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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料理蕭啟餘孽，你的九族之內，那麼多人，你捨得叫他們因為你選錯了人喪命？”許觀塵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蕭贄繼續道:“你當然不會死，你可以假死，從此之後再沒有國公府小公爺，你就留在福寧殿裡養病，養好了病就好了。”這麼些年，蕭贄喜歡欺負他的這一點就沒改過。差不多了，蕭贄就拍拍他的股:“說笑的，睡罷。”可是許觀塵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說笑的。

後來將將睡去之時，許觀塵聽見他喚道:“小道士。”

“小道士。”蕭贄蹭蹭他，“真的好喜歡你。”許觀塵在夢裡，悶聲道:“要是三年之後，要是我還活著再說吧。”許觀塵心想，三年，還久著呢，這三年裡，說不定蕭贄就遇上更喜歡的了，說不定還沒到三年自己就死了，總不能讓蕭贄做鰥夫。

蕭贄抱著他，把他抱得緊緊的，不肯鬆開半分。

許觀塵正做夢，夢見自己被一條惡龍纏住了，不過氣來，一張開嘴呼了口氣，就被蕭贄扳著肩吻住了。

他太天真了，真的。

兩個男人，郎情郎意，儘管這心思埋得深了一點，該出來的時候就該蹦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之所以是一條惡龍，而不是一隻惡龍，那是因為……

第85章番外:棠棣之華（1）金陵城定國公府的許大公子許問，人前威風八面。挽弓箭，馴馬比武，無一不通。

寶刀寶劍，定國公府都有，但是許問最喜歡拿出來炫耀的，是自己弟弟。

“我弟弟很可愛的，被欺負的時候眼睛紅紅的，特別好看。”

“我弟弟很暖和的，晚上抱著睡覺可舒服了。”

“我弟弟很體貼的，爺爺打我的時候他衝過來求情。”許問的一眾小夥伴張大了嘴，驚歎道:“哇——”人後就——六七歲的許觀塵抱著琉璃魚缸，趴在池子邊，貓似的看著水裡的錦鯉，又不敢伸手去抓，便轉頭大喊一聲:“哥哥！”半大的少年一邊穿衣裳，一邊朝他跑來:“做什麼？你哥哥昨天晚上才從雁北迴來，你不知道？”許觀塵抱著魚缸站起來，天氣冷，便了鼻子。

眼睛紅紅的，確實很好看。

許問沒辦法，忙溫聲問道:“要什麼？你要什麼？說話，哥哥給你。”許觀塵一指池塘，要魚。

正是冬裡，池塘水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許問倒一口涼氣，情這是要他臥冰求鯉啊。

所幸冰層不厚，許問用隨身帶著的小匕首將冰層鑿開，看準之後，許問一伸手，就捉了一尾小魚上來，丟進琉璃魚缸裡。

許觀塵乖乖巧巧地道了一聲“謝謝哥哥”，許問甩了甩手上的水，心道還不算白捱了凍，小崽子高興就行。

忽然有那麼點兒當哥哥的滿足和驕傲，許問還沒來得及伸手他的腦袋，許觀塵就捧著魚缸跑開了。

“爺爺！我給你抓了魚！”許問一怔，站起身來，邁開長腿追上他:“你給我說清楚，是誰給爺爺抓的魚？”一路追到老公爺的院子外邊，許觀塵正纏著爺爺看小魚:“這個小魚的尾巴好看，鬍鬚也好看……”老公爺笑呵呵地捋著鬍子，把他抱到膝上，摸摸腦袋，連聲喚他“乖孫”。

許問站在門前，抹了把臉，行吧，誰抓的都行。

他站定了，還沒來得及給爺爺請安，對面就甩了一個茶杯過來，老公爺道:“你在雁北這幾個月，也不洗臉不束髮？”許問捋了把頭髮，哦，方才許觀塵匆匆忙忙地喊他，他披上衣裳就出來了，還沒來得及梳洗。

許觀塵抬眼看看老公爺:“爺爺，小魚好不好看？”老公爺迅速換臉，笑著應道:“好看好看。”小崽子許觀塵從老公爺的腿上滑下去，認真道:“那爺爺要認真觀察我送給爺爺的小魚哦，晚上回來，爺爺要跟我說小魚有多好看，要說一百句。”老公爺面上笑意一滯，啥玩意兒？他一個武將，一把年紀了，還要為一條小魚撰一篇策論？

許觀塵上前抱住許問的手:“我帶哥哥去看我的小馬駒。”許問偷笑，抱起許觀塵就走，老公爺在後邊試圖還價:“阿閒，八十句行不行？”許觀塵那時還不叫許觀塵，他叫許閒，也確實是整個國公府最閒的人。

此時國公府最閒的人坐在許問房中，等著許問梳洗換衣。

許觀塵坐在榻邊晃腳，捧著許問從雁北帶回來的糖，咯吱咯吱地啃，口齒不清地問道:“哥哥，雁北好不好玩兒？”許問正背對著他換衣裳，隨口道:“不好玩，都是沙子。”許觀塵便道:“那我不去了。”

“嗯。”許問繫好衣裳，把他抱起來，還掂了掂，“你就和羊崽子一樣重。”許觀塵有十萬個問題:“羊崽子是什麼樣子的？”

“就是你這個樣子，吃著東西還叫喚不停，咩咩咩的。”許問帶著他出了府門，把他送到馬背上去，隨後自己也上了馬，一扯韁繩，便驅著馬悠悠向前。

許觀塵吃了大半塊糖，打了個嗝兒。又遇見幾個與自己好的世家小公子，便直了脊背，裝作很威風的模樣，端坐在馬背上。

許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