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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下有所保留,正常情況下,一具太完美的軀殼更利於鬼而不是玩家。
祈天河愈發看不明白她這番作,復活阿槐這件事上,朱殊瑟好像比旅館老人還積極。
“她和鬼該不會有什麼聯繫?”口吻並不是太確定,假設真有關聯,該做得更為隱蔽才對。
白蟬:“總會知道的。”言語間似乎想到什麼:“先把樹幹搬回去。”上坡時,祈天河看到秦讓對他笑了一下,裡面糅雜著怨念和恨意。
“不用理他,”白蟬說:“這是受了女鬼的影響。”兩人合力抬著樹往旅館走,祈天河還想著秦讓那個扭曲的笑容,咳嗽一聲:“女鬼的胳膊……並不是自然蛻肢,對麼?”白蟬沒什麼表情:“不重要。”樹木暫時被放置在旅館側面,他去廚房換了把更大的砍刀,直接將樹幹一分為二,一人一半,雕刻的活白蟬差不多一手承包。
祈天河:“會不會步王廠後塵?”王廠偷了小西的遺作,自己讓人代刻,本質都是一樣的。
白蟬搖頭:“今早老人可沒強調必須按照個人的心意做軀殼。”停了下又叮囑一句:“昨夜女鬼輕易被斷臂,和她沒有完全恢復力量也有關,往後的每一,她的力量都會數倍增長。”言下之意是要做好心理準備。
木屑亂飄,空氣也不好,糙地雕刻好兩個作品至少也要三四個小時。
白蟬讓他回屋休息或者就近轉轉,現在是白天,只要不作死,知道遠離剛剛那片小樹林,不大可能觸發死亡規則。
祈天河覺對方字裡行間像是在隱隱暗示著什麼。
見他站在原地不動,白蟬索把話說開:“白
裡女鬼還在虛弱期,之前被打傷對你又存了一份畏懼。”祈天河明白了:“讓我去噁心她?跟阿槐講講道理。”想來確實到了該升級嗶嗶技能的時候。
白蟬:“要知道女鬼和朱殊瑟之間的聯繫,還有你身上的謎題,阿槐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一條全新的思路擺在面前,祈天河眸光微亮:“有道理。”他朝小土坡那邊走時,白蟬忽然道:“鬼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別一味硬著來。”祈天河擺擺手,表示會注意分寸。
小土坡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他靠近的時候,原本隨風搖曳的槐樹枝突然停了下來,死氣沉沉的就差沒把厭惡寫在枝頭。
“我想和你談談人生。”祈天河挑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坐下:“古人說病樹前頭萬木,雖說新事物必將取代舊事物,但那是泛指有正面意義的新生命,你這種不行……”長篇大論說了一堆,樹枝微微晃動,樹
內響起細碎古怪的聲音,過長的指甲不知何時從
內伸出,死死抓著外面的樹皮,他適時停止,知道快要踩到對方的底線。
祈天河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拿出副本里得來就一直沒派上用途的【口香糖】。他還清楚記得這東西的介紹:清新一整天,可讓npc心生好。
簡介沒有任何欺詐,時效一欄特地備註了‘一整天’三個字。
祈天河打開包裝,沒嚼兩下這東西突然在口中變得堅硬無比,像是一顆水果硬糖,到最後只能含著。
清清嗓子開始繼續像個詩人般唱:“陰霾的天氣遮不住你純真的笑顏,越是至暗時刻,越要喚醒內心的真善美……”讚歎中滲透著道理,強行提高npc好
的基礎上發揮嗶嗶技能,用冰火兩重天形容這種
受都算是輕的。
一直持續到中午,天空中下起小雨,祈天河才站起身:“我先回去吃個飯,下午再來找你。”快到旅館門口,正巧柳天明也剛進門,習慣地望了眼土坡那邊:“我記得昨天那棵樹
了幾枝新芽。”這會兒好像全沒了。
祈天河面不變:“說不準是營養不良。”他早早坐在圓桌邊,白蟬洗乾淨手走過來:“溝通的怎麼樣?”
“都按你說的做了,”祈天河:“但沒談到重點,剛完成準備工作。”白蟬點點頭,也沒多問。
毫無新意的一碗清湯麵條,祈天河要小心不把糖嚥下去,總共也沒吃幾口。
趙南貴自從早上把樹撞倒後神情一直比較恍惚,總認為有股無名的力量在拖拽自己,這會兒情況變好了一些,剛放鬆沒多久吃飯時碗突然從桌面掉下來,湯灑了一身。
趙南貴連忙站起來,罵罵咧咧說:“要殺要剮隨意,何必噁心人?”前兩天也不見有玩家像他這麼倒黴。
祈天河遞過去張紙:“也許鬼現在心情不大好,多點理解。”**鬼覺得這話聽上去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
祈天河第一個吃完出門。
他一人站在槐樹下,遠遠地看形影單隻,畫面違和又悽美。
繃帶男瞥了一眼,掀起眼皮望向白蟬。
後者倒是坦然:“我讓他去的。”白蟬在某方面出奇的殘酷真實,他覺得哪怕天塌下來也得先告訴祈天河,至少讓他清楚自己是因為什麼遭殃的,而不是在揣測和驚疑中,被旁人和命運推著往前走。……時而清風拂面,時而陰風陣陣。
祈天河頭髮凌亂,坐在樹下繼續和樹裡的女鬼談人生談理想。
【口香糖】和嗶嗶技能疊加,女鬼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