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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了,可今驟然現世,還是兩個!
而且這兩個還沒有真正合道,只是徘徊於邊緣,所以他們也還做不到單對單的萬里傳音。可沒有合道竟已經有了如此威能,真合道了還了得?
無數強者從閉關之地破關而出,駭然望天。無數正在戰的武者不約而同地放下刀劍,對視之間都覺得自己打個
……
皇宮內,姬青原先是微驚,繼而狂喜:“打得好!兩虎相鬥,必有一傷,最好雙雙死在冰原,解我心頭大患!”一邊說著,一邊又開始忐忑:“不對……萬一真有人合道,又如何是好?怎麼會這麼快的……”
“唔……”姬青原忽然發現自己手腳有些麻痺……是老了嗎?
混亂不堪的沂州,潘寇之在心意宗內仰天大笑:“終於開始了……你們以為能滅我心意宗很開心嗎?等發現扛不住合道者一個指頭,還不是要和本座一樣俯首,誰能好過!”誰能好過……各宗領袖幾乎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
“什麼宗門發展,什麼賺錢法門……什麼說書什麼茶樓,到頭來終究是建立在自身之強,否則只是空中樓閣,風吹即去。”影翼站在沂州某處山崗上幽幽望天:“我懂了。”身影散若虛無,虛之意悄然彌散。
同樣也有人持另外的觀點。秦無夜斜倚樹梢,略帶嘲諷的輕笑:“藺無涯自掌問劍宗數年來,宗門發展擱淺,管理破敗不堪,資源盡掠一身,孤注一擲於此……若是成功便罷,失敗的話,嘿,宗門積重難返,誰來收拾?豈非千古罪人。還不如我合歡無情,尚知責任。”玄天宗,問天道人高居山巔,閉目稔指,良久微微一嘆:“合道……各行其道,什麼是道……”且不論天下震動,單說爭鋒島上的正魔之巔顯然是繼續不下去了。
好在這也不算虎頭蛇尾,畢竟本身薛牧就有意終結,風采已經打出來了,也算興盡,就按不分勝負平手而論又何妨。
何況遇上這碼事,誰還有心情,雙方都各自滿懷心事地準備散夥。
慕劍璃失魂落魄地站在當場,看著薛牧不說話,她終於意識到薛牧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時常言又止的,有種“很難長久得到你”的意思是怎麼回事了。當時她以為是薛牧因為實力不足不自信,才有不安全的虛幻
,現在才知道,薛牧心中一直在擔憂著這樣的一天。
他們終究份屬敵對,陣營兩分,即使不看這些,師門雙方最強者為了合道的追求,早晚也必有一戰。薛牧阻止不了,她慕劍璃更阻止不了。
說是可以不顧旁人,說是“一直在你身邊生死與共”。說得簡單,如何能真正辦到?若是恩師死於薛清秋之手,她能毫不在乎地躺在薛牧懷中?若是薛清秋死於藺無涯之手……那薛牧……
慕劍璃打了個寒噤。那凌厲的目光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看著薛牧的神情竟出不知所措的哀求。
最讓人發寒的是,原本和她笑嘻嘻的星月宗妹子們,如今看著她的眼神也全是冷漠。
倒是夤夜和嶽小嬋還好一點,她們只是沉默。到了她們這樣的階段,心知合道之戰沒有對錯,沒有立場,只是雙方最深的執念和追求,朝聞道夕死可矣,遷怒旁人並無意義。可即使如此,那種疏離還是十分明顯。
自幼人情淡漠的慕劍璃原本覺得在這兒找到了姐妹溫暖,可終究一朝盡喪。
“你們別那種表情。”薛牧嘆了口氣,開口道:“藺無涯是藺無涯,劍璃是劍璃。我們和姬青原仇深似海,與六扇門還不也一樣合作無間?劍璃可沒得罪過你們,遷怒不可取。”星月宗妹子們抿了抿嘴,都低頭道:“是。”薛牧也不多言,大步走向慕劍璃,站在她面前看著她蒼白的臉,低聲道:“與你無關,別太糾結。”慕劍璃抿了抿嘴,低低“嗯”了一聲。實際她知道,就連薛牧此刻的心情也跟她差不離,只是薛牧成
理智,知道該怎麼表現,他必須控制人心,不能亂,更不會去怨天尤人。
“夤夜。”薛牧轉頭喊。
夤夜跳了起來:“爸爸。”
“你和小嬋速歸靈州。若清秋成功便罷,一旦失敗,靈州必有人搞事,你們要用最鐵腕的手段鎮壓!”薛牧急速吩咐:“讓沂州的人全部回靈州,沂州的亂攤子現在不是我們管的時候了。還有,曉瑞帶些人留這裡,暫時負責記者事宜,別人全都回去。”
“那你呢?”
“我和劍璃青青,去所謂的冰原看看……老子管他倆合不合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薛牧切齒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妥協於你們的追求,永遠不會再有下一次!都他媽的求道求道,自以為死也無所謂,真不管別人什麼心情嗎!”說到最後終究是出了暴躁之意,眾人卻都理解得很,也沒人敢在這時候和他爭辯別的,都低聲回應:“是,那我們立刻回去,你們一路小心。”薛牧深深
了口氣,招呼卓青青過來,又看向慕劍璃:“走吧。先別想太壞的事情,說不定兩個人都合道了。”
“嗯。”慕劍璃也不會在此時說什麼不祥的話,鄭重道:“走。”天極冰原,在神州東北極寒之地,不知其廣,遠接天際。冰川萬載凝結,天地玄奇繚繞其中,凝實無比,常有異獸出沒,奇珍隱現,也是武者們苦修的好地方。人們都覺得冰川之下藏有無數秘境和天材地寶,可惜無人能破這萬載玄冰而下。
冰原位置也很有意思,正處問劍宗東去萬里,靈州東北萬里,如果有地圖丈量,會發現二者過去的距離幾乎完全一致,也不知道藺無涯挑這麼個地方是琢磨了多久。
薛牧等人默不作聲地踏上海船,直接沿海向北破而去。這樣去天極冰原倒也是很快的路徑,雖然也需要幾天……
但那兩位這一架,說不定幾天都打不完。在三人乘風破之時,問劍宗與靈州幾乎同時飛出兩道
光,劃破長空,直奔東北。若有凡人抬頭,恍若
星閃過,悽豔絕倫。
第三百一十九章開胃小菜天極冰原深處,一片皚皚,極目望去,整個天地只有唯一的純白之,放眼如盲。一般武者到了這裡,眼睛都很容易出問題,可藺無涯站在一處數人高的小山丘上隨意而望,眼裡竟有幾分溫柔。
他看得見茫茫的霧靄,看得見空氣中七彩的晶瑩,看得見白雪之中微小生命的孕育,看得見雪下厚厚的冰層,看得見風中送來佳人的氣息。
薛清秋在目光盡頭悠然行來,鬆軟的白雪留不下她的足跡。分明同樣白衣,可在一片蒼茫裡,她就是唯一的彩,天地間最美的鮮豔。
藺無涯彷彿看見了十幾年前,那朵初出茅廬風華正茂,悄立在江湖間最美的花蕊,如今悄然盛放於眼前。
他微微頷首示意,又似是隨口說著:“十年前我們曾在此處邊緣地底的無極地打過架,為了爭奪帝墟果實。最終一人一枚,誰也沒佔便宜。你還記得嗎?”薛清秋也是隨意立定,微微一笑:“忘了。”藺無涯沉默。
忘了,最殘忍的詞,但與此同時,也是他最需要的詞。
如果能親手斬斷內心對薛清秋的記憶,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正如他也不記得當初地裡還有其他什麼人,一切歸無……那也就是他的合道之時。
今見面,為的不就是這個?
當初在京師沒有準備好。若是任由別人殺了薛清秋,那恐怕他會陷入為她報仇的旋渦裡,反而要出問題。
只有自己殺,自己斬斷自己的牽絆。
便如鑄劍者以身入爐,淬成神劍。區別在於,用的是對方的血。
薛清秋輕笑道:“藺無涯……你也是世間無雙之人,本應無數女子青睞仰慕,說起來和我也般配……可知道為什麼我從來無法對你動心?”藺無涯平靜回答:“情不知所起,動了就是動了,動不了就是動不了,哪來的原因。”
“你還是這麼自以為是。”薛清秋懶懶道:“我看不上你,是因為你骨子裡太自私,心裡只有自己,只有你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