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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斂翠眉間一點丹蔻硃砂,若紅梅映雪,柔而不媚,豔而不俗,澤盡芳華而斂,實為斂芳。頂著這張萬分討喜的臉,任誰見到他都很難心生厭惡。
在堅持不懈地“江姑娘前、江姑娘後”勸說兩天之後,金光瑤終於將江厭離請到了重九登高宴上。
金麟臺剛被琅琅新雨淘洗過,月朵香蕊浮金靨,寒宮瓊樓入晴光。霜菊白豔,痕新哭,灑金
倦,恰似一片瑩瑩的香雪
。
魏無羨暗道一聲“騷氣”,便和藍忘機一起落座鬥妍廳內。
此次登高宴是金子軒主持的,比之金光瑤時,奢華有過之而無不及。描金小桌案,玉幾左右陳,桌案上擺著幾個白瓷碟,碟中是幾樣緻的菊紋花糕。魏無羨的面前依舊擺著一個十分姑蘇藍氏的玉盞,小酌一杯,方覺酒味回甘極佳,當為金氏珍品。
魏無羨邊喝邊嘆,想不到這金孔雀還算有點良心,知道討好他這個師弟。
酒過三盞,醺意微起。魏無羨見藍忘機在盯著他看,旋即笑道:“藍湛,你看我做什麼?”藍忘機低聲道:“好看。”今為了在金麟臺附庸風雅,魏無羨特地借了含光君一身月華素
廣袖長袍,頭戴白玉冠,腳蹬銀絲靴,端的是位瀟灑美郎君。
望之,君子月含光。
羨之,顧盼夜輝。
江澄對魏無羨如此不雲夢江氏的打扮嗤之以鼻,瞪他一眼便回自己的桌案落座了。
魏無羨斜倚在玉几上,用只有兩人可聞的聲音低語道:“含光君,晚上回去這身衣服讓你一件件扒下來。”藍忘機放在膝上的手指攥緊,雲錦微皺,矜持道:“儀態。”魏無羨但笑不語,舉觴獨酌,頗得酒中趣味,亦得情中滋味。
江厭離坐在江澄旁邊,桌案上無酒亦無茶,而是多了一小盅“白豆蔻水”,與旁人全然不同。花糕的樣式也多兩三樣,除了霜菊式樣的還有芍藥與芙蓉。
登高宴開始後沒多久,金光善就提議行酒令。只是這酒令與往不同,他命美婢取來白玉瓶,親手摺菊為令,將花
與瓶中。然後再由美婢持花而走,隨意停留,收到霜菊的名門貴子須賦詩作詞,不然罰酒三杯。
魏無羨忍笑看著金子軒,心道這金孔雀花樣真多,為了求娶他師姐竟然拼了。
不出所料,輕羅美婢信步而行,果然第一個就將花擺在了金子軒的案頭。
只見金子軒輕捻筆尖,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作詩四句,似乎蘊於中良久,不吐不快:汝似閒雲藏吾夢,青絲側挽蓮塘秋。
粉蝶繞膝紫霞裙,隔江思慕是離愁。
金子軒一詩賦完,金光善帶頭叫好,而魏無羨則是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坐觀江厭離今所著衣裙,可不是“粉蝶繞膝紫霞裙”麼,還“閒雲”、“吾夢”、“蓮塘”、“隔江”、“離愁”,金孔雀就差對眾大喊心悅雲夢江氏女了。
不過,江厭離聽罷後並無反應,依舊不鹹不淡地端坐著,小口吃著她的花糕。
這邊金子軒風騷完,美婢再次持瓶巡行,這次她走到了藍氏雙璧面前。
藍曦臣與藍忘機相貌極其相似,那美婢猶豫半天,最終含羞帶怯的將玉瓶擺在了藍忘機的桌案上。
魏無羨端著玉盞,好整以暇地看熱鬧。
藍忘機側首看他一眼,然後直接落筆而行:雲深笑語,郎君半醉,入我夢魂中。
深情終定,白首不疑,幽蓮鎖心籠。
藍忘機的清冷之音,道盡暖暖情語。魏無羨端起酒盞,仰頭一飲而盡,然後伸出手討要道:“含光君,介不介意將此詩物歸原主?”金子軒酸道:“我說藍二夫人,含光君本就是為你所做,還談什麼物不物歸原主啊。”魏無羨反酸道:“是啊,最起碼含光君作詞有人收,不像某些人,一腔情義東水,想送都送不出去。”金子軒冷哼一聲,閉嘴不言了。
美婢又開始行走,這次她停在了金光瑤面前。
多虧金子軒和藍忘機開的好頭,好好一個行酒令變成情詩會,金光瑤為難道:“我......不善文采,不如自罰三杯,換下一位吧。”正待他舉杯飲時,藍曦臣卻笑了,道:“從未曾見阿瑤作詩,不如隨意寫幾句,圓二哥一心願。”藍宗主盛情相邀,眾人皆附和。金光瑤糾結了一會兒,終是放下酒盞,執筆冥思,而後緩緩寫道:晴曦撥雲深,心事寄瑤琴。
金光瑤只寫了兩句,便不肯再寫了,笑道:“才疏學淺,只能想出這兩句。”藍曦臣道:“阿瑤過謙了,雖只有兩句,但意境甚好。”言罷,他竟然提筆對了兩句:瑤臺送簫聲,朝暮等琴音。
江厭離在素菊叢中款款而行,時不時有紙鳶落在她身旁,不過她並不去撿,只管自顧自的賞花踏秋。
風鳶會是金子軒那廝想出的點子,秋風正好,紙鳶善飛,年輕男女共同賞玩,豈不成人美事。
如若得遇佳人,則割斷紙鳶的繩子,任其落在心悅之人身旁。
忽然,一隻飛鳶落在他面前。
待她低頭一看,發現那隻紙鳶上繪有云夢的九瓣蓮。
江厭離輕笑,撿起那隻紙鳶想將它還給魏無羨,順便告誡他不要瞎胡鬧。以往她每次傷心,魏無羨都會變著法的哄她開心,就像親姐弟一樣。
真的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