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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今辛苦了,外頭炎熱,您可先回去歇息一番。”眾人見掌教走了下來,俱都以為這已經結束了,心頭陡然一鬆,面上都
出了放鬆的神情。但身後的聖上沒人說話,也就沒人敢出聲亂動。
長達一刻鐘有餘的寂靜後,門旁又響起了腳步聲。眾人抬頭一看,就見名滿天下的大儒李保拄著柺杖走了進來,一步一步挪到了前頭,見到底下眾位官員緊盯的目光後,深一口氣,鏗鏘有力地道:“今
老夫就在這,給眾位大人講一講先帝當年禍亂朝政的牛高黨亂之爭!”眾位臣子頭暈目眩,心臟又猛得提了起來。這一鬆一緊,嚇得人簡直兩股戰戰。
外頭的頭雖大但是不烈,屋裡的人卻像是七月盛夏一樣,熱得都要
不過來氣。
等李保講完被人送出去後,這會再也沒有人敢放鬆了。
顧元白等了一會,才悠悠問道:“諸位大人可有何想法?”不敢動,不敢有。
六部尚書和各府重臣拿著餘光看著彼此,樞密使趙大人眼觀鼻鼻觀心,政事堂的參知政事也是如此,此兩府可沒有什麼結黨營私的爛事。
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人站了出來,道:“黨羽之亂只會禍亂朝綱,一旦發現必須嚴懲不貸!”
“刑部尚書說的對,”聖上道,“那這嚴懲,應該又如何嚴懲呢?”刑部尚書道:“視其程度,分級追究。”顧元白頷首,聲音溫和了起來,“刑部尚書說得對,朕也是這麼想的。”各位大臣聽出了聖上語氣中的緩和,緊繃的神微松。
刑部尚書卻不敢胡思亂想,他直覺聖上的話還沒說話,而這話,必定就是今個兒這一出的主要內容。
果然,聖上語氣不變,又問道:“那若是黨派中的地方高官動用手中私權,剷除了另一黨派罪不至死的官員,在其空缺上安自己黨派的人,這該當何罪?”刑部尚書壓力陡然一大,他慎之又慎,思之又思,“當以徇私枉法、結黨營私、德行不佳以做處罰。”聖上沒說好與不好,只是轉而叫道:“吏部尚書,你說該如何?”眾人不明白聖上為何突然叫起吏部尚書,轉頭朝吏部尚書一看,吏部尚書也滿頭霧水,但還是恭恭敬敬地道:“臣認為刑部尚書說的對。”聖上親手把持朝政到如今也有一年半的功夫了,大傢伙也研究出來了一個細節。聖上要是心情好,那就是喚臣子為某卿某卿,若是心情不好,或者哪個官員犯了他的忌諱,那就是會口氣淡淡的叫全了官職,就如同此時叫吏部尚書一樣。
“朕也認為刑部尚書說的對,”顧元白笑了起來,“如今正好也發生了一件朕所說的事,既然吏部尚書認為理應如此,那便去同大理寺一同處理好吧。”吏部尚書不負責處理這些,他眼睛一跳,心中升起不妙的覺:“是。”顧元白終於起身,在宮侍的陪侍下往外走去,剛走了兩步才想起來,轉過頭道:“吏部尚書,此案中的官員涉及到的派別,正是‘雙成學派’了。”朝中是雙成學派中的人猛然驚醒。
聖上笑了一下,然後聲音驟冷:“朕希望你不要也犯了徇私枉法的錯。”
“朝廷重官,應以國以民為重,”顧元白的目光在眾位臣子的身上一一掃視,道:“朕也望眾卿應知,今你們所聽的三堂課,到底講了些什麼。”本身就是各派代表人物的朝中眾人冷汗已出,沉沉躬身:“是。”顧元白走出了講堂,還站在講堂中的諸位臣子卻腿腳僵硬。正當眾位大人
到後怕之事,突聽一道聲音響起:“諸位大人,還請走吧,各衙門的事務都耽擱不起片刻。”埋在眾位臣子之中的薛將軍覺得這聲音太耳
了,抬頭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兒子。
薛遠彬彬有禮地笑著,瞧起來氣度很是不凡。
眾位臣子驚醒,開始三三兩兩地出了門。薛將軍往邊上走去,走到薛遠跟前,低聲道:“聖上今是怎麼了?雙成學派出了什麼大案?”薛遠低頭瞥了一眼薛將軍,懶洋洋道:“薛將軍這是要打聽聖意?”薛將軍氣得臉
一板,大步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完了,薛遠才將間的佩刀正了正,快步追著聖上的方向而去。
他走到國子學門外時,皇上的馬車已經走遠了。薛遠失笑,往周圍一看,上前將薛將軍從馬上拽下來,翻身上了馬,韁繩一揚,“駕!”朝著顧元白的方向追去。
薛將軍氣得在原地跳腳,“逆子、逆子——!”不過一會,薛遠就追上了大部隊,他策馬趕到顧元白的馬車一旁,清清嗓子,“聖上,您若是心情不好,也可拿臣出出氣。”剛說了兩個字就忍不住發笑。
前幾天聖上罵他畜生東西都能把他罵硬了,還是算了吧。薛遠最近覺得自己火氣太大,要是又被罵硬了,嚇著人怎麼辦。
一隻白皙的手掀開了車窗,顧元白在馬車裡出半張下巴,淡
的
好笑的勾起,配著線條利落的下頷,顯出幾分半遮半掩的冷厲美
,“薛侍衛這說的是什麼話?朕生氣了難道就會拿身邊人出氣了?”更何況顧元白早就不氣了,何必為了一群蠢人去氣著自己。要是憋悶了的話……
顧元白不由透過車窗去看了看薛遠的脖子。
他仍然還記得上次咬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