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陳王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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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校尉說道:“下官知道有一條偏僻山路可以避過陳兵，一夜便可到達其後方，或許可以有所作為。冰火！中文”楊遠聽了喜道:“如果真能如此，只要咱們人能繞去後方，倒是可以出其不意給陳兵以重擊。突襲雖未必一定能成功，卻可以擾亂東陳士氣，竟是個好辦法，你怎麼現才說，險些誤了大事。”邊校尉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那條路絕壁之處極為陡峭，稍有不慎極有可能會跌落山崖，而且那處半山又有大片從林，如今天熱多雨，極易產生瘴氣，出落時，瘴氣重，易取人命，故雖有這條捷徑，但下官卻沒有辦法保證咱們人一定能安全到達東陳後方。”楊遠聞言不由沉默，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去東陳後方，唯有夜行穩妥，目前看來，只怕人尚未到達東陳，便數折路上了，這條路實不好走。

沈秋君心中也是失望，說道:“此路如此兇險，但聽邊大人所言，倒象是親自走過一般，不知邊大人是如何做到毫髮無傷呢。”邊校尉忙道:“因前朝苛捐雜稅繁重，下官為了生計，與同村人不得不常進山打些野物，因那處極為險要，是座無主山林，為了家人能有口吃，倒是常去那裡打獵，雖然村中也折損了不少命，卻也練就了攀巖走壁工夫，白裡小心些，也倒無妨。至於叢林瘴氣，只要量夏秋多雨季節，並出落時辰，倒也可以安全通過。”沈秋君思索一番，說道:“雖然成功機率很小，也總要試一試才好。不知邊大人現還記得那條路否，可願意親自前往帶路，抄到東陳後方，如果事成，或許不必使用水淹之法。”邊校尉慨然道:“有何不可，既然是來保家衛國，個人生死有何足惜，況且這裡是下官家鄉，若是能保得鄉親們命，萬死不辭。只是這山路倒也罷了。瘴氣之事卻不好解決，還請夫人三思。”沈秋君點頭笑道:“我自有辦法，你們也累了。先回去歇息一下。”楊遠二人告辭退下，沈秋君閉目細想了一番，然後讓雪柳去請了辛先生過來。

辛先生知道近前方戰事吃緊，六皇子人前線，沈秋君這幾心思頗重。忙走來，先是把了脈，除心思重些，倒也無慮，便勸道:“夫人此時身子要緊，戰爭事自有眾將士擔當。7k7k1您不必太擾心了，免得對胎兒不利。”沈秋君笑道:“多謝提醒，只是有些事不是心裡說不想。腦子就真能不想。我這裡倒有一事想請教先生。”辛先生忙道:“請教不敢當，夫人只管說，小隻要知道，定知無不言。”沈秋君慢慢說道:“我聽說南邊叢林多瘴氣，先生原是那邊來。不知那瘴氣可有了解。”辛先生聽到南邊二字，不由聽到自己親人。神情便有些惆悵，半嘆道:“夫人既知我底細，我也明人不說暗話，我一介堂堂神醫，有時為了採某味藥，也是常出入叢林，小小瘴氣又豈能難得倒我。”沈秋君不由驚喜道:“先生醫術自然是舉天之下，無有出您一二，只是不知這南邊瘴氣與東邊可有區別，如果避瘴氣藥，是否容易配得，這裡可能要派些兵士去叢林，倒是需要不少呢。”辛先生笑道:“倒不難，都不是什麼難得藥，只要藥草齊了，多少都配得，只是瘴氣也分多種，對症才能下藥。”沈秋君心裡石頭落了地，忙叫人請了邊校尉來。

辛先生細問染了瘴氣時症狀，心中大體有了數，又問了一些細節，對沈秋君說道:“我心中已明瞭，看樣子得需大量藥草，到時還得請六爺幫著籌集才好。”沈秋君忙道:“先生先去準備，這事自然要爺回來才能辦，我這就讓人去請。”辛先生點頭告退，邊校尉跪倒泣道:“夫人仁意，對此間百姓大恩，下官永遠銘記心。”沈秋君忙讓人攙起他來，說道:“現說這些還為時過早，能不能救百姓於水火，還要看你們這些潛入敵軍後方將士表現，先前所做都算不得什麼。”沈秋君又派人去前方請六皇子，六皇子一聽說沈秋君不慎動了胎氣，不由怒道:“定是楊遠他們亂說話，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們。”一面又急忙向朱總兵告假，朱總兵知道沈秋君六皇子心中份量，女人懷胎，身子總是金貴些，況且他此也沒什麼要緊，便痛地同意了。

六皇子馬加鞭地趕回府去，天已經微暗，得知沈秋君並無大礙，生氣道:“你要見我，讓人說一句，難道我能不回來，偏要撒這種謊，你這是要嚇死我嗎。”沈秋君見六皇子真動了怒，忙上前小心賠不是:“是我思慮不周。當時只覺得乾巴巴說要見你，丁點事兒也沒有，怕你不好請假，這才一時想了那麼個主意來。”六皇子這才稍消了氣，說道:“你想見我，天崖海角，只要你說一聲，我都能馬上趕過來，真需要什麼理由，自有我來想，你以後少嚇唬人，你不知道，我這一路上都擔心成什麼樣子。”沈秋君忙答應了又一番陪小心，看他氣好些了，這才將事情慢慢對他講了。

六皇子聞言，手指慢慢敲著桌面，思索一會，搖頭道:“這事不妥。如今前方吃緊，士兵調動不開，就算是勉強出千兒八百人，那一條險道還不知折損多少人，終能剩下多少人，還是未知數，而這些人又真正能做出多大事情來，也不好說，還是水淹之法妥當。”沈秋君忙道:“不是還有三天時間嗎，今夜就備好藥材，點了兵將，明一早出發，後天如果他們還不能起作用，再水淹也不遲啊。”六皇子看沈秋君一臉懇求模樣，心底不由軟了，只得說道:“也罷，我就給他們一天一夜時間，會不會被淹到，讓他們自求多福吧。”說罷，六皇子又叫了辛先生過來，先問過沈秋君確定身體無恙，這才放下心來，又詢問配藥之事。

辛先生說道:“說句實話，時間緊迫，我未能親臨現場查看，故那些藥不敢保證真能對症，不過想來也能有些效用，主要還是看天意啊。”六皇子點頭道:“我一會讓人將藥材搬過來，你務必明天亮前配出來，我這就回去挑選士兵。”辛先生忙說道:“六爺好挑揀本地兵士，或許比外來能適應瘴氣。”六皇子點頭，帶人連夜趕路，往玉帶山而去，直接奔向朱總兵帳中，要求點兵一千，潛往東陳後方。

朱總兵雖知六皇子這忽如其來一招與沈秋君脫不了干係，不過此時不是追究這事時候，便道:“那處叢林瘴氣極為嚴重，很少有人能活著走出來，我不能拿底下人命開玩笑，況且一千人實難出來。”六皇子冷笑道:“這事雖無十成把握，三成還是有，哪怕只有半成，身為將士焉能因此而退縮，要知道只要有作用，說不得就可以不用使水淹之法，為什麼不試一試呢，還是說朱大人其實心裡早就只認準了水淹之法，昨夜只是設局算計我。”朱總兵面紅耳赤極力爭辯，終討價還價，同意撥給六皇子五百兵。

六皇子忙扯著朱總兵去挑選士兵，一時攪得人仰馬翻。

而此時，陳王帳中亦是燈火通明，陳王正緊皺了眉頭思索。

陳安政進來見父親如此，上前笑道:“玉帶山不出五天定能拿下，父親何須如此憂愁。”陳王了眉頭，嘆道:“大齊鄭將軍果然不是等閒之輩，我費了那些心機財力，竟只阻了他半個月路程，如今他正帶著銳軍隊火速趕來，怕是六七便能到來，而大齊其他各部援軍，不出五天也該到了，到時就算是打敗了齊兵，佔了玉帶山，我們人乏馬困，不休整幾，如何能戰得過他們。”陳安政聞言神凝重，忙道:“兒子這就集結人馬，全力攻打玉帶山，必於三內拿下玉帶山。”陳王擔憂道:“全力攻打，不計人馬折損，三內拿下也無不可，我現只擔心，他們會水淹東陳，聽說齊兵此前已玉帶河上游築了堤壩。”陳安政笑道:“如果他們真如此做，就是他們蠢了。須知東陳地勢比大齊高，雖然放水，一時可以阻擋我們，可是水終怕還要回到大齊，到時他們損失定比咱們要重得多。”

“如果是朱總兵話，我倒是覺得他寧肯戰死，也不會做出這等陰損事情來，不過，如果是莊承榮話，”陳王冷哼兩聲，說道:“他那樣子人，卻極有可能做出來。不得不防啊。”陳安政聽父親如此說，不由急道:“那我們該如何，總不能為了不一定發生事，就此撤軍，功虧一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