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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問價錢。

在聽聞自己隨意點的那兩道菜餚,加起來竟要近三貫後,齊駱當場就到後悔了——分明是個小地方,怎要價跟京裡最大的樊樓似的狠?

區區兩道菜,加起來都快頂上他月俸的兩成了。

滕宗諒倒是真最不客氣的一個,報起菜來滔滔不絕,眼都不眨。

連陸辭聽到最後,都忍不住嘴角一,睨他一眼:“你這豪勁兒,還真是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別人再放開,也就是拿著柳葉飛刀稍微削上一點油皮。

反觀滕宗諒,肩上則是扛了好一把屠龍刀,刀刀見

滕宗諒與他相處久了,也越發通了臉厚如城牆的油鹽不進,聞言面不改:“若辭弟身是女嬌娥,肯做我內人的話,我定是求之不得哩。”他知陸辭是個好吃食的,又難得有機會‘鋪張’一次,哪兒有錯過的道理?

況且節度使的月俸,可是眾所周知的至為優厚:初初仕官,便先發半月俸。

待到月底,單是一整份月俸料錢,就有驚人的四百貫了。

除此之外,還得算上半月給祿粟一百五十石,元隨衣糧是足夠五十人的份額,再按歲給鹽七石,每逢、冬賜綾三十匹,絹四十匹,綿一百兩,炭兩百秤,供給馬料等堪稱數不勝數、雜七雜八的其他供奉。

哪怕不算上小皇帝後多半會私下給的賞賜,陸辭也完全稱得上是富得油了。

畢竟他遠在家鄉的孃親自有小本營生,大可自給自足,三不五時只惦記著給他供錢,本不需他贍養。

而陸辭自家後院,更是輕鬆得很——無無子,亦無蓄養家的奢侈習慣。健僕統共只聘了八人,哪怕算上廚娘和小婢,也僅十二之數,遠不及京中一尋常富戶中會僕從的數目多。

滕宗諒的俸祿,則是典型的比下有餘比上不足,加上他有花錢大手大腳的病,平就難攢下幾個子兒來。

得虧有他夫人打細算,才能舒舒服服地養活一大家子人,當然是趕不上陸辭獨個逍遙的滋潤了。

越是瞭解友人的豐厚俸祿,滕宗諒就是既驕傲歡喜,又倍心酸。

同樣是出仕三資未滿,一個已得了最極的譽銜,前途無量;其他人則還載浮載沉,為資滿磨勘輪轉而費盡心思。

聽了滕宗諒這厚顏無恥的回應,陸辭毫不變,不假思索地回道:“若我真是女嬌娥,多半也輪不到滕兄來求娶罷。”滕宗諒哼哼一聲,還想反駁幾句,但在憶起鍥而不捨地追著陸辭寫了八年多的詞,都已成了京人眼中最深情不渝的那位‘柳娘子’,登時就服氣了。

“不過,辭弟啊,你也是運氣好啊!”滕宗諒一本正經地拍了拍陸辭的肩,當好友疑惑地看回來時,誠懇萬分道:“若是你我並不相識,只怕你早叫我恨得套一布袋,上街痛打一頓了。”人非聖賢,試問面對前程好成這樣的同年,哪怕明知對方是有真本事的,又有誰能忍住不嫉妒?

陸辭眯了眯眼,盯著他還搭在自己肩膀的手看,皮笑不笑道:“呵呵,滕兄說笑了。”——看在自己的確一夜暴富的份上,這回就大度一些,暫時不跟滕老兄計較。

明明話裡沒什麼不妥,滕宗諒卻被笑得生生一靈。

他訕訕地收回了手,目光移向別處,假裝在看窗外風景,方才彷彿無事發生。

一直糾結菜錢的齊駱,這會兒也終於緩過勁來了。

只是意識到自己簡單點的那倆道能貴成這樣後,窮慣了的他更忍不住替陸辭心痛起那長得觸目驚心的點單來。

“你雖是戲稱我一句齊兄,但,”他悄悄地摸了摸硬邦邦的口袋,稍有了點底氣後,輕聲同陸辭道:“你那一會兒若錢不夠,我這還有五貫,能稍微幫你墊墊。”陸辭微微一訝,捕捉到齊駱眼裡那貨真價實的擔心後,不由莞爾一笑,不作其他解釋,而是直接接受了這份好意:“如有需要,我定不推辭。再次就先謝過齊兄了。”齊駱輕輕舒了一口氣,小幅地擺了擺手:“應該的。”等菜餚如水般被夥計呈上來後,眾人又開始了矜持。

陸辭這回不再多勸,只簡單說了幾句後,就笑著率先舉了筷。

滕宗諒緊隨其後,以難得的凌厲架勢下手,很快就將看上眼的菜餚堆滿了身前的小碗,又好心地推了推還傻愣著似的齊駱,語重心長道:“齊老兄,斯文可千萬別挑在這時候,當下手時便下手啊!”齊駱滿心莫名其妙,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舉箸時仍是慢慢悠悠的,有些躊躇。

不過沒過多久,他就深刻明白,為什麼滕通判要專程提醒這麼一句了。

別看陸辭伸筷的次數令人並不覺多,動作更是優雅漂亮,時不時還與周邊人笑著搭幾句話……可盤中菜餚,很快就以驚人的速度在不住消失。

份量最少的那幾盤,已徹底見底了。

——顯然,仗著這次是自己結賬,又難得有大快朵頤的機會,陸辭可謂徹底放開了胃口。

但凡注意到這點的,都似齊駱一般震驚不已。

陸辭當年能在聞喜宴上、天子跟前都依然故我,現幾年下來,臉皮厚度只增不減,又哪兒會在意這點驚奇目光?

他仍是穩穩當當,一面同滕宗諒說笑,一面斯斯文文地掃蕩著桌上菜餚。

饒是最瞭解他戰力、從頭到尾就沒鬆懈過的滕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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