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沈母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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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件事情後，齊東福便對進京格外熱切，長公主見此越發不敢讓他進京了。

齊家如今只有這一獨苗，可不敢讓他出什麼意外，況且六皇子又是皇帝親子，就算不得帝心，總比外姓人要親近些，到時真有什麼事情，吃虧還是她們。

這次齊東福也是叫嚷著要進京，幸好祖孫二人相依為命，情深厚，長公主發了狠心，尋了個藉口，勒令他去家廟裡面壁，又派心腹家人嚴密看守，齊東福見祖母鐵了心，不讓他進京，倒也不敢違逆，只得怏怏不地去了家廟。長公主又讓他發了重誓，這才放心地獨自來到京城。

長公主見到六皇子一家，也不過是親切地對松哥兒說幾句送點小禮物，其他並不節外生枝，之後一切也是淡淡，她已經打定主意不攪到皇儲漩渦中去，故對幾個皇子不偏不依一碗水端平了。

六皇子一家倒是著實她，不是她提了一句，他們一家子還不知道是關到什麼時節呢。

尤其是沈秋君，自回到京城這幾個月，還不曾和孃家人見過面，心裡實想慌，如今解了套，忙趁著一個天高雲淡晴朗天，同六皇子一起帶著松哥兒來到永寧侯府。

沈侯夫等人早就等到那裡，相互廝見後，六皇子便由沈侯父子陪著前院喝茶說話，沈秋君則和母親嫂子來到沈母住處。

沈母看著松哥兒憨墩墩樣子，著實喜歡，把添孫女瑜姐兒都放一旁，只管抱到跟前，逗著他說話，一邊還對沈秋君等人笑道:“都說外甥肖舅，這話真真是不假。別看松哥兒長相似六皇子，這可憨憨樣子，像極了寧兒。”恰這時，瑜姐兒見向來屬於自己懷抱，被松哥兒佔了，便不樂意，使勁從母親程秀梅懷中掙出，就來抓撓松哥兒，松哥兒手裡懷裡吃食玩具等物便被瑜姐兒給扒拉走了，松哥兒只憨憨一笑。也不和瑜姐兒爭鬧。

沈夫人越發笑了，對沈秋君說道:“真真是象極了。當年你也是欺負你二哥憨實，有什麼好東西。都被你給霸佔了去，他也就是隻可憐巴巴地看一會子，然後就丟開手去了。如今倒是報應到下一輩了，他當年被妹妹欺負，如今他女兒幫他報了這個仇。”程秀梅還是初次聽到丈夫小時事情。此時也不好說話，只是含笑不語，心裡卻打定主意，要回去好好取笑一番。

沈秋君則笑道:“母親怕是記錯了吧，看二哥現英姿發器宇軒昂樣子，哪象您說那般不堪。”沈夫人嘆道:“都道傻人傻福。這話倒真是有一定道理，當年如果不是因為你二哥傻里傻氣，遠不能和你大哥大姐相比。只怕他也未必能我跟前長大，小時被人那樣嫌棄，如今又比誰差了。”沈秋君等人見說到上一輩恩怨上，一時不好接話，而旁邊環姐兒臉下也略有些尷尬。

沈秋君便看著已經長大越發花容月貌環姐兒。笑道:“聽說環姐兒喜事近了，我這次回來倒是時候。”環姐兒紅了臉。只低聲逗著松哥兒玩耍，因為她也是照看過幾個弟弟，且又長得與沈秋君有幾分相似，只一會工夫，松哥兒便樂呵呵地與她玩一處，瑜姐兒見了，又要來攪和。

沈夫人見不由笑罵道:“這丫頭，都被家裡人寵上天了，什麼好處都是她。”又對沈秋君說道:“一會兒由你二嫂陪著你去給老太太請個安吧，也好幾年沒見過了，她如今年紀又這般大，好歹是個禮數，也讓你父親心裡痛點。”沈秋君心中暗歎，這就是做長輩好處，她可以不慈，晚輩卻還要到她跟前充孝順。

一時姑嫂二人哄著松哥兒來到老太太跟前請安，老太太細看了松哥兒一眼，眉心暗自皺了一下，卻又馬上一臉慈愛地招呼松哥兒近前，拿了些時鮮小點心來，松哥兒方才吃多了點心，此時吃不下，老太太連聲讓人裝了盒子，又拿出好些金銀玉飾給松哥兒玩耍，臨走時，看松哥兒玩得頗為開心，便也一總兒地讓人包了起來，只當見面禮。

當時老太太皺眉時，沈秋君正行禮，故沒有看到，此時看到老太太如此對待兒子，不由為自己來時小心眼而羞愧。

因為老太太向來看她不順眼，當面也沒給個好臉子，怕兒子也被她如此對待，臨來時，還曾想:雖然她們都是晚輩，但如果老太太敢對兒子撂臉子，讓兒子受了委屈，她以後可不管父親臉面不臉面，再不來充什麼孝順了。

如今見老太太這般模樣，想到江山易改本難，老太太一心賢王夫身上，她之所以如此，怕只是因為兒子實可愛讓人喜歡，如此一想，沈秋君心裡又得意起來，看著兒子身上臉上哪裡都是討人喜歡。

再次來到沈夫人處，瑜姐兒玩累了，已經去睡了，沈夫人便讓環姐兒陪她內間歇息。

正好此時松哥兒也累了，程秀梅便趁便抱著他送到裡間，讓人安排著也睡下，又看了一回，見女兒睡得香甜，又和環姐兒說了幾句話，囑託了幾句，又回到外間來。

沈夫人正說道:“這安義伯府石家，倒是個家風極好人家，我這些年也留心看著，差不多年齡孩子，還就他家為正派和善。”沈秋君點頭道:“若說他家倒也是一等一人家，門第也相配，只是環姐兒將來可是侯爺嫡長女，這嫁給伯府嫡三子，怕有些低呢，大哥大嫂心裡未必樂意。”沈夫人哼道:“由不得他們作主，環姐兒長我跟前，我就少不得替她打算。他們心思，我還不知道，自然是揀著高地嫁，將來也好給他們大業增些助力。如果環姐兒也是那等輕狂人，我也懶得管。偏她也是個安分守時，惹人疼，我不得不從長遠打算了。”

“我看那石家小子也是個好學上進，將來做個官是沒有問題，就環姐兒嫁妝和他將來分得家業，也能富富裕裕過幾輩子。雖不能襲爵，倒是有幾個好處。一來，她也不用攪到奪位中來，將來你大姐果有那造化，她少不得跟著沾點光，若是事情不成，她雖會因父母之故受些影響，不過一個小兒媳婦，又不是宗婦，對伯府也沒什麼妨礙，況他們和那小子也是寬厚人，環姐兒將來也不致於受委屈。”沈秋君倒沒想到母親心中如此悲觀，忙笑道:“哪裡會到那等地步…”沈夫人卻搖頭道:“我如今年紀大了，晚上睡不著，就總擔心這件事情，太子得勢，怕你大姐不好過，賢王成事，又怕你不好過。這些皇子本就比別人尊貴富足，做為什麼非要心生妄想呢，倒害得下面人跟著擔驚受怕，誰家要嫌子過得太順心如意了，多嫁幾個女兒入皇家，就知道以前子真是神仙生活啊。”沈秋君忙站起身來，說道:“這都是做兒女不孝，竟讓母親這般年紀都不得安享天年。”沈夫人嘆道:“事情已然如此，也只能往好了想，將來太子上位，你就照看著些，將來賢王上位，但願你大姐也不忘曾姐妹一場。”程秀梅見此，忙上前轉移話題，笑著說起自己給環姐兒添妝來，要討沈夫人主意，又笑著問沈秋君添什麼，別到時二人重了。

沈秋君也忙隨著她話，一時氣氛又歡了些，這時飯菜也備好了，大家便入了席，又提走沈惜君如今又添了個哥兒，如今幾個孩子年紀相仿，倒是可以多幾次聚會，也讓他們兄弟姐妹多親近親近。

直到落西山，六皇子夫婦才告辭而去，沈秋君回到府中，不免提起母親擔憂來，嘆道:“但願這保持現平靜，將來太子登基，大家也太太平平，可不要鬧出太大動靜來，否則不管誰得勢，我母親都是懸著一邊心，我倒是不關心大姐如何，只希望將來不要降禍於永寧侯府。這個卻也難，誰讓大哥也摻和到裡面去了。”六皇子笑道:“想那麼遠做什麼，只要有我，賢王就別想上去，他們一家子是自找，怨不得別人。至於永寧侯府，只要保持中立，只看皇上態度就知，也是倒沒什麼要緊你放心吧，誰上位沈府都會無恙。”沈秋君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固然看重我父親，可不知太子會如何想呢。”六皇子想了想，慢慢說道:“皇上對岳父看重，以前我以為是因為當年恩情和功勞，以及對他為人信任，但這幾年，我留心看著，卻未必只是那些緣故，就連太子都似有所忌憚，雖然我現不知原因為何，卻可推測，只要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