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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鳴玉抿抿嘴,不再說話。

於是,他們連夜趕往蔣家的祖屋,不是蔣述懷在n城的宅邸,而是那個離市區有一段距離的園林。

一路上安樂都不能動,他昏昏沉沉地靠在蔣鳴玉的肩上,腦子裡思來想去都是那些事。

他還沒從安子悅的經歷裡走出來,那些記憶說不清是屬於安子悅的,還是他的。

或許應該說他們已經密不可分,因為他們同樣都叫作安樂。

為什麼他轉世之後容貌與名字都沒有改變,他的穿越又是怎麼回事?

安樂無法思考,一想這些腦袋像炸開一般地疼。

蔣鳴玉察覺到他的難受,讓他靠得更舒服些,說:“你中的是幻蠱,那人早就將蠱蟲植入你的身體,鏡子就是引子,你一看見那面鏡子,就會產生幻覺。”原來鏡子裡的世界實際上是他幻想出來的,可是發生的那些事,一定不是他憑空想象出的。

安樂這麼想著,君弈讓他想起過去的事,是提醒他欠了債吧。

可誰欠誰的,誰又說得清楚。

“孽債。”安樂疲倦地閉上眼睛。

安樂的嘴裡竟然蹦出這種詞彙,蔣鳴玉不由地轉頭去看他。

一夜之間,安樂的下巴似乎尖了點,眼下的疲倦讓他看起來成了幾分,這種成讓蔣鳴玉有些許不適應。

小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長大了。

平時蔣鳴玉總覺得有罪惡,現在安樂真的慢慢在成,他又不想讓小孩長大。

蔣鳴玉的心思,安樂不知道,安樂想的是有點不捨得把體內的幻蠱拔除掉。

他還有好多事情不明白,他知道那些事情的答案全在他的記憶裡,他需要幻蠱來刺他的回憶。

他想再去夢中見那個站在大殿上,身穿黑袍的人。

說起來也奇怪,在夢中安樂對那人有清晰的印象,等他醒來之後再去回味,一切又變得那麼模糊不清,那人的身影像籠罩在霧中看不分明。

但安樂記得自己上了孽鏡臺,結合晏之南曾經給他講過的地獄的事,安樂能猜到那人的身份。

安樂想多了就頭痛,閉著眼睛不再去想,跟隨著蔣鳴玉去往蔣家。

他們抵達蔣家園林的時候,甚至天都沒亮,趕路趕了一宿,安樂沾到蔣鳴玉臥室的鋪,立即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醒來,發現一堆人正圍著他,把他嚇了一跳。

待他定睛一看,好歹裡面有一個認得的,安樂連忙驚慌地喊:“崔秘書!”崔秘書走上前,安撫安樂:“別害怕,他們都是來幫你把身體的蟲子引出來的。”安樂這才發現那些人裡有的他見過,他們都是蔣家的天師。

解開他身體裡的蠱居然要這種陣仗,不愧是君弈,夠厲害。

雖然有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嫌疑,但安樂對君弈的手段還是很有信心的。

估計解蠱的過程他還要遭罪。

這種結果也算是他自己作出來的,他理應承擔後果。

安樂認命地對天師們說:“來吧,我準備好了。”天師們點燃符火,在安樂的身邊燒著一種藥材,那藥材好難聞,燻得安樂眼淚都出來,在這種煙熏火燎中,天師們將安樂的衣服脫下。

臥槽,這是要幹嘛?他還是個處男啊!

結果安樂被翻了個面,像鹹魚一樣趴在上,天師們在他身上找準位,用銀針扎進位裡。

安樂很快就無法沒辦法胡思亂想了,劇烈的疼痛席捲了他。

銀針扎的地方火辣辣地疼,這種火辣還算小事,令他無法忍受的是銀針顯然驚動了他體內的某種東西,那東西在他的四肢百骸裡到處亂竄,每動一下都帶來鑽心刺骨的疼。

君弈,臥槽你大爺。

安樂趴在上眼淚嘩啦,一想起他之前還覺得君老師不錯就噁心,君弈肯定是在他們的接觸過程中給他下的蠱,那時候他還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老師模樣,安樂嘔得要死。

安樂就這麼被折磨了整整七天,這七天裡天師們定時過來給安樂施針,他一直朦朦朧朧,卻能分辨出蔣鳴玉沒來看他。

連崔喚都過來好幾次,安樂氣若游絲地詢問崔秘書:“先生在哪裡?”崔喚幫安樂擦擦疼出來的汗,哄著他說:“先生有其他的事,他在你睡著的時候來看過你。”安樂不知道崔喚說的是真是假,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自從那天他坦白之後,蔣鳴玉的態度開始冷淡起來。安樂後來聽崔喚講才知道,蔣鳴玉一直在暗中調查學校裡到底是在害他,實際上蔣鳴玉已經鎖定了君弈,所以才能在第一時間跟晏之南一起趕到,將他從君弈的手裡救下來。

安樂心裡一陣難受,在蔣鳴玉為他奔波的時候,他還在隱瞞,最後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辜負了大佬對他的愛護。

安樂活活疼了七天,在第七天的時候,天師們圍住他,用銀針在他的位裡捻動,安樂死死咬著枕頭,汗水和淚水糊了一臉。

大佬不來也好,安樂不想讓蔣鳴玉看見他這種醜兮兮的樣子。

身體的那個東西躁動不安,瘋狂鑽動,似乎馬上就要破體而出。

最後天師們用小刀在安樂的後上割了一個小口子,從傷口冒出一隻烏黑髮亮的甲蟲,甲蟲的殼上刻著詭異的紋路,蟲子被天師們取走用符火燒掉,安樂一陣痙攣,昏了過去。

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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