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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侄女,年芳十六,無論是品行樣貌都與你十分登對。不妨改本宮召她進宮,你們見上一見,也好早把婚事定下。”鬱衍:“…………”

“不行!”不等鬱衍回答,鬱鴻皺眉打斷道,“母后,您方才不是這樣說的。”

“鴻兒……”鬱鴻難得有些生氣:“為何要皇兄娶親,他都沒見過人家!”

“閉嘴。”皇后呵斥一聲,“我與你皇兄說話,何時輪得到你嘴?”鬱鴻張了張口,沒再說什麼。

皇后又回頭對鬱衍道:“衍兒,我也是為你好。男子先成家而後立業,能看著你娶生子,相信你生母泉下有靈,也能安息。”泉下有靈。

鬱衍眼眸斂下,卻依舊未置一詞。

皇后還在苦口婆心地勸著什麼,不過鬱衍全都沒聽進去。

他既沒聽,也沒打斷,待皇后全部說完,鬱衍才不緊不慢起身,跪在皇后面前:“多謝母后,不過不必了。”鬱衍語調平穩,不失禮數:“兒臣如今一心為我大燕,並無任何娶生子的打算。”皇后臉變了變:“衍兒,你不妨再考慮……”

“考慮什麼?”鬱衍抬眼看她,顯出一絲冷,“是考慮娶一位秦氏回家,好讓您更方便控制我的一舉一動?”

“還是藉故讓父皇給我封個爵位,從此做個閒散王爺,遠離江都?”

“鬱衍!”鬱衍垂眸:“兒臣失言。”皇后還想說什麼,鬱衍拍了拍衣襬,直起身:“還有……”

“您要真希望兒臣的母妃泉下之靈得以安息,何必非挑她祭這天,來算計她唯一的兒子?”此話一出,不僅皇后一怔,就連他身邊的鬱鴻也愣住了。

“如果母后沒有別的事,兒臣便先告辭了。”鬱衍朝皇后行了一禮,轉身走了。

天上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雪。

鬱衍來時就沒讓人跟著,此刻門外也沒有轎輦等候,好在天上只是飄散些許零星的雪花,還來得及在雪勢變大前回到寢宮。

鬱衍攏了攏身上的狐裘,走向雪中。

有人在身後喚他:“皇兄!”鬱衍停下腳步。

鬱鴻快步從屋內追出來:“皇兄怎麼沒乘轎?坐我轎子回去吧。”鬱衍問:“我用了你的,你一會兒怎麼辦?”

“再讓他們回來接我唄。”鬱鴻道,“反正母后還要留我一會兒,我不急著回去。”

“不用了。”鬱衍搖搖頭,“雪不大,我自己走走。”

“皇兄……”鬱鴻抓著他的手,小聲道,“抱歉,母后今說會邀你來用膳時,沒有與我說過這些。我也不知道……”

“不關你的事。”鬱衍拍了拍他肩頭的雪花,笑著道:“快進去吧,外袍也不穿,當心著涼。”說完,他朝鬱鴻擺擺手,轉身走入雪地裡。

可他沒有往自己寢宮的方向走,而是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是他母妃生前住的地方。

每年的正月初九,是鬱衍母親的祭

鬱衍的生母是勾欄女子,她與微服私訪的燕王相愛,被帶來宮中,誕下一子。誕下皇嗣,所有人都覺得她應該母憑子貴,平步青雲。可就在鬱衍五歲時,她忽然留下一封遺書,在自己寢宮的院子裡投井自盡。

沒錯,哪怕到現在,所有人都還以為那女子是投井自盡。

只有鬱衍知道真相。

可他不能說。

直至今,就連那殺人兇手都已經忘記,自己是如何在十多年前的雪夜,死那個孤立無援的女子。

眼前的宮殿燈火通明,院子裡掛滿了綵綢和紅燈籠,幾名小太監正在院子裡堆雪人。遠處,有宮女揮舞著煙火,互相嬉笑追逐。

鬱衍站在宮牆邊,遠遠看著這一切。

鬱衍的母親生前極其受寵,住的也是後宮最熱鬧的幾座宮殿之一。

她剛去世那幾年,鬱衍還能去母親投井的院子祭拜她。

後來,那間院子被賞給了其他妃嬪,幾經易主,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模樣。

到現在,他連懷念母親的地方都沒有了。

鬱衍在原地站了許久,寒風毫不留情穿透衣物,針扎似的刺入骨縫裡。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攏緊身上的狐裘,轉身走。

卻愣住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遠處樹下,定定地注視他。

牧雲歸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肩膀頭髮上滿是積雪,看上去頗有些狼狽。

鬱衍斂下眼,嘴角卻忍不住彎了起來。

他三兩步走過去,笑著問:“怎麼回來得這麼早,怕我被人欺負啊?”

“嗯。”牧雲歸點點頭,“怕您被人欺負。”鬱衍:“一直跟著我?”

“沒有。”牧雲歸道,“回寢宮發現主人不在,所以……”

“所以你就直接來了這裡?”鬱衍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牧雲歸道:“因為主人每年的今天都會來。”每年的今天,他都會來到這裡,一站就是好長時間。

他用這種方式祭奠著那位永遠埋葬在冬的女子,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要一直走下去,不能放棄。

鬱衍忽然上前一步,用力抱緊了面前的人。

天上風雪漸大,宮牆內,是煙花似錦,歡聲笑語。

而一牆之隔的這頭,有一個牧雲歸。

他的所有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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