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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才留意到了一處讓他驚訝無比的細節:因天氣寒凍,墨硯極易膠固,偏偏舉子文思容易遲滯,一旦如此,就需擱筆沉思。

只耽誤這麼一會兒,薄薄一層墨汁就已被凍住,不得不再次研開。

這麼一來,就導致了寫於紙上的字中,墨汁濃度不均,彩不允的情況。

但在這人的卷子上,濃淡厚薄程度卻是叫人驚心的始終如一,顯然寫時就是文思順暢的一氣呵成,除此之外,絕無可能在墨汁凍結前完成整整一篇。

這樣的人,之前怎麼會默默無聞?

是故意藏拙,還是……

劉筠將它反反覆覆讀了幾遍,一顆心也越來越沉。

他記憶力還算不錯,但在草草翻閱過那堆積如山的公卷後,除了最為出挑的陸辭能值得他稍微費神外,就本不會刻意去注意其他人的字跡。

這人究竟是誰,已經不甚重要了。

於他而言,重點則在於,有這份萬分醒目的珠玉在前,其他試卷,已被襯托得黯淡無光。

除非他蠢得要將身家待出去,就不可能昧著良心做出把陸辭的那份評為‘上次’,而把這份列在其下的授人把柄的事來。

別說陸辭與他非親非故,只因同是北人才多了幾分親切之意了。

哪怕是自家息子,也絕不敢這般胡來。

劉筠深深地嘆了口氣,在不死心地又將整份卷子通讀一回,愣是找不出半點錯漏後,果斷回到卷首,毫不猶豫地落下了“上次”二字。

——這是從他手底下出來的第二個‘上次’,也是給得最心悅誠服的一個。

可惜啊可惜。

他原還想為北人多一省元來,但有這麼一頭攔路虎在,陸辭今回顯是無望了。

劉筠此時受到的莫大震撼,不久後也被那兩位覆試官所遇。

只是他們在錯愕之後,就轉為了歡喜:有這麼份無比優異、堪稱當之無愧的第一等作擺著,如若劉筠還膽大妄為地想將陸辭之作捧為榜首,那無異於自尋死路。

正因如此,在不知此人身份,只肯定其非陸辭的情況下,秉著妨礙劉筠的心思,他們也無比痛快地給了“上次”的評等來。

之後,便是第三輪評定。

拆了前兩次的評級封頭的試卷,又重新回到劉筠手裡。

在做最後參校時,劉筠卻還惦記著那份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的卷子,連之前還頗欣賞的陸辭那份都顧不上了,徑直翻到最底下的,找出了‘焨’字卷。

見另兩位副司,皆評了第一等的‘上次’,加上他自己的初回評等,竟是毫無爭議的清一‘上次’時,他心情雖略微複雜,更多的,卻是到幾分如釋重負。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既然陸辭那份註定得不到榜首的位置,劉筠頗有幾分意懶,也未太過在意那兩人給的“中次”評等,直接按著條例做了取捨,就讓它得了第二等評級的“中上”了。

和絕無僅有的那位三連‘上次’不同——兩位覆考官顯然也跟劉筠一樣愛惜羽,不睜眼說著能有人與它比肩的瞎話——被評為‘中上’的人雖極少,但也有個七八位。

不論如何,榜上的名次,也算極靠前了。

這次省試的難點,顯然在於策論,而不在詩賦。使大多數舉子落入象徵著黜落的第五和第四等的,基本都是在時務策上大失水準,或是本就因時間不夠,而未能完成。

最常見的,還是在第一篇經義策上耗費了大量的時間,洋洋灑灑七千多字,之後的時務策則草草帶過,敷衍了事。

還不乏通過一些狗不通的廢話來湊夠最低字限的,甚至最後一篇乾脆得連一字都未動的。

對於這些,劉筠等人都毫不留情,讓它們無一例外地遭到了黜落。

在第三次評級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時,有不少是頭回赴京的舉子們,則已將考場上的失落拋之腦後,被汴京的繁榮盛景所,忙於觀賞盛開的桃李雜花。

只是和那些如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扎,哪兒熱鬧往哪兒去的士子一比,陸辭就有規劃多了。

他早在來京師之前,就買好了最新版的地經,做好了旅遊攻略,就等著在定於四月二十的返鄉到來前,把汴京的風景名勝,各美食挨個親歷一遍了。

對於朱說柳七他們而言,就只需牢牢跟在凡事有條不紊的陸辭身後了。

尤其在人山人海的元宵那,他們聽從陸辭的意見,足足提前了三個時辰出門,在宣德門前佔好了座。

雖等待的時間頗為漫長,但他們六人結伴出行,有說有笑,並不覺枯燥。

等到夜裡明燈萬千時,就能充分嚐到好處了——他們不但在最好的角度處,看到了開封府尹乘著車輿,沿途給市民道賀,還給做小生意的小經濟們發放‘買市錢’,接著又順利瞻仰了駕臨宣德門上的聖顏,嚐到了發放的御酒,還看足了民間藝人為皇帝竭力演出的相撲、蹴鞠、百戲等表演。

柳七見過好些諸如此類的盛況了,仍能保持淡定,與陸辭和滕宗諒說笑。

易庶和鍾元,則早就看得目瞪口呆,大呼小叫不斷了。

朱說神平靜,並不參與進去,但發光的雙眼還是暴了他內心的動。

四處張燈結綵,燈飾繁變,可謂琳琅滿目,燃時萬火齊明,金碧相,滿城皆洋溢著錦繡光輝,耀得如白晝一般明亮。

最奇妙當屬蘇燈,徑足有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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