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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說地,正是意氣風發,這會兒都還有些飄。

聽陸辭這麼一番話後,剛剛翹起的尾巴,就又被狠狠地壓下去了。

他輕咳一聲,訕訕道:“那我也看看罷。”陸辭莞爾一笑:“好。”然而試已考完,再指望柳七跟之前一樣沉心靜氣地讀書,怕已是奢望了。

他才耐著子跟著唸了一會兒,心思又飄到別處,忽想起什麼,忍不住問陸辭道:“聽攄羽方才之言,難道你無意留在中樞,而預備往地方去?”陸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悠悠道:“柳兄所言差矣。在何處任官就職,可輪不到我說了算。”道理是這個道理。

尤其進士科的榜首,往年來被初授的官職,基本是固定了的。

總歸是要留京的。

但柳七莫名地就打心底堅信,若是小饕餮鐵了心要達成的目的,那絕對是能達成的……

陸辭在提醒過他說話小心點後,就道出了心裡想法:“不過若有機會選擇,我的確更偏向去地方任官。”柳七一時無語。

能留在京中任職,不止象徵著恩寵,也意味著得勢。

更代表著,一舉一動都於眾目睽睽之下,更容易遭到彈劾和攻擊,卻也更容易落入官家眼中。

在地方上倒也能靠積攢資歷和業績,等著每年的吏部考核,若無差錯,也可穩步上升。

但這只是放在明面上的——真正到了考核和升遷這步,不知能卡死多少人。

當初寇準最得勢時,就曾因阻撓了不少無功無過者的升遷,而遭來深重怨恨。

但這也證明了,當有權有勢者有意為難時,地方官員可謂是毫無辦法。

況且那般賣力,不正是為了有朝一,能被調至京中來麼?

像陸辭這樣,得了個幾十年不得一見、註定了似錦前程的三元及第的名頭後,卻想著去地方上熬資歷的奇葩志向,恐怕滿朝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他嘴角,忽聯想到按照官制,朝廷是不會叫同一人知同一地方超出一定時期的,而會在任期一滿,就將人調離。

他瞬間福至心靈,不由脫口而出道:“攄羽打的,該不是趁此機會,嚐遍各地菜品的主意吧?”陸辭已習慣了柳七動不動就猜中他的心思,但這樣的想法,他是絕對不會當著朱說的面承認的。

——當他不要形象的嗎?

陸辭微微一笑,毫不遲疑道:“柳兄可太會說笑了。真是為口腹之慾的話,又有哪地的美食,能比得上宮中的御膳?”柳七一聽,也有幾分認同,不免懷疑起自己方才的猜測來了。

他剛要張口,冷不防對上緊皺眉頭,滿臉寫著對他用廢話打擾陸辭的不認同的朱說時,話就猛地一轉,到了對方身上:“朱弟又有什麼打算?”朱說平平靜靜道:“順其自然。”柳七笑眯眯地“哦”了一聲,還想再逗他說幾句,陸辭卻始終沒忘記過朱說多年前說過的,對認祖歸宗的憧憬,不由關心道:“朱弟準備最近空回蘇州一趟,還是再候上幾年?”朱說抿了抿,有些遲疑,到底是輕輕地嘆了一聲:“再過幾年吧。”他對父親留下的資產,並無覬覦之意,然而現在提出迴歸舊姓之事,難免招人猜忌,備受阻撓。

陸辭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溫聲道:“朱弟可願讓我來,助你一助?”在陸辭看來,若是想得回資產,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但只是迴歸親父姓氏的話……

只要由他出動,應很容易才是。

但這到底是朱說的私密事,陸辭作為外人要參上一手,總得得到當事人的首肯才行。

朱說心裡一暖。

但他既不願拿這些令人不快的家務事去勞煩攄羽兄,也有自己的志氣,便搖了搖頭,歉然道:“歸範不難,棄朱卻不好急,唯有謝絕攄羽兄美意了。”陸辭不知朱說的生母改嫁後,在朱家具體是怎麼個情況,但多年來無所出,想來也不會特別好。

朱說羽翼未豐,暫還有所顧忌,也就在所難免了。

陸辭心念電轉,面上卻不,只微微笑著安撫了下朱說,就暫時不去觸碰對方心事了。

柳七有意轉移話題,便道:“拜黃甲還好,在這些登榜進士中,最不缺的,肯定就是比攄羽你年歲長的了。只是敘同年的話,你可得好好謝謝朱弟了。”此話一出,果然就成功引得二人奇怪地看向他。

柳七樂道:“在我們之中,唯一一個比攄羽你歲數小那麼丁點的,不就是朱弟?若是朱弟不在,攄羽同時身為魁首和年最少者,不就得自己拜自己了麼?”話一說完,他就把自己生生逗笑了,忍不住自顧自地笑作一團。

“……”陸辭和朱說對視一眼,默契地忽略了笑點低得莫名其妙的柳七,只在他的哈哈大笑中,淡定地繼續看枯燥的律義書了。

作者有話要說:註釋:1.朝謝時,由狀元率諸及第進士上表謝恩。

文裡出現的表為1184年狀元衛涇的《賜進士及第謝皇帝表》‘拜君之門而已’,朝謝的具體儀式等出自《錢塘舊事》閣門謝恩,需進謝恩銀百兩。《長編》2.謁謝先聖(孔子),先師(兗國公顏回)‘祭前三,狀元點差職事官十四員。監禮官,彈壓職事之不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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