謝謝你了。”狄青平看陸辭，本就是一千一萬個喜歡。

而如今，經過方才那數場雲雨，望著渾身嬌軟無力，只能孱弱地躺在他身下的陸辭，一對烏睫輕顫，於白玉般的俊美面龐上投下淡淡陰影。

在朦朧月光的映照下，對方一身肌膚細膩而淺淡，白得似在發光一般，卻不似平時不可褻瀆的聖潔，而平添了幾分風慵懶，和從未有過的柔弱。

從上至下地俯視著這樣的戀人，就如抱謫仙下凡般，更讓他心醉神夢之餘，也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特殊情愫。

狄青清楚，陸辭素來喜潔，哪怕累得再厲害，也不會樂意溼黏黏地睡下的。

想到已動地折騰了好幾次，他強行壓下仍未偃旗息鼓的念想，溫柔地鬆開了懷裡剛一直捨不得放開的人，掀被下榻，去門外叫水去了。

因以前狄青獨住時，也曾半夜叫水，僕從不作他想，很快便將一直在沐房裡溫著的熱湯送了過來。

狄青將他們打發得遠遠的後，就試好水溫，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陸辭抱起，一道浸入了寬敞的木桶中。

陸辭不剩多少力氣，索由他抱著，又任他用乾淨的巾子替自己擦洗身體。

他就在半夢半醒中，被人抱著泡了一陣澡，又抱著出了浴桶，擦乾身上水漬，又套上乾淨的寢服……

狄青動作輕柔，心伺候下，令他毫無不適。

不知不覺的，陸辭還真睡著了。

等他再次睜眼，已是天光大亮，保守估計，也已是晌午時分了。

他雖晚起過，但也極少這麼晚。

一想到要早睡下許多的柳七他們，多半已得知了自己‘賴渴睡’的事，還不知會怎麼逗趣自己時，陸辭便忍不住蹙起眉頭。

他剛一皺眉，方才一直支著一側身子，側著光明正大地看他睡眼的狄青，就自覺代勞地伸出手來，替他輕輕開了:“攄羽是要起了，還是想再睡會兒？”陸辭還閉著眼，受身上清，並無昨晚的黏膩，心情便好了幾分，不答反問:“柳兄他們可來過了？”

“已來過了，”狄青立即答道:“我讓人領著他們出門逛逛集市，再去酒樓，應沒那麼早回來。”陸辭點點頭，握住狄青還替他輕輕按壓眉心的手，捏了一捏，理所當然道:“那便再躺一陣子吧。”在他看來，狄青採用的方法確實不錯:能最有效地分散友人好奇心的方法，除了些難遇的新鮮事，便是美酒佳人了。

“好。”陸辭的答案，頓讓狄青心花怒放，難以自抑地出一個笑後，他重新又側躺下來，一臂鬆鬆地搭在陸辭上，小心問道:“攄羽身上，可還好麼？”陸辭無聲地睨他一眼，據實相告道:“除了被個不知輕重的愣頭青顛了大半宿，快散架外，還算不錯。”聽了陸辭這話，狄青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耳不知何時已紅頭了，又恢復了陸辭悉的那副小羞澀的模樣:“……經這一宿，攄羽定有些飢乏，可要用些糕點或是粥飯，再接著躺？”面對他拙劣的轉移話題的技巧，陸辭輕輕一笑，倒也不拆穿:“就這麼用，像什麼樣子？還是一會兒洗漱過後再說罷。”

“好。”不管陸辭說了什麼，狄青的答案都始終只會有一個‘好’字。

見陸辭不急起身，他也樂得再在心上人身邊再躺一會兒，享受這難得的甜和靜謐。……饒是陸辭定力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