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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職守,居佔館驛過長的罪名。
哪怕陸辭什麼都不做,僅是讓他錯過這一大好良機,也夠讓他如鯁在喉的——屆時要麼他得捏著鼻子替陸辭洗個清白,要麼就得自陳個督查不力了。
心念電轉間,王欽若毫不猶豫地賃了頭驢,也顧不得心疼因逢榷場而暴漲的租賃費了,徑直揚鞭追上,隨其他商隊的人綴在後頭。
這一切,都被分派了盯住王欽若,人正在茶館三樓的滕宗諒給盡收眼底。
目送著這隻上躥下跳的王螳螂騎驢走遠後,他搖頭嘆了句。
“可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原來小饕餮讓他們瞞著王欽若,這一最為要緊人物,關於榷場召開時的原因,就在這裡。
想必陸辭是吃定了王欽若疑心重,好揣摩人心這點,來了個將計就計,才讓王欽若心甘情願地上了勾。
不然可想而知的是,王欽若提前知曉榷場召開一事的後果,不是橫加干涉,就是疑有陷阱,不願前往了。
眼看著開端良好,他對之後計劃的施行,頓時就添了幾分把握了。
滕宗諒佩服地晃了晃腦袋,忽地一僵。
這可不是佩服辭弟的時候………照這趨勢發展下去,他與小饕餮做的那賭局,豈不是要輸定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對於滕宗諒心裡的糾結,王欽若自是不得而知。
他慌慌張張地騎上馬,還未至城門,就猛然想起了什麼,趕緊調轉馬身,臨時在集市攤販處象徵地買了點據稱是‘來自海外’的香料。
既是突查,那為免打草驚蛇,他顯然不願太早在秦州官吏前暴身份,遂起了偽裝商販的主意。
等他匆匆忙忙地帶上一包袱香料,一路拼命催馬,許久後終於綴上隊列尾巴後,才真正鬆了口氣。
倒不是擔心跟丟,而是入場過晚的話,難免引起過多矚目,說不準就令人起疑心了。
看到身後忽然多了這麼一張生面孔,原本落在最後的那倆商販對視一眼,和善地衝他搭話:“這位老丈,都到這來了,就不必慌慌張張了吧。”王欽若掃了他們懸在馬腹兩側、很是鼓鼓囊囊的布袋一眼,即刻明白,自己只草草購置這少許裝樣子的貨,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他長嘆一聲,埋怨道:“怪只怪我貪睡,起得晚了一些,等知道時辰後,幾驚得魂飛魄散,備好的貨都未來得及多取,只帶了這麼些許,能回本就不錯了!”
“竟是如此,”兩人聞言,即打消了心裡的些許懷疑,投向他的目光,也轉為飽含同情了:“聞那氣息,我猜老丈你放包袱裡的貨,多半是香料罷?”王欽若微怔,對方已憑豐富經驗沽出價格,搖頭道:“香氣烈俗,連中品都稱不上,應是下品,老丈啊,你這批貨可沒進好啊。”王欽若面故作頹喪,重重嘆道:“哎!真得白跑一趟,怕是還要倒貼些銀錢出去了!”評估他貨價那人不免有些訕訕,安
道:“那應不至於吧。”
“香料還好,再次都有人買賬,倒不必過於擔心了。”另一人不以為然道:“過去不曾見過老丈,你怕是頭一次來吧?你怕是有所不知,因有陸秦州在,這秦州的榷場,可與別處不同。”——來了。
王欽若心中暗道句好,面上裝出興趣頗濃的模樣:“哦?這話從何說起?”
“市他州榷場時,最能賣出高價的貨物,無疑為瓷器茶葉。但因陸秦州去歲建了官窯,又專程去臨近州縣聘請了經驗豐富的匠人,今年年初開窯燒製的頭一批瓷碗,皆因物美價廉,在那月榷場上就已被哄搶一空,更何況是越燒越好的現在了!有秦州官窯的瓷在,遼夏商人又如何肯看我等的呢?”見王欽若聽得認真,此人更是說得津津有味:“至於茶葉,就更不必提了,你總不可能不知曉滕通判領頭,讓民開墾的那些茶田罷?因……”等王欽若反應過來,他已足足聽夠了此人的滔滔不絕。
尤其在這近半柱香的功夫裡,其對陸辭的吹捧,簡直到了要譽之為‘無所不能’的瘋魔地步。
這也是個腦子不好使的。
王欽若暗罵:分明是官與民爭利,壞了行商主要兜售的貨物,怎還一副嬉皮笑臉的輕鬆模樣,不見絲毫怨恨之情?
不過關於官窯之事,倒頗值得探究。
王欽若並不相信,陸辭會愚蠢到在售賣貨物的賬簿上留下把柄,但那筆本金,來跡就極為可疑了。
建立官窯,聘請工匠,無一不需耗費為數不少的財資,而憑陸辭俸祿,哪怕於為官這六年多來不吃不喝,也不見得能補得起這窟窿。
——這麼一來,就八成是來自公用錢中了。
自認極有可能抓住陸辭一點狐狸尾巴的王欽若,為此心情稍好,甚至連此人令他厭煩的喋喋不休也可繼續忍得了。
不過他也未再忍上多久,很快就看到了負責榷場審查的兵士,正嚴肅地板著臉,仔細對獨個行走的商旅進行查驗。
王欽若臉煞白。
是了,他怎疏忽了?就因陸辭口中‘近來多股勢力蠢蠢動,對秦州頗為覬覦,不得不加強防範’一說,讓入城的百姓要被逐個細查過才可放入,又怎麼可能對立場更為微妙的榷場存在疏漏!
依本朝榷場局所設條例,尋常行商需每十人結一保,經查實無誤後,才可放入場中。
他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