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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陽縣地方很小,前面就一個進縣城的正門。
大清早就在這大門口排隊挨個進去的人也不多,還多是些早上去山上砍了些溼柴就提前下山的樵夫。
只是這邊眾人正排著隊準備進城呢。
突然就著個隊伍,約有五六個蒙著面的漢子抬著個蓋得嚴嚴實實,卻有一股怪味的白布擔架,又急匆匆就從面前走過,引得一群人議論紛紛。
“那是怎麼了?佈下好難聞的一股臭味。”
“別是那石頭菩薩廟又有什麼蹊蹺吧?話說這兩天怎麼都沒見白家那個整天哭哭啼啼的五不女,是不是她在山上出什麼事了?”
“別管別管,咱們這些人還是少惹些事端為妙。”聽到這話,作為外鄉人一個的段鴞排在最後也沒吭聲。
石頭菩薩廟,五不女——這兩個本地人口中的詞,令人有些覺得新鮮。
因為那群人呵斥旁人讓開從他面前走過時,正揹著箱子,手上還牽著兒子的段鴞的視線從那白布上一劃而過。
見這五六個蒙面漢子多是衙門短打,官靴在腳。
那白布雖蓋得嚴實,卻還是從底下雙腳靴子上洩出一抹黑乎乎,沾著苔土地像是溼土般的印記。
這黏在上面苔蘚和土塊印記,聞著至少該幹了有三天了。
顏青黑,透
些許鬆軟的深褐
。
那白布底下出布鞋花紋雖平常,但是也不是平常販夫走卒能穿,至少該是個童生,或是是秀才才會裁這樣的衣料以便平常出門和人應酬。
“爹。”似是發現了什麼,段元寶見段鴞不作聲,叫了一聲。
“沒事,先進城吧。”段鴞也將這小子嘴裡的話壓了下去。
偏偏那幫竊竊私語的本地樵夫壓低嗓子說了兩句就也不說了,只讓人覺得越發深思。
也是這個功夫,另有兩個人扭著一個披麻戴孝的白衣女子就這麼下山來。
那梳著一條髮辮,未簪花,素孝服下只一身老綠布褂子的女子眼圈紅著。
她腳上踩的是一雙沾滿了泥點子的絹花白布鞋。
雙手發抖,似是因看到了什麼所以又驚又怕,嚇得埋頭話都說不出來。
她那玉的指甲縫裡帶著些半乾的泥土。
見她出現,四周議論聲又起了,間或有些對著她的出身指指點點的話,搞得那被稱作五不女的女子一路被捂臉哭泣著當眾帶走,更抬不起頭來。
可這父子倆雖目睹了一切,卻一句話也沒說。
相反兩個人還比人群中的一般人還要冷淡漠然,一聲不吭就當做什麼也沒看見似的在後頭眼看那幫人走了才過了關。
等終於入城門,天光初亮。
一大一小這才從人堆裡走出來,又在這小縣城走了起來。
街邊雜貨為主,絲綢鍛莊,糕餅鋪子不絕,一旁有條城中河,遠處有搖櫓聲。
因松陽上頭還有個松江府,松江府臨海,所以街頭便多水產,曬乾的蝦籽鯗魚被小販兜售。
雖然他們身上未必有那麼銀兩買,但這也讓段元寶這麼個一天天沒見過外面的孩子終於有點好奇心起了。
“爹,那是什麼?”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來這麼遠的地方,一路上都很少吭聲,見著街上來往的人才開口的段元寶小聲問。
“那是陽麵,怎麼,肚子餓了?”望著頭頂已經停了的雨,又接過他手裡的那把傘,記得他早上剛吃了塊包袱裡的大餅的段鴞也這麼回答。
“沒有,就是問問,我從沒見過。”段元寶說道。
“不急,等替嚴州府那老翁找到他說的那個棺材鋪送完東西,再找到衙門去送完物證報完道,就帶你去買紙買米,還可以買碗麵吃。”段鴞回。
“嗯,好,爹。”兩父子的對話到此為止。
段元寶一板一眼說話的樣子活像個小大人,段鴞這個給人當爹的也基本把他當做半個成人養著。
這是段家父子相處的常態。
不管閒事,不說閒話,算是很有父子默契了。
旁人見了覺得奇,但他們自己這麼多年一直都這樣倒是也一切習慣了。
此行,就如之前在馬車上和那車伕時說的那樣,他們倆帶著把傘和一些簡單的行囊從嚴州府衙門來。
這四五天的路,都是在這晃盪的厲害的破馬車上過的。
之所以會來松陽縣,一是正好有正事在身。
需前往縣城衙門送去一件對旁人來說有用的物證,再由段鴞辦理記名報道。
二也是因為段鴞有個在嚴州府認識的朋友,一位已經不干他們這行營生的老翁,聽說他要來松陽,便求他幫忙來此地給一個地方送一件東西。
等入了這城門,快半個時辰了。
他帶著兒子溜達了一圈也怎麼也找不到,再等他從街上拿了地圖問人,就連松陽本地人看到這張古怪的地圖也是疑惑了,半天還是一路邊看相的才一拍腦門來了這麼句道,“唔,這方的圓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我也看不懂啊,您要不再四處尋尋。”
“……不過,如果是要找院旁邊的棺材鋪,我給您指個路,那地方以前確實有個棺材鋪,現在早已經關了,換了別的營生,樓下一年到頭關著個門,但其實門鎖一推就開。”
“你進去前不用喊門,屋裡肯定有人在,就是需得當心前後左右,免得被什麼古怪東西誤傷了,這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