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離心離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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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噁心得退後一步，這時小內侍上前宣旨:擼了金員外郎功名，抄了金家，全家即刻返鄉！

雖沒了功名家財，終是撿回一條命來，金家眾人都哆嗦著趴地上謝了恩。

但是金家噩運並沒有因此而結束。

他們返鄉時，一處人煙稀少處，遇到了一夥強盜，因無財可劫，便只有殺人洩忿。

金家其他人倒也罷了，那金家夫卻被人割了耳舌，而棺木中金二，不僅被割面目全非，身子是被剁成好幾塊，扔到野外東一塊西一塊。

有人說是因為金家縱子欺壓平民終得了惡報；也有人說他家得罪了沈府，沈府自然不會白白放過他們家。

還有說是六皇子噁心金二對他心生齷齪，才命人這樣做。

有人說，是因為金家漏出他們死咬著沈家小姐是太子授意，故惹惱了太子，才被其派人滅了。

此事終查無結果，便成了一件懸案。

賢王得知後，不由對著子嘆道:“你妹妹真真讓人害怕！當年那樣做還算有情可原，如今金二已死，便是不解恨，命人殺了金家夫婦也成，何苦非要殘害了他們屍身呢！難道唯有這樣才可以洩憤嗎？”沈麗君只暗暗撫著肚子，答不出話來，她也不明白，那樣天真爛漫妹妹，怎麼會幾次三番地做出如此舉動來。

楊遠與周少澤則是忍著噁心去向六皇子覆命。

他們皆是劍客，一劍下去，殺人不眨眼，可是讓他們對著屍身又是切又是割，他們心理真有些受不了。

但六皇子卻堅持如此，後就連於叔也出來勸他們，就照著六皇子說去做，末了低聲道一句:“若是隻得罪了爺也就罷了，誰讓他們得罪了沈三小姐呢！”楊遠與周少澤無法。只得照做，自然免不了要做幾夜噩夢。

當然那都是後話，如今只說眼前，段清正正躺靠上，聽著家人打聽來消息，雖表面不動聲。心裡卻越來越沒底起來。

齊妃雖是因為聖命宣了沈秋君時宮，但按照常理來說，她應該稱病不會去過多兜攬沈秋君。isen可是打聽來消息卻是:齊妃不僅與沈秋君相談甚歡，還請來皇上觀看沈秋君舞鞭，得了皇上稱讚。

身上鑽心痛。讓段清正又思量到:齊妃定是沈秋君面前抱怨自己，這才有了沈秋君替她教訓自己事情發生。

難道齊家兄弟真東邊不好了？

或許是老天也幫著沈秋君，此時蔣和嶺也派人給段清正送了信來。

段清正急急拆了信。看過後，身上便洩了氣，直直躺上，兩眼望天。

見段清正如此，倒是把旁邊伺候人嚇了一大跳，正要上前時，段清正忙擺擺手，令他們退下去。他要好好清靜一下。

聽得人都退了出去，他又把信拿手中看了一遍:齊家二公子戰中傷了一隻臂膀倒也罷了，可是那大公子卻中了矢而亡！

別人去那裡都能毫髮無傷地撈個軍功。這齊家兄弟命運怎麼就衰成這個樣子，卻要白白連累自己成了替罪羊！

雖然當是賢王提出讓他弟兄二人去東邊，可是真正作卻是自己。賢王或許明白事理不怪罪於自己，可是如今看來，那齊妃卻是惱了自己，否則不會無緣無故轉了心思去幫沈秋君。

段清正心裡斟酌一番，又命人來扶著他去了兒子房中，將信於兒子。

段家公子看了信，也是心驚不已，連聲道:“齊家年輕一代，也就這兩個還有些出息，如今竟是都折了去，這筆帳只怕齊家與齊妃娘娘會算父親頭上。”段清正見兒子聰明如斯，可惜卻因身殘，以後再無法有大作為，不由心頭髮堵。

段家二公子又道:“不知齊家是何時得知這個消息，若也是今倒也罷了，如果今之前就知道他二人…”段清正嘆口氣:“你猜得不差，只怕他們早就兩三天前就得知了！”段家大公子不由淒厲大笑:“原來如此！因為父親還有用，所以他們沒有動您，卻藉著沈府名頭，廢了我兄弟二人，真是打好算盤！”段二公子卻道:“或許只是齊妃與齊家主意，我看賢王是個好，這不是人力所能為，本來計劃好好，中間出了差子，也不能都推到咱們身上，況且雖損了一人，只要將齊家二公子功勞大記一筆，以後成了將領，也算是達成了目，賢王乃是做大事，怎會因此就舍了即將到手勢力呢！”段大公子搖頭道:“你想太天真了！我們如此境況，即便不是得到賢王默許，卻真真切切是齊妃與齊家動手。一個是愛子心切，一個是婦人短視，長天地久，誰能擔保賢王不會動搖，只看出了這事後，賢王未第一時間知會父親，可見他還是心有芥蒂。”段二公子嘆口氣:“不說從龍之功，乃是潑天富貴，只說太子平庸，賢王合該是明君，父親如今已經走到這裡，難道還能回頭不成？”段大公子冷笑道:“你我如此，還有什麼潑天富貴可享！就怕賢王成就大業時，齊太后一家為刀俎我段家為魚！”段二公子被哥哥這一番搶白，只得看著父親說道:“父親是如何打算，難道就此再投靠太子嗎？”段清正聽了兩個兒子辯論，心中已有了主意，說道:“齊家如此心狠手辣，壞了你二人，為父怎能忍下這等氣來，你們不得入朝堂，他齊家也別想！齊家已然恨上了我，又怎能讓賢王上了位，那時我們只怕連怎麼死都不知道，幸好太子只道我是他人，先兩邊混著和稀泥，看形勢而定。”段清正回到房中，先將自家這幾遭遇寫入信中，告知給了蔣和嶺，斟酌一番，又信中含糊暗示他，好禍水東引，別讓齊家只盯著他兩家來恨。

一切妥當後，段清正將信封好，於來人，並叮囑道:事關重大，務要趕送到蔣元帥手中。

此時六皇子已經回宮了差，又對皇上說道:“這次總歸是因為我，才讓沈府人受了委屈，兒臣想上門去賠個不是！也算是了了此事，然後就去皇陵潛心祈福！”皇上冷笑:“去沈府看看也好，只不要再去皇陵了，宗正寺上報:你皇陵不過是敷衍了事，即無悲慼也未專心誦經，心既然不那裡，又何必假惺惺充什麼孝子賢孫！”六皇子低頭跪那裡不語。對於人人稱頌豐功偉績祖父，他實是沒什麼印象，又不耐於做戲，故每渾渾噩噩混罷了，偶爾也心裡思量，自己來皇陵是不是又被別人設計了。

六皇子被皇上趕去向名義上母妃齊妃娘娘請安。

半路上遇到專程等侯那裡太子。

太子自然不會放過這位財神爺，忙上前拉著笑道:“你這皇陵這幾可是受苦了，看著瘦了不少呢！”六皇子也有心與太子好，忙道:“為先人孝是應該，倒是聽說這此次金家事情上，大哥為了我，與賢王鬧得不和！”太子便一拍手，氣道:“咱們是手足兄弟，自然要向著你，哪裡想到他為了他小姨子，竟要推出你去，也是大哥沒能耐，終是沒擋住！”六皇子忙笑道:“大哥心意，做弟弟心領了。不過，對於沈家，大哥以後還是要格外寬容些，父皇還念著沈侯當年救命之恩呢！”太子見六皇子所說，與徐戒之前勸自己話不謀而同，心裡便有些不自，忙道:“你閒了到我那裡去坐坐，咱們兄弟好好說話！”見六皇子答應了，太子又神秘地說道:“你可是去給齊妃請安去？今可要小心了，她兩個內侄東邊不好呢，可別觸了她黴頭，又要說你不孝了。”六皇子忙道:“多謝大哥提醒！若真是如此，我怕要借大哥人一用，也好表表孝心！”太子明白，六皇子定因皇陵不虔被皇上罵了不孝，此時才想要借段清正為齊妃出氣，他本就是個薄情寡義，便不乎地說道:“我們兄弟還需如此生分嗎，只要不把他打壞了就成。”六皇子道了謝，二人分開了走。

齊妃見六皇子來請安，便笑著拉了他手，籲長問短，端得一幅慈母模樣。

六皇子只淡淡，臉上也沒有多少變化，說過幾句話後，便藉口趕著去沈府，一時告辭而去。

齊妃不由咬牙道:“這人怎麼就這麼冷心冷肺，幾時才得暖得他心來！容妃心既然是陳敬峰那裡，便是我兒及時趕到，也阻擋不得。”旁邊侍女忙笑著勸道:“六殿下得了娘娘與賢王爺多少照顧，若是不知恩，這心可真是秤砣做了，所謂水滴石穿，總有一天，他會被娘娘化。”齊妃也笑了，不過想到兩個內侄，眉頭不由又輕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