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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說完再見,回到家,站在照片牆前,拿出信封裡的那張照片時,又輕聲自言自語:“我做不到。”哪怕因為心上種了那株花,所以有時想起就會心痛。
這張照片應該剛拍不久。
在天光晦暗不明的佛教寺廟裡,一尊莊嚴肅穆的高大佛像無聲垂眸看著世人,而佛像之下,年輕女孩正低頭執筆,神專注認真,細
纖細的柔皙脖頸折出好看的弧度,沉靜秀美。
半暗不明的天光落在她身上,只落在她身上,像是暗夜裡的一點光。
距離上一張照片……已經四年了。
裴松溪把照片貼上去。
她回到房間,把最新這張明信片放到書桌的屜裡,只需要拉開一點,就能看到這兩年來新收到的明信片,整整齊齊的排在一起。
她很快把屜拉上。
夜裡,裴松溪關了燈,躺在上,卻始終難以成眠。
今夜不僅僅是失眠,就連那些幫助穩定情緒的藥物,似乎也很難讓她平靜下來。
她只要一閉眼,似乎就能看到樓下照片牆上漸漸空落的地方,如今孤零零的放著女孩長大後的照片,在機場的一張,還有今天新貼上去的一張,少了太多太多了。
她覺情緒有些失控,於是不再
迫自己躺下,反而站起來,開了檯燈,在窗邊站了很久,才自嘲的笑了下。
她其實本沒有跟周清圓說的那麼平靜,那麼雲淡風輕。
裴松溪走到書桌前坐下,拉開屜,把這兩年來收到的明信片都拿了出來,在燈光下一張一張看下去。等看完一遍,她拿起筆,在沒有落款的地方寫字……就如以往無數個難以入眠的深夜,她拿起筆,想給她回信。
只有兩句話的明信片。
綿綿,你要照顧好自己。
綿綿,你什麼時候回家。
她如常把這兩句話寫完,深呼一口氣,才把它們放到另一邊的
屜裡,那裡面是堆著滿滿的、卻從未寄出去的紙張。
是她難以破解的心障。
良久,裴松溪輕輕舒了一口氣,先前盪的情緒終於重新落下去,可是她看著桌面上散落的明信片,卻慢慢垂下眼眸,輕聲自言自語:“綿綿,這是懲罰嗎?”明明科技的方式能讓兩個人的距離拉近到咫尺,可是她不,她偏偏不。
這個倔強的孩子,她給她寄明信片,給她寄沒有字的信件,有時兩週,有時隔了一個月才能收到。
每次的郵戳地址都在變。
她甚至無法給她回信。
可是……其實只要她想,或許她立刻就能知道她在哪裡。
但她不能。
她只能停在原地,等待她的信件。
而後在下雨了,起風了的時候,不受控制的開始想念她,然後等風停雨歇,她只會遙祝她,餘生平安喜樂。
第81章81大四這一年過去,鬱綿以優異的成績畢業,論文受到教授的認可和欣賞。
她已經申請了英國的碩士。但在那之前,她選擇先進入一年期的間隔年。在過去的一年裡,她走過很多地方,可是總覺得還不夠,所以在繼續學業之前,她仍舊跟隨先前的研究團隊,四處考察世界各地的古建築。
這一年,她二十一歲。
年底的最後一站,在河西走廊。
史書記載,佛教從印度孔雀王朝起源,到達西域再經過河西走廊,最終東傳,因此,這條道路上的眾多石窯,成為了文化史上的瑰寶,在時間的河中熠熠生輝。
鬱綿踏上這一片土地時,想到的卻是中學時候,她在家看紀錄片,那時候被時間的波瀾壯闊所震撼,因而淚滿面。她還清楚的記得,那時候她跟裴松溪說,她想來這裡看看。
沒想到多年前的一句話,如今真的實現。
只是……那個人,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見過了。
考慮到團隊內的亞裔學生很多,這一次行程安排的非常緊湊,從天梯山石窟下來,第二天就要安排返程了。
在這裡的最後半天,時間相對寬鬆,年輕人都是愛玩的子,下午自駕出去轉了轉,最後找到一個求姻緣的小寺廟,鬧著要進去看看。
小寺廟裡燈光黯淡,地上的蒲團沾了汙漬,並不乾淨,寺內供養著許多盞長明燈,燭光在半暗不明的光線裡輕輕跳動著。半空中掛著的許願符垂落下來,是情人寫下的名字,祈求天長地久,此情不渝。
同來的朋友紛紛求起了脫單。鬱綿在旁邊看著,凝視著燈盞裡跳動的光焰,偶爾抬起頭,看了看陌生人許願的心願,不準備參與。
但同伴們看她單獨站在旁邊,都來勸她,把筆遞到她手裡,非要讓她寫下自己和喜歡的人的名字。
鬱綿低頭笑了笑,想了很久,最後只寫下了一個人的名字。
同伴有些不解,問她為什麼不寫她的名字,她只笑了笑,沒有說話。
從求姻緣的小寺廟裡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同行的人大多掌握了野外生活的技巧,一群人晚上圍在篝火旁吃飯,火光溫溫柔柔的映照在每個人臉上,就連呼嘯而過的朔風似乎也少了一點寒意。
他們一直在聊天,有人說到前不久在南美的經歷,鬱綿沒太注意聽。她在看一份閱讀報告,看到了一句話,說的是,生亦時時在即,死亦時時在即。[注1]她在這一瞬間被觸動。
她忽然想起那一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