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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偷偷用胳膊碰了他一下，許觀塵在馬背上晃了兩下，連忙拽住許問的帶。

許問覺得上一緊，簡直要被帶給勒死，撥開他的手:“不要亂動。”待小夥伴們走遠了，許問想了想，道:“哥哥同別家哥哥換一換好不好？”許觀塵格外聰明:“爹孃還有爺爺都不會同意的。”

“爹孃和爺爺都同意了怎麼辦？”

“那……”許觀塵連糖也不吃了，紅了眼眶。

這時候許問的小夥伴們經過，許問捧著他的臉，向小夥伴們炫耀:“我弟弟，可愛吧。”小夥伴們連連點頭，並且善意地提醒他:“許問，你又把你弟弟惹哭了。”許問忙不迭哄他，再三保證自己不去別人家。許觀塵不信，一邊吃糖，還一邊哭，眼淚糊了滿臉。

出了城門，許問實在是哄不好他，只好試圖轉移話題:“騎馬騎馬，你不是說有一隻小馬駒了嗎？你會騎馬了嗎？”許觀塵已經學會舉一反三:“你是別人家的哥哥，我不告訴你。”許問笑了笑，讓他坐穩，一揮韁繩，馬匹就加快了步子跑出去。

冬裡帶著寒意的風打在面上，將許觀塵糊在臉上的眼淚都吹乾，吹動兜帽邊的兔，打在臉上。

糖都嚇掉了，許觀塵嚎道:“停下來！”許問佯嘆道:“我是別家哥哥，我不聽你的話。”許觀塵死死地抓著馬鬃:“臭哥哥！停下來！”

“你還敢說我壞話？”許問暗中扯了扯韁繩，卻調轉馬頭，往路邊林子裡去，忍著笑，做出慌張的模樣，“慘了，要撞樹了，要把你撞扁了。”許觀塵“嗷”的喊了一嗓子，雙手扯著許問的衣襟，躲在他懷裡，嚇得閉上了眼睛。

馬匹在樹幹前停下，許問重新調轉馬頭，帶著他往國公府在城外的馬場去。

“你還敢不敢說我壞話了？”

“不敢不敢。”許觀塵含著兩泡眼淚，使勁搖頭，“好哥哥好哥哥。”許觀塵的小馬駒養在城外馬場裡，棗紅的，矮矮的，和許觀塵差不多高。許問看了兩眼，也同樣的，腿都很短。

許觀塵摸摸小馬駒的腦袋，小馬駒便呼嚕一聲。

許問要把他抱上馬背，許觀塵閃開了，拽著韁繩，短腿一翻，就上了馬，好得意地轉頭去看許問。

“真厲害啊。”許問虛虛地挽住馬匹韁繩，怕他忽然跑出去。

許觀塵笑笑，拽著韁繩，喊了一句:“駕。”小馬駒不肯動，慢悠悠的。

許觀塵一愣，加大音量，再喝了一聲:“駕！”小馬駒低頭吃草，絲毫不給他面子。

許觀塵疑惑地低頭看看它，拍拍它的脖子，大聲喊道:“駕……”許問甩了甩手上的韁繩，牽著馬走出去了。

無論如何，可算是走起來了。

許問牽著他在馬場裡走了幾圈，一面走，一面聊天兒。

許觀塵問他:“哥哥有沒有小馬駒？”

“有。”許問道，“不過已經長大了。”

“那哥哥是什麼時候有小馬的？”

“和你一樣大的時候。”

“哦。”許觀塵點點頭，“那哥哥是怎麼找到小馬駒的？”

“七歲新年的時候，爹孃問我想要什麼新年禮物，就有了一匹小馬駒。”

“那哥哥六歲新年的時候是什麼禮物？八歲呢？九歲呢？”許問覺得好笑:“你好多問題。”他想了想，道:“六歲的時候要了一把小檀木弓，八歲的時候……”

“嗯？”許問別過頭，輕聲道:“八歲的時候想要一個哥哥。”

“那哥哥有哥哥了嗎？”許問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著自家弟弟:“你覺得我有嗎？”許觀塵認真道:“我覺得有。”

“有個……”罷了，不能在小孩子面前啊的。許問拍了他一下，“要是有，現在就是我哥哥帶著我騎馬，而不是我在這裡帶你騎馬。”

“哦，這樣。”許觀塵想了想，“那不如我當哥哥吧？我叫了你好多年哥哥，今天開始，就換你叫我哥哥吧？”許問將氣憤的火焰壓回心中，轉頭看他，磨牙道:“你想造反？”許觀塵沒心沒肺地笑，笑得許問沒脾氣。

帶他逛了十來圈，許觀塵沒過癮，最後許問牽著棗紅顏的小馬駒，許觀塵坐在小馬駒上，他二人就這麼晃盪回金陵城。

路上遇見許問的小夥伴們，都道:“許問，把你弟弟哄好啦？”許問還沒來得及應話，許觀塵便笑著對他們道:“我哥哥帶我去騎馬啦，我哥哥很厲害的。”許問心中暗喜，卻故作平靜地點了點頭:“嗯，還好。”過國公府的時候也沒捨得下馬，許問又牽著他繞國公府走了一圈，最後才帶著他從後邊門進去。

他們回去時，國公府里正開會。

老公爺坐在正中，案上擺了一個琉璃魚缸，魚缸裡一隻小魚擺尾暢遊。

老公爺用柺杖敲地板，催促道:“抓緊時間，阿閒就要回來了，每個人寫幾句詠魚的詩很難嗎？每年家塾的錢都花到哪裡去了？”許問差點忘記了，許觀塵還給爺爺佈置了誇獎小魚如何好看的一百句話的任務。

許問朗聲提醒道:“爺爺，我和阿閒回來了。”他們進去時，老公爺正若無其事地坐在位子上，手裡抓著一疊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