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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口孔雀已經被辛澗殺了,守,你們是守不住了,逃,你們又能逃到哪裡去?你們不是希望和平嚒?不是不喜打仗嚒?結束戰亂最好的方式就是投降,識時務者為俊傑,陛下總是要善待那些及早歸順他的人,晚投不如早投,晚降不如早降……’”鄒吾像是困於呼一般,艱難地
出一口氣來,“他只是個會趨利避害,見風使舵的小人而已,他心裡裝的既不是天下也不是黎民,既沒有公理也不是道義,青山有幸,長埋忠骨,袞袞諸公,不費江河!‘萬人觀’,真難為他想得出!他自詡聰明,自己渾渾噩噩玩世不恭,便以為可以隨隨便便嘲笑那些比他忠誠比他貞烈的英魂了嚒?”鄒吾瞪著辛鸞,忽然之間,左眼倏地落下一滴淚來。
辛鸞嚇得魂飛魄散,正要去幫他擦,鄒吾卻已經甩開被褥,飛快地踩上鞋子,辛鸞只來得及拉住他的衣角,又急又困惑,“大晚上你去哪?”
“陛下。”一個極度陌生的稱呼從鄒吾的嘴裡吐出來,他垂頭,瞳孔淄黑如墨:“當年你父親西南三殺,想的也是用鐵血威懾住我們的。”火焰嘶嘶發出幽微的聲響,辛鸞目光倉皇,一下子就鬆開了手。
“戰場血腥,我是過來人,我可以為你開疆拓土,造數萬的殺業,可以不說一個不字,不嘆一口氣,可是戰場之外戰場之後,大半幅的江山人命,他們的生死,仰賴陛下的天恩。”第232章決戰(2)胡十三前後跟了辛鸞五年,在擔任南線主帥之前一直是辛鸞的親衛,這還是第一次知道陛下和武烈王也會吵架。
嚴格來說也不算吵架,只是武烈王臨夜披了衣服去別的屋子宿下了,但這搞得陛下十分緊張,屋內火燭時熄時滅,他一陣兒開門問近衛那屋子裡有沒有暖爐,一陣兒問有沒有厚被褥,一陣兒又開始關心有沒有熱茶,生怕武烈王起夜口渴找不到水喝。
辛鸞目前隨侍的近衛都是胡十三挑選的,此次受命從南境來援,陛下那裡出了些許風波,自有人不安地跟他這個老上司透情況。
“這個時辰了?陛下還沒歇息?”胡十三看了眼滴漏,窗外大雪紛飛,似有拍門之聲,他緊了緊外衣,打算過去看看什麼情形。
燭火還亮著,胡十三提著熱湯叩門,漏夜求見沒有遭遇任何的推脫,屋內傳來低低的一聲“進”,他便推開了門。
屋內有些冷。
辛鸞正開著窗看雪,一襲薄薄的白寢衣坐在窗下坐
上,身邊的圍著的被褥攤得凌亂,隱約
出裡面的一個銀湯瓶,他抱著自己的膝蓋也沒遮蓋什麼,就赤著腳坐在窗下喝悶酒。
“陛下……”胡十三輕聲開口。
“嗯……”辛鸞沒回頭,低低應了聲,旋開酒壺又仰頭悶了一口酒。
屋內還是辛鸞習慣的擺設,小桌上罩著好幾個紗網,裡面裝著鎖金的漆盒,盛的是各的點心和茶,他很少直接飲酒,和武烈王在一起的時候飲酒多是為了助興,一個人喝酒只可能是心中煩惱,想要一澆塊壘。
胡十三放下熱湯,又把暖爐拉得近了些,辛鸞這才回過頭來,眼皮微微發紅,“什麼急事嚒?你來見我?”胡十三愣了一下,有些尷尬,“臣沒有什麼要緊事,只是今夜雪寒,過來看看陛下。”辛鸞眯眼扭頭,長久地注視他,就在胡十三在他的注目下如坐針氈時,他忽地閉眼,困擾地砸了下額頭,“是了,想起來了……你南境的功勳還沒封賞,寡人最近中境的事情太多,把你忙忘了,你來了也好,正好提醒了寡人。”辛鸞像是喝多了,一呼一都是辛辣的酒氣,說著他忽地
了下鼻子,探身抓住了胡十三的手,“十三,你有功!
…
…你為寡人打下了南境一萬六千里的土地,你之功勞,不下武烈王!”這個類比可是過了,胡十三不敢應承,小心地被主君叩著手掌,緊張地覷著辛鸞難辨的神,試探問:“陛下……陛下是因為武烈王傷心嚒?”
“不是這個。”辛鸞鬆開他,好像找回了點神志,輕聲道,“我難過不是因為這個。”窗外大雪如撕棉,無比喧鬧,無比寂寥,他伸手去接,只捲了滿手空寂的冷風:“我只是心虛,心虛而已。”
“陛下……您說心虛?”胡十三懷疑自己聽錯,“心虛什麼?”
“……心虛自己走的路是錯的,做的是錯的。”可能是身邊人曾與自己形影不離地相處過許多光陰,細密光滑的長髮被辛鸞鬆開,他披散著自己的頭髮,抱膝留給胡十三一個背影,“我很怕自己走的路是錯的,做的是錯的……我只是希望能有更多人能支持我一些,能站到我這邊,被人厭惡抵制的覺讓人心情絕望,我只是用一些可以為我正名、可以幫我收攏降臣的人……哪怕他可能是口
腹劍吧,可我沒法不用他……”辛鸞的口氣認真到了極處,認真得幾乎像個孩子,胡十三虛長他幾歲,聞言亦情不自
地攢起眉。
“我知道武烈侯是生氣了,他願意說心裡話、發脾氣給我,說實話,寡人其實心裡很高興,可是他欣賞的那類人,真的讓人膽寒,寡人看那些孤軍哀兵奮不顧身,說真的,我不忍看,不忍想,我也沒那麼可怕罷?為什麼寧死不降呢?是寡人的誠意不夠嚒?為什麼要豁出命來抵抗?
…
…通城那天,我沒害怕,我只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