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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時候,儘可能地多做試題。否則等到有人出問題,一切就晚了。

等抄完這一題,唐慎拿出考籃裡的幹餅吃了起來。他才剛吃一半,就聞到一陣惡臭。

唐慎:“……”這是哪位仁兄放的,臭可熏天!!!

頓時吃飯的心情也沒了,唐慎看起最後一道試帖詩來。

前朝考試帖詩時,只要求考生按照題目,寫出一首五言六韻詩。而到了本朝,先帝在前朝的基礎上,要求試帖詩可加入八股文章。就是說考生寫試帖詩時,可以只寫詩,不管內容。但倘若考生寫的詩中有八股論據,不僅僅是寫詩,才可以得高分。

無論是制藝,還是試帖詩,都有甲乙丙丁四個等級。也就是說,試帖詩想要拿甲等,必須寫八股試帖詩,否則就算詩仙再世,最多也只能拿乙等。

賈亮生出的試帖詩題目是“騏驥長鳴”。

騏驥,千里馬也。

唐慎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篇古文《馬說》!這個時代並沒有韓愈的《馬說》。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其真無馬耶?其真不知馬也!

唐慎立刻有了腹稿,他動筆寫下:“騏驥忻知己,嘶鳴忽異常……”寫完後,他揣摩了字句和平仄,改了幾個字,將詩謄抄到考卷上。

做完這一切,唐慎再抬頭,發現已然夕陽西下。此時,已經過了規定可以卷的時間。有六個考生早就將卷子了上去,坐在座位上等待。每次要湊夠十個人才可以開門放行,前十個卷的考生是最有排面的,叫做“出頭牌”,他們離場時有禮炮奏響,鑼鼓歡送。

唐慎把卷子檢查一遍,確認無誤,遞給了賈亮生。

賈亮生看了唐慎一眼,接過他的卷子,放到書案上。他瞄起了唐慎的卷子。他第一個瞄的是唐慎寫的試帖詩《賦得騏驥長鳴》。賈亮生雙眼一亮,頻頻點頭。接著他再看第二題“君娶於吳”,神也無太大變化。

當他再看到第一題“國家將興必有禎祥”,賈亮生倏地愣住,錯愕不已。接著,整個人如遭雷劈,驚愕地不再偷瞄,而是堂而皇之地將考卷拿到自己面前,認認真真地看起了這篇制藝。

這一幕被已經卷的考生看到眼裡,他們齊齊一驚,心知賈縣令這種反應,此考卷不是驚為天人,就是臭如爛泥。偏偏已經卷的七個人中,就唐慎沒注意到賈亮生的舉動,因為……

他快要被臭暈了!

唐慎整個人趴倒在桌上,用手和袖子捂住口鼻,只覺眼冒金星,快暈厥過去。

不至於這麼臭,是他左邊和右邊的兩個考生剛剛一起……出恭,拉在了隨身帶來的罈子裡!

哪怕用蓋子將罈子封住,考生之間座位考得太近,臭味也不可避免地瀰漫開來。

唐慎被燻得頭暈眼花,一張“面白貌佳”的臉龐,此刻黑如鍋底。他只求趕緊再來三個卷的,大家一起提前離開考場!

又等了一刻鐘,許是也有人受不了考場中到處傳來的味道,終於又有三人卷。縣丞喊出十人名字,要帶他們離開考場。當喊道姑蘇府唐慎時,賈亮生忽然抬頭道:“誰是唐慎?”唐慎正捂著鼻子,痛不生。突然被人喊了名字,他一驚,發現喊他的是賈亮生。他放下袖子,端端正正地作了一揖,道:“回大人的話,學生姑蘇府唐慎。”賈亮生看著唐慎,他沒想到竟是個如此年輕的孩子。愣了愣,賈亮生道:“你且走吧。”唐慎一頭霧水,跟著其他學生離開。

剛出考場,唐璜和姚三趕忙了上來。見到家人,唐慎再也撐不住,直接倒了下去,被姚三扶住。那臭味還彌留在衣襟領口上,久久不散。一整天,唐慎只吃了一口餅,沒喝半滴水,還花費心思寫了兩篇八股制藝、一篇八股試帖詩。

總是說古人考一次科舉,便如同走一趟鬼門關,唐慎如今算是懂了。

姚三:“小東家,您沒事吧。”唐慎搖搖晃晃:“沒、沒事……姚三,我先睡會兒,等到那縣考成績出來後,你再來告訴我,我是否中了前十。”姚三道:“小東家您在說什麼,這才是縣考第一場,您還要再考四場呢!”唐慎垂死病中驚坐起,驚恐道:“還有四場?!”

“是。”唐慎眼睛一閉,雙腿一蹬,這次真昏過去了。

姚三說的不錯,在姑蘇府,哪怕不讀書的人都知道,科考每次不是隻考一場的,通常要連考五天,考完七後放榜。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場最為重要,基本上奠定了未來的成績名次,然而要是缺考後面的四場,成績就作廢。

但是隻要第一場考好了,只要後面四場不犯大忌,名次都已決定。

姑蘇府縣考第一場結束,唐慎被姚三背到臨近的藥鋪,唐璜焦急地請大夫為哥哥看病。唐慎還在昏著,那邊,賈亮生和縣丞已經帶著考卷,回到府衙。府衙裡,姑蘇府和吳縣的提學、學政早已到齊,等著批卷。

童試三場考試都是小考,不需要糊名。賈亮生剛一進屋,就將一份考卷小心地放在書案上,道:“各位同僚,此卷定為本場縣考的案首,諸位可有異議?”此話一落,滿座譁然,學政們紛紛上前,想要瞧上一二。

“人有開泰之期,則天有休徵之應。天人應,機甚不,謂天休滋至,而非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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