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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兩個人處於完全公平的地位,誰都不能百分百理解誰。而依然有那麼多相愛的人,有無數相伴一生的人。
說明公平和理解本就不是愛情衍生的必備條件。至於愛情真正的養分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一直不缺乏任何“營養”,愛他對我來說幾乎是任何條件也不需要的事情,太簡單了,我遇到的所有的困難都是對方設立的。
可是我知道就算我能把這番話對楚悉說一遍,他一定也搖頭說不是這樣的。他總說不是這樣的,我也總認為他說的不是這樣。
與柔軟的線不同,我們就像兩塊石子,誰也融入不了誰。再怎麼努力往他身邊擠,也擠不成一個,拼上所有力氣,也只有石頭子崩斷的結果。
我胡思亂想的期間樊憶川總來看我。可他不是我期盼的那個人,給我的覺就像是因為他佔用了唯一的名額,楚悉才不能來一樣。我控制不住地將一切怨恨都轉嫁到他身上。
有一天他給我帶來了一盒壽司,是我最喜歡的那家料店的,我和楚悉一起吃過很多次。他問我要不要吃一點,我翻身背對他來拒絕。他卻用他無限的耐心勸說我,同樣的事情他已經做過了無數次,我也無視了無數次。
我有氣無力地說,樊憶川,你對我再好我也不愛你。我忽然覺得很可笑,就扭過頭衝他笑,說,我有病,彆扭得很,就是喜歡不上對我好的人。
他說,那我該怎麼做,像楚悉一樣?他搖了搖頭,我不會的,他說,就算那樣能讓你愛上我,你愛的也不是我。
我忍不住發脾氣,大聲說,你別擺出一副上帝的樣子給我看!你是想讓跟你懺悔嗎,再得到你的饒恕?或者讓我覺我愧疚?我跟你講明白,我不會領你的情,更不可能愧疚。
樊憶川聳了聳肩,對我烈的言辭沒有表現出任何憤怒。上帝的本意從來不是讓任何人
到愧疚,他說,哪怕對方是異教徒。他的原則是不參與美好,只幫人寄存令他止步不前的痛苦。他瞪著他的大眼睛衝我一歪頭,所以,他說,我不是上帝,容禮,是你一直在扮演楚悉的上帝。
我張了張嘴,像失語了一樣,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我用手摳自己的脖子,怔住,猛地把腦袋埋進被子裡,捂著臉哭。
也不管樊憶川能不能聽到,或者本就是自言自語,我喃喃道,不是這樣的,你不懂。我在被子裡用手抹眼淚,
了
鼻子,說,我也不懂,楚悉說我也不懂。?[1]?摘自百度到的公益廣告宣傳語……
第24章每次?樊憶川來醫院,我們總得說點什麼。不然不言不語的兩個人待在一處,與兩座雕塑沒什麼區別。而醫院裡本來就到處都是吃了藥丸變成雕塑的人,他跨越大半個城跑來這裡的目的一定不是來當雕塑的。
我沒什麼可以說出口的話,因為我的大部分記憶都有關於楚悉,哪怕沒有他,說著說著也會有。
語言是個煽風點火的利器。原本一場小雨後,木頭從裡到外,像夏天敞開口在餐桌上放了一個
夜的薯片。火苗將熄未熄,象徵熱氣的橙紅
悶在木頭裡面衝不出來。話語是把充滿魔力的扇子,只要說出口,就能使得火苗重新熱烈起來。
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樊憶川在給我講他的事情。然而大學老師的生活實在乏善可陳,沒有新意。像石黑一雄的小說一樣漫長又沒有盡頭,讓人連“為什麼”都想不起來去問,更別說反駁,唯一願意做的就是放任它這麼下去。
我大概沒資格這麼說,因為我並沒有讀完這本小說。它是之前我和楚悉一起看過的那部電影的原作,我幾天前開始讀,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讀完,或者會和我做過的許多事情一樣半途而廢,永遠也讀不完。
書放在邊的櫃子上,一個
雲吐霧的加溼器旁邊,蓋在阿蓋的塑料盒子上面。那麼多白
的水珠撲下來,書皮卻依然保持乾裂脫皮的狀態。這不是楚悉房間裡的那本,是樊憶川帶來給我的,繁體字,裡面有一堆中英文夾雜的筆跡。
樊憶川經常去家裡幫我帶東西到醫院,阿蓋就是他運來的其中一個。我第一次讓他取東西時就想到了楚悉房間裡的那本書,最終卻沒讓他拿。原因很簡單,樊憶川在聽了我的請求後立刻起身要出發,我叫住他,說,家鑰匙在我的外套口袋裡,你找找。他卻說,楚悉把他的鑰匙給我了。
他把鑰匙都送人了,跟我一起打包送給的別人。
我索要這本書正好給了樊憶川除大學教師常生活以外的講述靈
。他說ishiguro(樊憶川記不明確這位
裔英國小說家的中文譯名)得諾獎的同一天,他正在桃園機場等待飛機,手裡拿的就是這本書。他的講述沒頭沒尾,沒有通過這個勉強可以稱為“巧合”的故事給出一個什麼結論。
我控制不住地去好奇楚悉的這本書是什麼樣子,有沒有什麼故事。可以肯定的是上面絕對沒有密不透風的標註。
楚悉把什麼都整理得乾乾淨淨,喜歡保持物品的原狀。至少不會刻意為任何一件物品添加除了其本身自然衰老外的痕跡。因此他的所有物放多長時間也像新的一樣,一眼看上去沒有破綻。我在他老家翻過過他小時候的教科書,名字寫得非常小,放在扉頁的右下角,書裡也幾乎沒有任何標記。我卻記得我把歷史課本里朱元璋的臉塗成過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