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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初吻2021年3月12字數:3992第一章秦淮河畔的雷雨暮下的天空上面,幾朵壓抑到讓人不上氣的烏雲,就像是一隻翻了底的黑鍋一樣,攜著一陣厚重的雨幕,將整座江寧城一下子全部捲了進去。

街角的竹記飯莊外,因為這場暴雨而決定早早關上鋪門,不再繼續守在鋪子裡空耗時間的聶雲竹,現在也是在胡桃的幫助下,輕輕合好最後一塊鋪門,然後撐起手上的油紙傘,混著街上來往行人避雨時的吆喝著,一起向著家裡那棟建在秦淮河邊上的小樓方向,走了過去。

「小姐啊,你便依著婢子,不要在那麼早起了好不好,他是蘇府的贅婿,別說是沒辦法娶小姐,要是讓他家中那蘇檀兒找上門來,我們怕是也要被人打死哩,就算小姐你說什麼君子之,可是真要誤會起來,人家又哪裡會信?」如瀑的雨聲中,儘管心裡知道大抵沒什麼作用,不過擔心聶雲竹真的在寧毅那個蘇府贅婿身上越陷越深,最後難以自拔,徒增情傷的胡桃,還是癟著嘴巴,又一次不厭其煩的耐心勸了起來。

「胡桃……」或許是被胡桃今天這一番話觸動了心事,看著眼前這陰沉到讓人不上氣的雨幕,原本打算嚮往那樣將話題轉開的聶雲竹,現在一時間竟也有些啞然了下去。

是啊,自己這輩子……應當是沒辦法在嫁給他了吧?!

「那便讓她打死我吧!」

「小姐!」

「我若真要被打死了,他也一定會過來的……」就像是要藉著這賭氣似的話語來緩解心底的那份酸澀一樣,只是一想到每晨霧中遠遠跑來的那道溫暖身影,一想到兩人坐在臺階上喝茶說笑時的溫馨場景,不知不覺間,一顆心早已深深系在寧毅身上的聶雲竹,最終還是在這瓢潑而下的傾盆暴雨之中,發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只是若真這樣……倒是讓他難做了!」

「小姐!你別瘋了!男人都是那樣的,你別看他現在花言巧語的,真等到蘇家人打上門的時候,他才不回來呢!小姐啊……」

「不許你這樣說他!寧公子……他不是這樣的人!」認真的回頭看了眼身邊的胡桃,雖然言語中並沒有什麼生氣的成分在裡面,但也許是因為不願有人詆譭寧毅的清譽,所以現在聶雲竹還是很認真的對著胡桃搖了搖頭。

「小姐!哎!那他裝傻不說,難道你也就一輩子被他這樣吊著?一輩子不嫁了嘛?」

「是啊,一輩子不嫁了!倒是胡桃你,越來越漂亮了,也該嫁人了!」

「小姐!」一主一僕,兩道纖細的人影就這樣撐著油紙傘,在雨中一邊說著話,一邊躲著地上的積水,慢慢朝著秦淮河的方向走了過去。

只不過說是向前走,其實也並沒有在一起向前走上幾步,不過又拐了一趟街之後,面碰到胡桃那位心上人二牛的聶雲竹,就已經含著笑囑咐了幾句,從胡桃手裡接過油紙傘,將身邊羞紅了臉的胡桃,趕到了二牛的身邊。

「去吧!去吧!只是下雨晚上路滑,別回來太晚才好!」…………

一手挽著布包,一手撐著油紙傘,既然胡桃已經與二牛一起奔著東市去了,左右一個人回到家裡也沒什麼事情的聶雲竹,索也就不在急著往後趕去,而是就著不斷打在油紙傘上的雨幕,沿著秦淮河的河道,一邊靜靜地走著,一邊若有所思的想著事情。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前面河岸上的,可是竹記的聶雲竹聶小姐嘛?」嘴裡輕輕哼著寧毅在上元詩會上所做的那篇《青玉案》,直到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的呼喊聲,沿著河岸一路慢慢走著的聶雲竹這才有些疑惑的轉過頭去。

一葉並不算太過寬敞的小船,以及兩個看起來應該是大戶人家小廝打扮,披著蓑笠的青衣男人,#最#新#網#址#www.xiaohuks.com「妾身就是竹記聶雲竹,不知道兩位是?」看著那兩位小廝搖著小舟,在秦淮河中一路冒著暴雨,緩緩向著自己這邊划來,不知道誰會在這大雨天裡差人來找自己的聶雲竹,也是站住身子,有些疑惑的回問了一句。

「聶小姐,我們是蘇府寧毅寧姑爺身邊的下人,今天也是寧姑爺讓我們來這裡尋你,說是要請你過去談一筆要緊的生意!」立恆他再幫我擴展生意嘛?!

雖然與寧毅相處的這段時間裡面,聶雲竹從來沒有開口,或者說從來沒有想過開口讓寧毅幫些什麼,可是現在突然聽到眼前這個兩個小廝說是寧毅拜託他們來接自己去談生意的時候,她那原本有些酸澀的心裡,如今也像是塗了一樣,甜甜的笑了起來。

只是就算這樣,畢竟現在站在面前的還是兩個從沒見過面的陌生男人,出於謹慎考慮的聶雲竹還是有追問了幾句,直到見對方所說的蘇家情況,與自己知道的並沒有什麼出入之後,這才提起裙襬,踏上了對方小舟上面。

是的,如果換一個人在這大雨天來請的話,無論是出於怎樣的考慮,聶雲竹都一定會找個理由委婉的推掉。

可是……可是現在差人駕船來請她的是那個男人,是那個讓她忍不住將整顆心都獻出去的男人!

「如此,就麻煩兩位了!」微微的福了下身子之後,在顛簸的小舟上有些站立不穩的聶雲竹這才收起手上撐著的油紙傘,鑽進了小舟中間的船棚裡面,跟著船艙外那兩個不斷搖著船槳的青衣小廝一起,順著秦淮河那湍急的河水一路向下,慢慢消失在了這傍晚時分黑漆漆的雨幕之中。…………「吱呀……吱呀……」

「轟隆隆……」船棚外的雷雨聲依舊磅礴,木槳搖著小舟的聲音也依舊吱呀吱呀的響著,船艙外的小廝不說話,坐在船棚裡面的聶雲竹自然也不可能主動開口去搭話,只是隨著船窗外的夜越來越濃,夜晚的寒氣越來越重,身上只穿著一件夏裡的單衣,並且這件單衣還多少有些沾了雨的聶雲竹,最終還是開口向著船棚外問了一句,這才在船棚內那張昏暗的矮桌上面尋到了火摺子,輕輕的將棚裡的油燈點亮了起來。

嗯,雖然只是一盞小小的油燈,但就算是這微弱的光亮,也多少能夠讓被這小舟顛簸著有些暈船的她覺得溫暖一點,舒服一點。

咦?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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