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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皇恩浩蕩,罪臣該是恩,便再無其他。”沈玉藍反應過來,猛地站起身來道:“老皇帝是連溫飽俸祿都不肯發你嗎?”

“謀逆是何等罪?乃是大逆不道之罪,臣還活著一口氣便是陛下天大的恩賜了。”秦疏分明是自嘲道,可眸中卻沒有譏嘲。

“這間草屋是我孃祖上的基業,秦家落沒後是她收留了我,給我一口飯。”

孃呢?”

“去年打完仗回來後,才發現孃已經去世了。”

“請...節哀順變。”

“世間事不平多,也曾想一劍平,到頭來只是周公夢裡而已。埋在心中的一塊大石消除了,我應該如釋重負,可依舊得不到解脫。”秦疏眉間隱隱蹙起,憂愁的模樣,沈玉藍輕聲寬道:“左相一黨已經下獄,秦家謀逆一案也將不久沉冤得雪,折嶽應該看開才是。”秦疏閉上眼,將雙手合十攥緊,將手抵在自己的額上道:“曾想象朝左相復仇的畫面,可最終依舊是不敵他,還是幼靈幫了我一把。”

“我該滿足才對,可復仇之事卻不是通過我的手來實現,世人得知的真相來的太快太不真實,再回看以前那些所受過的屈辱,我只是覺得,一切不值得。”

“若是當時能有選擇,我不會選擇獨自苟活。”秦疏劍眉攏起,眸光黯淡如夜。

“起來。”沈玉藍突然道。

秦疏未曾聽過沈玉藍涼薄如斯聲調,睜開眼來抬起頭。

沈玉藍面沉水,聲平淡,平淡到幾乎冷酷的地步。

“我且問你,當初秦家被斬首的有多少人?”

“一百三十六人。”

“被放逐的有多少人?”

“一百一十四人。”

“被充當軍.的女眷有多少?”

“一百零三人。”沈玉藍道:“你是秦家第三百五十四人,也是秦家最後一道血脈。”

“如果你現在抱著一心求死的想法,你告訴我,此時走,何那時走又有什麼區別?”秦疏一怔。

“你不再是戴罪之臣,從前往事已經不能成為鎖住你的藉口,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再束縛著你,你是將軍,應該如鯤鵬展翅向更遠處飛去,不是坐在陋室中聊賴愁略一生。”沈玉藍見秦疏沒有反應,磨著牙癢癢暗罵一句道:“木頭。”後奪門而出了。

秦疏追上沈玉藍的腳程道:“幼靈說的我都明白。”

“你執不悟,你不明白。”沈玉藍順嘴回了一句道。

藥泥巷中魚龍混雜,幾個衣衫襤褸的地痞見沈玉藍衣著不凡,且是個難得的美人兒,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或者是從哪裡跑出來的兔兒爺。

於是賊眉鼠眼的圍了上來,一時.薰心,忽略了跟在沈玉藍身後的秦疏。

“小美人這是要去哪兒啊,哥哥們對這一帶很悉的,不如讓我們領你走一圈兒啊。”突然一道寒蟬凍骨的目光刺向幾個地痞氓,嚇的他們渾身一抖,隨後便看見了跟在小美人兒後邊的男人。

英俊面孔上攏著一股森冷煞意,只是瞧上一眼還以為鬼怪修羅。

這幾個地痞瞬間兩股戰戰。

沈玉藍心情正不好恰遇上幾個不長眼的地痞氓,幾乎是同時與身後的秦疏一同冷聲道:“滾。”下一刻那幾個人自覺給沈玉藍讓開了道路,四處逃竄。

秦疏正斟酌著言語,沈玉藍側了側臉,在冷潔月下輪廓清俊,他輕張薄道:“折嶽太可憐了,所以請跟我去酒樓用膳吧。”秦疏有些摸不著頭腦道:“這時用膳,不免太早了。”

“因為你太可憐了,不僅沒有一處遮陰避雨的住所,還沒有俸祿吃上一頓好飯。”第24章水患秦疏稀裡糊塗的跟著沈玉藍來到了京城中最好的一處酒樓中。

二人坐在二樓靠窗雅座,微微側頭便能一覽夜市千燈,沈玉藍冷著一張臉向小二叫了好幾盤菜。

秦疏聽他報的菜名跟長篇累牘似的,攏著眉道:“就你我二人,不必點這麼多。”

“我自然清楚折嶽荷包裡兜不住幾個銅錢,這頓晚膳便由我包了,特意點了一桌子名貴好菜,且讓你嚐嚐鮮。”沈玉藍輕抿一口熱茶,似笑非笑道。

他的語氣有些半諷半嘲,實在令人不適。

秦疏倒不覺得刺耳,知曉沈玉藍是在生著他的悶氣,故意這番說的。

秦疏看著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帶了些遷就。

他常年心事壓身,眉間有道撫不去的川痕,縱使面孔英俊,氣勢卻是攝人,不怒而威。但此時看向沈玉藍時有,卻種別樣的溫情。

他道:“幼靈請不必生氣,我自當不會再說那鍾話了。”沈玉藍瞥了他一眼,恰遇他的眼神對上,心中一動,輕描淡寫的迅速移開眼神道:“但願折嶽知曉,束縛雄鷹的枷鎖已落,便是擊空時,莫要自甘墮落卻做那石縮龜。”說完,他又放下茶杯,惡狠狠道:“我方才的確是在氣折嶽的洩氣悲觀,可更是對朝廷,是陛下失望。你在戰場上立下汗血功勞,當之無愧乃是大圭的英雄,可英雄卻只能蜷縮在幾十尺的草院內,憑什麼?”

“方才幼靈不是才說,天下不公之事如芝麻多嗎?”沈玉藍這次不肯認賬了道:“是嗎,我可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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