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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別皺眉頭,”魏楚越按住韓牧川的眉心,含笑說道,“我開玩笑的,你當捧個場,笑一笑?”韓牧川握住魏楚越的手,忍不住嘆氣,笑是一點笑不出來。

“那時候我還小,他們要把我帶回京中,說叔父要見我,只能冒險將我扮作文家姻親的孩子,在儀國公府住了三個月。說起來,我小時候是見過文清逸,一面之緣,現在已經記不清楚了,只是有個模糊的印象。”魏楚越說自己是朝廷欽犯,文老收留他是冒著極大風險的,但文老不僅帶他入京,還安排他住在儀國公府,這樣的小心翼翼又盡心竭力,恐怕魏楚越不僅是“欽犯”這麼簡單,所以他從來不提,就算到這一刻,他依然不打算向韓牧川和盤托出。瞞著或許是為了韓牧川好。

“離京之後,我一直藉著文家姻親孩子的名義好多年,有好幾位老師都是文老為我尋來的,四書五經、琴棋書畫,總之禮樂御書數一樣都沒落下,才讓如今的魏楚越有個公子少爺樣子,而不是單純心狠手辣、江湖莽夫的鄙。”

“所以你才假扮姑娘?”魏楚越搖頭:“那是我孃的主意。我是遺腹子,我爹出事的時候,我娘就開始了亡命天涯,她怕我活不了。其實我娘無名無分,我更不能入宗室族譜,不知道他們費這麼大力氣非要我們死,到底有多少意義。無論如何,我還是活著,活得好好的。”

“阿越,當真不想復仇?”韓牧川想,他想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魏楚越還是搖頭:“復仇就不必了。幫助文氏,就算是給他添堵了。我活得很快活,但是我不想他太快活。”韓牧川輕輕捏著魏楚越的手,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怎麼安魏楚越,他眼前的阿越不需要任何人的安,他活得很好,那時候魏楚越就說,他想活得自在散漫,韓牧川就陪著他自在散漫。可韓牧川還是不由自主地心疼他,為那些他彌補不了的傷痛、無奈和掙扎,也為魏楚越如今無法真正逍遙的苦悶。

魏楚越垂著眼,出些懶懶的倦意,傾身過來半倚著韓牧川:“風涼了,是要入冬了。今年,你要回雪原嗎?”韓牧川道:“你想回去看梅,我們就回去。”

“好。等徐州事定,我們就走。”

“你想好了?怎麼幫文氏。”魏楚越道:“這不是我想,關鍵還得看文清逸怎麼想。他若能想明白,其實並不用我去做什麼,我不過是在一旁扇扇風罷了。”

“宋子緒的信中說他們找到了賬簿卻沒找到那筆銀子,恐怕蔡靖山還會耍花樣。”那夜宋怡臨和夏原本以為寒崇文帶著賬簿逃跑了,他們追不了,便掉頭將蔡家的小妾裴小寧抓了回來。待他們回到果園,院子裡的火勢已經控制住了,雖然還沒熄滅,但好歹沒再躥高亂燒。

燕詡帶著人入院,借救火之命將康鵬年看管了起來,燕詡找到康鵬年的時候,他正吊著一斷臂從燒了一半的書房裡抱著三本賬簿往外跑,一頭就栽進了燕詡手裡,被拿了個正著。

所謂自投羅網簡直不能有更好的註腳了。

“有了賬簿,還有傅仲青那本,蔡靖山逃脫不了,至於如何定案,那就是大理寺和刑部的事了。”那一夜對於秦棠和穆璇來說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夜不歇地在蔡府審問人,還不如這一夜收穫的多。加之白天的時候,寒崇文將蔡靖山拱手送給了秦棠,更是為讓大理寺儘快結案添磚加瓦了。這順水人情做得令魏楚越都驚喜不已。

魏楚越的手指輕輕叩擊著窗欞,徐州的案子還不算結。

還有一件出乎魏楚越意料的事情,寒崇文不僅送出了蔡靖山,還當著秦棠和穆璇的面,一劍殺了自己的好徒弟賀宣。

宋怡臨在信中不能盡述,只說賀宣在堂上受了,怒急之時吼了一聲,就被寒崇文一劍斃命,殺得乾淨利落。

寒崇文不殺賀宣就罷了,殺,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分明告訴所有人,賀宣與之前伏擊秦棠的刺客有關。但人,寒崇文殺都殺了,玄劍山莊和寒崇文脫了干係,秦棠再想追究就難了。

秦棠不傻,他確實被寒崇文這一劍驚了個措手不及。不過秦棠這個人,做事最是徹底,絕不會就此鬆了手。

“阿越你都說了是大理寺的事,怎麼還要心?”魏楚越笑眼看著韓牧川:“怎麼好像事關秦棠,你就不大高興?吃醋?”韓牧川也笑了:“有一點。”

“倒也不必,”魏楚越湊到韓牧川跟前,貼著他只留寸許餘地,小聲親暱道,“秦棠並不需要我手,無忘齋貴的很,他窮。再說,他大理寺的手下還都在呢,怎好領著俸祿不好好幹活?”魏楚越像貓似得膩在韓牧川懷裡,若有似無地勾著他,韓牧川也向魏楚越湊了湊,幾乎是要觸到了他的,一點一點咬著魏楚越的氣息,說:“秦棠不需要無忘齋,不需要你,阿越卻還是想著他,怎能叫我不必介懷?”

“韓牧川,你現在說這話?過去三年你無影無蹤,若那時我跟旁人走了,你待如何?”韓牧川突然發力,將魏楚越困住:“誰?我殺了他。死在我劍下,他不虧。”

“逞兇算什麼好漢?”魏楚越無聲地笑著,瞧著韓牧川了眼。

韓牧川手臂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彷彿是要將這個“兇”逞到底了:“阿越,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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