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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聽了起來。

柳兄要做什麼?

在一陣桌椅被魯拉開,彼此碰撞的野蠻響動後,柳七哼唧幾聲,就傳來了筆尖走在紙張上,發出細雨落地的沙沙聲。

捕捉到這一輕微動靜後,朱說立馬安心了。

——多半是柳兄為宣洩這無處可走的鬱悶,又去創作新的小唱曲,以控訴陸小郎君的負心薄情吧。

趕在這篇新作開始傳於市井中前,得了正式任命的朱說已拎上行囊,狠狠心賃了匹腳力最好的馬,再僱上一名下僕,就做好了要居住多年的汴京的準備。

離開宅邸前,他特意往柳兄的寢房走了一趟,只是在門上叩了好幾回,都不聞應聲。

他猜是柳兄多半還惱著自己的知情不報,心中五味陳雜,亦只有緊了緊包袱帶子,放輕腳步走了。

然而騎在馬背上,通過御街,往城門去的朱說不知曉的是,早在天還沒亮時就已起了身的柳七,此時正臭著臉,斜倚在一茶館三樓的窗邊,撥開一點竹片做的小簾,一聲不吭地往下看。

等朱說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道路轉角後,柳七才收回目光,輕哼一聲。

以為這樣就能叫他放棄了?

痴心妄想!

一出西城門,剛一路過駐馬驛的朱說,便被一生得五大三、膀大圓的旅人所喚住。

“這位郎君,”此人相貌氣質無一處不透著獷,說話卻是斯斯文文的,還先一絲不苟地衝朱說行了一禮:“可否恕在下冒昧一問?”朱說微愣:“但說無妨。”

“多謝郎君。”說話時,這人抬起眼來,大大方方地將朱說打量幾眼,忽然笑了:“若在下所料不差,您可是朱姓,此刻要往秦州去?”朱說被一語道破身份,雖不解緣由,僅是輕輕頷首,不慌不忙道:“還未來得及請教你名姓。”對方咧嘴一笑:“在下姓張名亢,亦是奉詔,要往秦州去的。”原來張亢終於得償心願後,連詔書都未曾捧熱乎,就急匆匆地收拾了行囊,賃了馬匹。

因嫌家眷磨蹭,他索只帶了一名下僕和那幾本翻得爛的書,再遣人去跟兄長說一聲,就預備輕裝簡從地先行上路了。

會在這處驛館等待,原因則出在他臨出門前,一位友鄰好心提醒既有意趕早,應還來得及與那位和氣而寡言的朱希文同行。

張亢雖不耐煩同些假斯文道義的為伍,也從不曾聽說‘朱說’這人,但在得知對方同自己一路不說,還與他的頂頭上官陸辭情匪淺,理所當然地燃起了幾分興趣。

他容貌雖生得魯些,但能在殿試中奪得二甲之位的,又怎麼可能真是什麼莽夫?

不過是懶得應付,懶得明罷了。

如今見朱說一得詔令,便早早出發,而不似那些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拖拖拉拉,不至最後期限才動身的懈怠樣,更是讓張亢心中平添幾分好

再便是張亢心忖,秦州雖不大亦不小,後能與朱說共事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能問出些關於陸辭的事兒來,才是至關緊要的。

哪怕再合不來,也頂多是忍上這一路罷了。

——打著這麼一張如意算盤的張亢,便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聽傳言中‘沉默寡言、一心讀書’的朱希文,吹了整整一路的陸辭彩虹

第二百五十四章十一晃而過。

當一路夜兼程,一身風塵僕僕的張朱二人,並肩站在秦州城門前時,張亢一邊偷瞄專心驚歎城牆巍峨的朱說,一邊發自內心地鬆了口氣。

可算是要結束被人提,夜夜提陸三元那些個輝煌政績的子了!

想起翻來覆去地聽陸辭光輝事蹟的滋味,張亢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若他哪誌得回京,定要將那建議自己與朱說同行、道對方一向沉默寡言、不好言辭的可恨友人,狠狠揍上一頓才行。

——要是連誇讚起那位‘陸兄’時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的朱希文都能稱得上‘寡言’的話,那恐怕這天底下的大多數人,都當得起‘惜字如金’這一詞了。

朱說好似渾然不知一臉真誠地附和了他一路的張亢的心有餘悸,兀自欣賞完高大雄偉的城牆後,便笑著小聲催促還在原地發愣一樣的旅伴:“張如京使不必於此時貪看城牆,還是先進城吧。”張亢才意識到就因方才那一個走神,便在隊列中生生落下一截,令後頭的人都忍不住將催促的目光投向他了。

按他們這一路來時的經驗,因硝煙迫近,越是臨近邊境,城門守兵審查進城百姓便越是慎重,怎這堪稱位於最前線的秦州,審看起來竟這麼快?

張亢詫異之餘,略顯侷促地笑了笑,趕緊快步跟上。

等待進城的隊伍的確前進甚快,張亢覺還才過了一小會,便已輪到他們二人了。

待真正到了跟前後,張亢便立即明白,怎會檢看得如此之快了——和通常只配四五名兵士驗看的其他州城不同的是,小小秦州,竟是配了二十名之多!

張亢腦海中掠過無數猜測:是秦州兵源較別處豐裕?是陛下另增派了援軍來?還是每進程的百姓頗眾,不得不如此……

朱說的關注點,則與張亢的截然不同。

哪怕明知陸兄公務繁重,亦因不清楚他們具體至期,是不可能現身在城門處的,仍是不住四處張望。

可惜他看來看去,果然還是不見那道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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