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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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手,把箭瞄的再低一點,不管獸人,對著護城河。」而那邊,獸人的隊長看著到了弓箭攻擊的距離,一聲令下,所有的獸人開始散開,扛著盾牌飛速的向前衝去,只是怎么沒有那種箭矢破空聲?獸人隊長可憐的腦容量完全想不到這個問題,還是傻愣愣的向前衝去。

衝到護城河邊,一個個盾牌還未連接,密集的箭矢如蝗蟲般從天而降,強硬的弓弦發出清脆的彈響,少了盾牌的獸人身上著箭矢,倒在地上,但是還有更多的獸人,此時拿著手中的盾牌,沉重龐大的盾牌保住兩三個人完全沒有問題,一個人撐著盾,另外的人連接盾牌,組成木橋,還是可以的。

白薔薇的城樓中,一聲聲低不可聞的咒語聲響起,接著一道道火球風刃,從城樓的窗口出,火球準的落在盾牌上,帶來了火焰的爆炸,直接在木質盾牌上燃燒起來……雷瑟和科爾都知道,戰爭,才剛剛開始。

已經臨近黑夜了,城牆上燈火通明,但是戰爭還在繼續,弓箭手們的手微微發抖,但還是努力的瞄準著城下的獸人,此刻城下的獸人很多,隨便一箭都能中,但是連續拉了一天的弓,箭手們各個手臂無力。而獸人這邊更是瘋狂,綠的屍體,堆在城牆下,護城河已經變成紅的。但是最痛苦的卻是頂在城牆前的盾甲兵,白天的戰和瘋狂,獸人數次登上城樓,而盾甲兵便直面獸人的衝擊,並且用盾牌將獸人圍住,圈起來。一天的戰,鋼鐵的塔盾都已經變形了。至於盾甲兵們,撐著盾牌,硬生生的頂住獸人那天生強壯的體魄,獸人的戰斧和重錘,每次揮擊,都帶著強悍的衝擊力,一個個盾甲兵倒在城牆上,而另外的盾兵立刻補上他的空缺,長矛上面已經全是鮮血,拿在手中,分不清是汗還是血。

哪怕到了黑夜,獸人的瘋狂依舊不改。只是,雷瑟仔細的想想,自己這邊,已經陣亡了多少人了?將近一萬五的盾兵,只是城下的獸人屍體更多,多的他數不過來,護城河完全沒有用處了,都被獸人的屍體填平,城門在獸人的撞擊下有些鬆動,所以城門口的那隻軍團不能動。

黑甲騎士,也不能隨便衝鋒,雖然雷瑟知道,那群騎兵們在嵐河沿岸等了整整一天,看著黑暗中還是無窮無盡的獸人,黑甲騎士完全無法衝鋒。一旦衝過去,連動都動不了,法師們都已經累得虛脫了,鍊金師們也在黑暗中努力的修補士兵的武器鎧甲,一個個傷重的士兵被抬下去,但是絕大多數,不治身亡。

雷瑟眼中的淚水,不曾滴落,但是他知道,這座城池,正在發出呻聲,鮮血好像在給白薔薇沐浴,將她洗成一座染血的城池。

悽慘的月光,照在白薔薇的城池上,點點熒光,在黑暗中,好像微弱的燈光,雷瑟坐在城牆後面,背靠著冰冷的城牆。看著身邊佇立的年輕劍士。嘆口氣道。

「白薔薇,建成九十二年,北面天際,背依嵐河,西據樹海,封斷獸人,就是這座城市的意義。它在這裡,履行這個職責已經九十二年,我曾以為它會在這裡矗立千年,萬年,白薔薇的旗幟,在風中永恆的飄揚,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它就撐不住了。」雷瑟的聲音在城牆間迴盪。

「我不認為我錯了,不過我對不起你們,恐怕這座城,將和我們一起殉葬。」嵐河依舊用水聲宣告它的存在,但是那一個個靜靜的騎在戰馬上的騎士們,縱然深夜,也在望著那個城主府的燈光。只等它閃動的時候,便是他們開始衝鋒之時。氣氛詭異的沉默,他們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信號遲遲不發,他們在這裡修整,一直保持著最巔峰的狀態,然後,騎著戰馬,沿著主幹道衝鋒,那時的路邊,一個個年輕男女為之喝彩,老人們為之欣,凱旋歸來時,城中會響起戰歌。

伴隨著他們的馬蹄聲,奏響那個三天的慶典。城主會站在高臺之上,看著他們的歸來。

「你覺得哪個軍團最好呢?」雷瑟看著手裡的饅頭,啃了一口問道。

「……荊棘盾牆,或者第一弓隊。」少年的聲音有點沙啞。荊棘盾牆,是一個盾甲兵的軍團,只有體格強壯,懂得合作的才能進入,而現在的荊棘盾牆,卻在城樓下方,靜靜的鋼鐵盾牆,在夜下泛著寒光。而第一弓隊的弓箭手們,此刻沒有形象的躺在城牆上休息。

雷瑟很驚訝於這個回答。忍不住問道。

「你難道不想進入黑甲騎士團?」

「黑甲嗎?我們都叫它黑狗。」少年笑了一聲。

「他們是很強,但是傷亡最大的守城戰他們不參與,反倒是在最後,像狗啃骨頭那樣撲向敵人,拿到最大的功勞。戰鬥力再強又怎樣?在這裡,實際上他們一點用都沒有,他們只會在嵐河旁邊,然後,順著主幹道一直跑就行了……」雷瑟詭異的沉默了,他沒想過,他親手打造出來的鋼鐵騎士,在士兵眼裡竟然是這樣的存在,若是以前,他會一笑而過,他們是騎士,怎么守城?但是現在,看著城牆上,士兵來來往往的,搬著一具具屍體,今天白天的時候,他們還是氣十足的站在城牆上,守著城牆,可是此刻卻是冰冷的屍體,但是,那些還立在城牆上的盾牌,一個盾兵死去,另一個盾兵接過他的盾牌,就這樣,一個個盾兵將獸人推下城牆,一箭矢,在獸人身上留下傷口,讓他們無法登上城牆,一長矛戳刺著,劍刃的揮舞間,不是自己死,就是敵人死。他們才是守城的主力,至於黑甲騎士,似乎真的是那樣,在嵐河邊,順著主幹道,一直跑就行……

房間中,男子罕見的穿上一身猩紅的鎧甲,手中握著一把短劍,揮了幾下,然後就扔掉了。而房間內那些美豔女子,男子英俊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你們走吧。」猩紅的戰甲極為合身,一身重甲,頭上冰冷的頭盔,只是面罩還沒有落下來。

「王子,為什么?」當中一個女人問道。

雷諾轉過身來,高大的身影在房間中顯眼異常。

「為什么?因為我是王子啊。這個城市都是我的。」隨著腳步聲,雷諾的身影漸行漸遠。背後猩紅的披風在風中飛揚,手中不知何時,提上了一面塔盾。那個塔盾上面滿是尖利的倒刺,本來沉重無比的大鐵塊,在他手裡面輕的像一本書。背後,一把大劍橫在他的上。

沉悶的腳步聲打破了白薔薇的寂靜,城中的兵士們詫異的看著這個紅鎧甲的男人,哪怕相貌一模一樣,但是兵士們都不敢相信,這是他們的王子。城中只有一些老兵,看著他的身影,不由的淚水蓄滿眼眶。

雷諾走到自己的父親面前,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過了一會,才冷笑的說。

「你這種模樣,真是少見呢。」雷瑟看著自己的孩子,臉上的冷笑還是和以前一樣,渾身上下透著一種剽悍的殺氣。不由的低聲道。

「不好意思,孩子,你這話說的我想把你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雷諾撇撇嘴,看著城下堆積的獸人屍體。雖然心中驚駭,但是還是給雷瑟一句話。

「口活不錯,不過如果你覺得你能說道讓對面滾回去,我不介意一腳把你踢下去。雖然可能髒了我的腳。」城牆上,雷諾走到城牆側面,盯著城外獸人的營寨。而另一邊,雷瑟臉上微微掛上笑容,心中莫名的暖意湧起。

夜風呼嘯而過,一轉眼又是天明,舉著盾牌的雷諾雄壯的身子,牢牢的紮在城牆上,一個個綠的獸人被他一盾牌拍下城牆,高大的城牆,足夠保證他們摔下去骨斷筋折,而側面的盾兵們,好像被雷諾鼓舞了一樣,竟然守得異常堅韌,城樓上,白薔薇的戰旗獵獵作響,一聲聲屬於戰士的怒吼,在高大的城牆上回蕩,竟然憑著連續戰鬥五天的疲兵,壓制住底下如同水般湧來的獸人,高大的城牆下面,綠的獸人的屍體,在酷熱的陽光下腐爛發臭,濃烈的氣味侵襲著戰雙方,但是卻無濟於事,城門已經被撞開,雷瑟正在戴著那一支盾甲軍團牢牢的堵住城門。上面是戰場,而城樓下面卻是修羅場,一個個槍兵們機械的動著手中的長矛,而他們面前,是雄壯的盾甲兵們組成的盾牆,連在一起的盾牆,直面著從城門而來的綠,獸人們把城門擠得滿滿的,每一波衝擊都透過鋼鐵的巨盾,雄厚的力道震擊著盾兵的身體,好多的士兵嘴角出猩紅的鮮血。但是還是在盾後,用自己的身體抵著盾牌,盾牌底端卡在石磚的裂縫中,身體直接靠在盾上,哪怕盾牌變了形狀,他們也沒有後退一步,一塊盾牌即將報廢,另一個完好的盾牌便會遞上來,完美的配合,牢牢的保住身後的槍兵和弓手。

雷瑟以前一直沒有想到,這個號稱荊棘盾牆的軍團,到底是怎么樣的可怕。

只是這種堅韌,擋在城門口,就好像另一尊更加堅固的城門。瘋狂的獸人毫不保留的衝擊,但是一波一波的力道全被他們阻擋,哪怕他們傷亡也是嚴重。這些在戰場上最不起眼的盾兵,卻是最堅固的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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