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二一早的早朝結束,眾位大臣不及退下,就被聖上以視察學子的名頭帶到了國子學。
國子學中的學子們讀書郎朗,清脆而悅耳。掌教帶著眾位講師早已等在國子學之前,恭聖上駕到。
一眾臣子跟在聖上身後,只以為聖上是心血來,便也笑著隨侍在側,見識了一番國子學的大好俊才。
等看完了這些學子之後,眾位大臣以為這就結束了,卻沒有想到掌教面嚴肅地請他們進了一處學堂。
學堂之中已經放置了數把椅子,大臣們面面相覷,掌教已經走向了前方,沉聲道:“請聖上、大人們坐下吧。”工部尚書看向最前面的位置:“聖上,您坐?”顧元白卻向著眾人身後走去,道:“朕坐在最後。”
“那如何使得?”戶部尚書驚慌道,“聖上怎能坐在我等之後?”但顧元白已經坐了下來,他面淡淡,“坐吧。”眾人疑惑不解,紛紛坐了下來。
平裡官職高的在前面,因為這會兒聖上在最後坐著,所以那些官職高的也變成了坐在後面。
等眾位官員全都落座以後,掌教開了口,他的第一句話就驚得滿屋臣子心中驟停,“下官要給各位大人講一講先帝時的牛高之爭。”牛高之爭,是先帝在世時的一場黨亂之爭,以朝中重臣牛大人一派為首,與另一派以高大人為首的黨羽腥風血雨的政鬥。
先帝喜佛,格說的好聽點是仁善好聽諫言,說的難聽點就是耳
子軟。那時牛高之爭禍亂朝政,先帝也只是各打三十大板,讓他們各自收斂一些。牛高二黨見先帝手段如此軟弱,便更加囂張地同對方爭奪起了朝廷地位和權力,他們仗著的正是“法不責眾”四個字。
直到如今的聖上出生後,先帝才打算硬起來為自己的幼子清除黨亂,那場禍害朝政八九年的牛高之爭的黨羽,這才相繼落馬。
這一件事,也成為人人不敢提起的事,成了不可言說的言。
而現在,國子學的掌教就當著眾位朝廷命官和聖上的面,直接說起了這事。
政治銳度高的官員已經察覺出了不尋常,離聖上越近的人,越是
直了身體緊繃著聽著掌教說出的每一字。
“結黨營私,是歷朝歷代都有的弊端,”掌教高聲道,“先帝在時的牛高之爭只是其一,而這牛高之爭,便是兩派以朝中重臣為首的爭端。這場爭端的戰場不止在京城,也是在地方……”已經有人頭上泌出了細汗,微微低著頭,不敢接著再聽。
這時,聖上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出來,不鹹不淡道:“給朕抬起頭,認認真真的聽。”於是臣子們被迫抬起了頭,不敢錯過一瞬。而隨著越聽,他們心就是越沉。
掌教已經說到了兩派地方官員因為黨爭而互相誣陷廝殺的事,這些事蹟被血淋淋的揭出來,每一句話都足以讓人膽戰心驚。
聖上就坐在最後,無數人的背影就會被聖上看盡眼底,有的官員餘光一瞥,就看到守衛在講堂外側的配大刀的侍衛們,瞬時之間,後背就被汗水浸溼了。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場艱難的黨羽之爭總算是講完了。掌教從前頭走下來到聖上身邊的時候,坐在前頭的官員們大半部分都齊齊鬆了一口氣。他們頭腦得到了半分的輕鬆,開始細想聖上為何今帶他們來國子學,而又帶他們來聽這一趟話的目的了。
掌教恭敬道:“聖上,臣已經講完了。”顧元白端坐在雕花木倚之上,聞言微微頷首,手指敲著扶手,表情看不出喜怒,道:“那就重頭再講一遍。”掌教額角有汗珠滑落,他不敢有片刻耽誤,大步又朝著前方走去。
這一遍又一遍的,整個屋中的氣氛極度緊繃,顧元白放眼望去,眼可見的,一些人已經坐立不安了。
田福生給顧元白送上了茶,顧元白慢慢喝著,心底中原本的怒火已經沉了下去。
以高官為首的黨派,和以學派、地方出身為首的黨派,有什麼區別?
全是想佔有顧元白的土地、權利和資源,用顧元白的東西去收攏顧元白的官員,徹徹底底的慷他人之慨。
但皇帝之慨,哪有這麼好慷的?
顧元白解了渴就將茶杯放下,他對著站在後門處筆的薛遠勾勾手,薛遠
角勾起笑,走了過去,低聲道:“聖上有何吩咐?”心口砰砰,這真的是君臣之心?
薛遠餘光偷瞥著顧元白,想看見他笑,不想看到他如此氣憤。氣壞了怎麼辦?這大概真的就是忠君之心了。
顧元白道:“你去將太傅李保請來,他當年親身經歷過牛高之爭,講起來總是要比掌教有所慨。”薛遠站起身,陰影打下一片,乾淨利落地應了一聲是,轉身就大步朝外走去。
顧元白被陰影遮了一下眼,下意識朝著薛遠背後看了一眼,這乍一看,他竟然發現薛遠好像又長高了些。
顧元白皺眉問:“薛九遙今年年歲幾何?”田福生想了想,不確定道:“應當已有二十有四了。”二十四歲還能長個子?顧元白看著前頭各個神緊繃的官員,漫不經心地想,那朕才二十一,怎麼沒見長?
前頭的官員們祈禱著希望掌教能說的快些。等這一遍終於說完了,掌教還不敢下去,聖上身邊的小太監過來道:“掌教大人,快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