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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也正因如此,他們逐漸服氣,才對這份明晃晃的偏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鮮少置喙了。
他們還真不知,在這和諧平靜的表現下,還會忽然出現王欽若這麼一位從前行事謹慎隱忍,自被俘去之後,就驟然變得無比偏的存在。
其實王欽若要是不說還好,定然能起官家幾分憐憫愧疚之心,不說給予重職,領幾個品階頗高的虛銜,如此好好養著,還是輕而易舉的。
誰知他這沒輕沒重的一開口,就直接把馬蜂窩給捅了,著實令人佩服。……在陸辭歸家守孝,最為與世無爭的這段時間,還將人強行拖下場內,這不僅不智,也未免太不道義,令人不恥。果不其然,官家在最初的茫然和錯愕後,終於反應過來王欽若究竟憤怒地陳述了什麼,臉瞬間黑沉得能滴下水來。
他並未強硬地打斷王欽若滔滔不絕的控訴和責難,而是就這麼冷冰冰地等著,看著王欽若接著往下說。
近來常常喧鬧不堪的朝中,登時一片難得的死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欽若總算恢復了些許理智,再硬著頭皮說下去時,就多了幾分磕磕絆絆了。
等他抗議完畢後,趙禎才平平靜靜地詢道:“說完了?”不等王欽若應答,趙禎已面無表情地起身,轉身離去:“那便退朝罷。”受到這平靜無波語氣下的銳利氣場,眾官破天荒地未做任何喧譁,就老老實實地魚貫而出。
王欽若自知失言,在家中後怕了好幾後,未等來任何後續,倒是官家順順利利地將滕宗諒的新任命送去了中書省,經宰執們聯署通過後,就繼續往下送。
眼看著木將成舟,他實在是不甘心放過這大好時機,一咬牙,索一不做二不休,再次遞出摺子。
這次他做了留心,對之前自己對陸辭的針對隻字不提,只從滕宗諒其他幾筆去向不明的爛賬入手,彈劾其‘執政輕率無紀、不堪重任,為止削一官所坐太輕,未合至公,而必須實施以重責’。
王欽若這封充斥著慷慨陳詞、華麗辭藻的奏疏,卻在艱難抵達大內後,就被官家命人扣留下來,不作任何回應。
見那奏疏石沉大海,等了數不得回覆的王欽若,一邊恨恨地看著滕宗諒的新任命被迅速通過,而他一番
心籌謀、竟成眾人笑柄,一邊在一
退朝後,聯合同樣不服如此懲章的韓絳等御史官留下,這次卻不是對上官家,而是凜然質詢在任命上署名的宰執——李迪和寇準。
對他們不依不饒的繼續鬧騰,官家終於徹底動怒了。
小夫子剛逢喪母之痛,與此事本就毫無瓜葛,卻被人信口雌黃,生生扯入此中;而在小夫子的來信裡,更無絲毫仗著師徒之誼,就為友人出口求情之意,甚至在守孝期間,還心繫百姓疾苦,決議將家資大半捐出,建設義莊,福利百姓……
這樣一個從不居功,只默默做著實事的正人君子,他們怎敢反覆對其進行汙衊?!
在以李迪為首的一干中書省官員,被臺官們強勢堵住,雙方槍舌劍時,趙禎黑著臉去而復返。
在這之後長達一時辰的廷辯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並不為外人得知。
但作為廷辯的結果,則清晰地擺在了眾人面前:滕宗諒的任命得到修改,由原判的蘇州改至虢州不說,奪一官也改為奪二官。
然而作為讓官家做出妥協的代價,御史臺也付出不小:主持這場‘喧鬧於朝廷’的御史中丞韓絳,很快被秘密查出言行不端的諸多鐵證,遭其他臺官彈劾,而被免去了御史中丞一職,改判蘇州知州;最為活躍的那幾名臺官們,也紛紛因平有所不察而出補遠郡,回返無期;王欽若更是首當其衝,因以‘非臺官之身妄行揣測汙衊’、還有為排除異己而結黨營私之嫌,被判知雷州。
其路途之遙遠,他能否或者抵達任上,還是一未知之數。
官家的未言之意,在這一道道任命下表無疑:不是口口聲聲稱改判蘇杭為肥差、為賞非罰麼?既然如此,便讓你們如願得償,親自去領這肥差。
至於其他參與鬧事的臺諫官們,則在樞密副使梁適的求情辯護下,因‘臺官蓋有言責、其言雖過,亦不應受懲’而僅‘取戒厲’,這徹底平息了一場偌大風波。
官家這場罕有的雷霆之怒,牽扯頗眾,尤其是一向恃特權而橫行無忌的御史臺官們,一時間難得地噤如寒蟬。
因他們不再似往常一般盯著一些小差錯張口就來,而要慎重再三後才開口彈劾,也讓曾因此苦不堪言的百官們輕鬆許多。
當陸辭得到這一消息時,滕宗諒早已接到調令,在往虢州上任的路途之中了。
對滕宗諒而言,僅是官階上被降二等,改判較秦州半斤八兩的虢州,簡直是不幸之中的大幸——總比小饕餮等一干損友所一致認為的,他將被放到窮山惡水的嶺南地區的這一結果,要好上千百倍去。
他可渾然不知,自己得到的這一任命背後,經歷了怎樣一番腥風血雨。
倒是陸辭在看到柳七信中心有餘悸提起的那幾風波後,隱約察覺出什麼。
一時間心情既有些欣,又有些
動,更多,還是幾分複雜的心疼。
他好歹是官家的‘小夫子’,對這威儀漸重的昔弟子,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在他看來,趙禎心裡給滕宗諒設定的懲處,恐怕打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