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勸求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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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政話音未落，便看到父親正皺著眉頭看向自己，忙安穩了心神，思索著慢慢說道:“莊承榮做事狠絕，不得不防備著他狗急跳牆。6zz我東陳此時已勝券握，便是為了我軍士氣，也不能貿然撤兵，玉帶河握大齊手中，不易做到防患於未然，以兒子之見，實不行，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派人守幾處易回水地界，只要他敢放水，拼死也要將水引回到大齊，這樣一來，既能打擊到大齊，也可使我們有息之機。”陳王點頭嘆道:“現也只能如此，你馬上與人商量出兵派何處，安排好，這樣我們才能安心全力攻打大齊，必要明落前取得玉帶山，但願朱總兵能鉗制住莊承榮，不至使出那陰損法子來。”陳安政忙召了謀士來商議，直鬧到天亮，才一切就緒。

天一亮，六皇子就帶著五百兵士趕去與楊遠他們會合。

楊遠向六皇了稟道:已經通知了於叔，到時他會前邊做下標記，以便於死士們能一路跟隨。

六皇子點頭讚道:“此法極妥當。你帶著士兵到了那裡，想法子融入東陳士兵，以圖後謀，而那些死士們功夫高強，一些事情由他們來辦，一明一暗，效果好。”等到安排妥當後，六皇子也不回兵營，真接回了城中府邸，對沈秋君說道:“昨天跑了一天，夜裡為了挑挑士兵，一宿都沒閤眼，今天我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沈秋君殷勤奉承，親自伺候著六皇了睡下，又笑道:“如果事情順利，你可就是這數萬百姓士兵大恩了。”六皇子哼道:“誰稀罕。要真論恩人，也是你，不過你也不要太得意了，這世上向來是事情發生了，出來力挽狂瀾是英雄，而未雨綢繆人，世人誰又知道，難道還能出來吵嚷，別人又說是假了。”沈秋君忙道:“世上事，總是人做。天看，世人不知道事情，老天可是門兒清呢。”六皇子閉目道:“我不信這些之事。如果上天真有眼，這世上也就沒有那些不平事了。都是有目人拿來唬人罷了。”沈秋君因為重生一次，對神鬼之事，倒是深信不疑，至於六皇子不信神鬼之說。倒是深蒂固，也勸不得，又看六皇子睡眼朦朧，便不再說話，只悄悄一旁忙自己事情。

卻不知此時，東陳已經集中兵力全力圍攻玉帶山。等到午後，大齊將士們便對朱總兵道:“東陳這是鐵了心要一舉拿下玉帶山了，照目前情況來看。別說五天，只怕兩天都能堅持下來。不知計劃可要提前？”朱總兵心中黯然，本還想著這幾拖一拖，說不得援兵便能到了，就可以取消水淹之法。雖說水淹罪責是六皇子來擔，可他心中實愧對此間父老。對不起自己良心。

謀士們見此心中也不好受，不過權衡利弊後，仍不得不勸道:“還是提前做好準備才行，不然到時玉帶山失守，陳王若想刀斬亂麻，一樣可以水淹大齊。不過此事，還是要六皇子親臨下令才可，不然以他狡詐，未必不會將事情都推到大人身上。”朱總兵嘆道:“人算不如天算，看戰況只怕今夜就得行事，否則明天還不知會如何，也罷，命人速去請殿下前來。”六皇子得知戰況惡化，東陳正死命攻打，也是吃了一驚，又細細問過來人，說道:“你們先下去歇息一下，我稍做安排便一同回去。”沈秋君旁聽了，想到前世之事，當年似是六皇子水淹東陳消息傳入京城同時，鄭老將軍彈劾摺子也一併入了京，她不由暗自猜測道:“東陳突然不惜代價進攻，該不是我們援兵馬上就要到了吧，他怕功虧一簣，這才孤注一擲。”六皇子說道:“是又如何，看樣子一時半刻是到不了了，現誰也不能指望，只得靠自救。”沈秋君聞言眉心一跳，果然就聽六皇子說道:“這個節骨眼上，倒是想起我這個人了，讓我立時趕回去，怕是今夜就得毀壩放水，可惜了楊遠和那些死士們，但願他們機靈些，能保得命回來。”看到沈秋君失神地坐那裡，六皇子忙上前安道:“你不必擔心，這城中本就地勢高，水必會向城外各處去，我這就安排人去打掃庫房二樓，你一會搬過去。唉，若不是你身懷有孕，不易來回奔波，我真不放心你一人此。我回去後，會命周少澤他們回來護著你，再加上這府中都是咱們人，你不用害怕。”沈秋君回過神來，扯著六皇子衣袖，哀求道:“能不能不放水，說不定楊遠他們現已經到了目地，今晚就能有所作為，給他們一些時間吧，要不，等到明天夜裡再放水。”六皇子嘆道:“時不待我，聽他們意思，怕是明天就能見分曉，那時再去哪裡放水，又如何轉敗為勝？你只安心養好自己身體，這些戰場上事情，不消你心。”沈秋君搖頭道:“有句話說好，不其位不謀其政，其他時候胡鬧退縮也就罷了，可如今你是東征先行官，守衛家國是你責任。兵敗乃兵家常事，不是每個人都是孔明世，戰死沙場，也算是克職守，不枉一生。現怎能為了個人生死，要親手水淹本該自己誓死守護百姓呢。”六皇子冷笑道:“百姓？大齊可不差這幾個百姓，我們現首要是要護住大齊江山邊境，他們為了國家而亡，也算是死得其所，大齊護了他們這麼久，他們要是有怨言，就是不知足了，誰不想打勝仗，奈何一時失利，要怨只怨老天不開眼，不能阻了大水迴。”沈秋君急得廝聲說道:“就算是能因此躲過一劫，且援兵趕到，扳回一局，可是為了自己逃命，不顧百姓生死罪名你就背定了。如果百姓死傷過重，你身上罪孽重，將來必後患無窮。”六皇子忙安撫沈秋君道:“有話慢慢說，不要太急了，小心動了胎氣。我又不爭那個位子，求什麼好名聲，名聲差些，未嘗不是好事。”沈秋君聞言，不由脫口而出:“你可知道這水一旦迴，不僅百姓離失所，而且會有數萬百姓這次大水及其後瘟疫中失去命，這個責任你背不起。如果將來賢王登基，這個罪名就足以將我們一家打入死牢，就算將來太子登基，你與他利益關係已改變，再有小人挑撥，一個可以拿數萬百姓生命不當回事你，為什麼不可以當作他平民憤工具。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我寧願為家國如英雄般壯烈而死，而不是被人千夫所指，屈辱死去。”六皇子忙摟住沈秋君，斥道:“你胡說什麼，事情哪裡會到那般地步，不過是淹些農田，哪裡就奪了數萬百姓生命。你不要胡思亂想，一切有我呢，就算是真奪去數萬百姓生命，冤有頭債有主，上天懲罰也是我，只要有我，必保你安安樂樂一輩子。”沈秋君卻怕極了，淚道:“你我是夫，你若有什麼不好，難道我能不管不顧地過自己安樂子？這算不能現世報，今生你我能安樂一世，那麼來世呢，你還曾說要與我生生世世一起，就當是為了修我們來世，你就再等兩天，說不定就能來援兵呢，就算終兵敗身亡，我和孩子也定會追隨你而去，黃泉路上做伴，來世再做一家人。”六皇子幫沈秋君擦淚，嘆道:“有沒有來世，誰也不知道，活好當下才是正經，只有活著才能有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唉，罷了，如果說我是惡魔，你就是這世上菩薩，好吧，我答應你，無論如何，我都會等到明天晚上再行事。”沈秋君知道六皇子能退到這一步已經很難了，說不定到不了明晚，大齊就被打敗了，故也只得心裡暗自祝禱:但願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老天不開眼，事情仍如前世一般，這筆帳真全算到六皇子頭上，卻實是不公平，出佛入魔也怨不得人了。

六皇子來到營地，先叫過周少澤來，說道:“你馬上帶人去保護夫人，如果夫人有什麼閃失，你們都提頭來見。”周少澤忙道:“爺只管放心，小必會護夫人周全。”六皇子停了一會，又說道:“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們就跟著夫人回沈家吧。”周少澤一愣，正要說話，六皇子卻一擺手，說道:“不必廢話，趕緊回城。”周少澤等人退出，六皇子發了一會呆，來到朱總兵帳中，說道:“我不贊成今晚就水淹東陳，還沒到萬不得已時候，至少也要再等一天，不然想到此間百姓，我心中難安。”眾人聞言不由一愣，六皇子這樣人也會真心想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