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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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尤其懷念家裡那種熱鬧和睦的氣氛。”她嚮往地說。
“是呀!你雖然和夏家少爺訂了親,可畢竟仍是外人身份,哪能像自己的家那般自在呢?”蘇照奎說:“我只要向夏家解釋清楚,他們沒有理由反對的。”湘文的腦海中憶起了她忠厚朴實的親爹孃,還有比她長的湘如、兆青、湘秀,比她幼的兆和、湘月、兆安。多年不見,他們變得如何呢?
說實在的,她內心仍有些怕。儘管是血親,但生活習慣及思想觀念畢竟有些差距,她會不會帶給大家麻煩呢?
她撫著棺木,口中又不自覺的哼起那首“琉璃草”然後是那吹笛男子的衝犯眼神。
第一次,她覺得白衣白孝白船外的世界令人不安。十五歲少女的心翻擾著,送完了棺,安葬了父母,她單純的童年,也等於一去不返了。
宗天喜歡睡在船上,他可以看夜裡的滿天星斗,漁火點點,並且在波輕擺中入夢及醒來。
清早,一睜開眼,就看見罩在濃霧中的宿州鎮。隨著光的增強,渡口街道逐漸明晰,白白的霧靄都散到旁邊的林子去了。
他想起此行的任務,忙整理帶來的包裡?鎄酚腥p矗皇巧釕勾鹹俚暮問孜冢皇譴罌椴艉斕娜瞬喂皇怯型亮櫓ブ頻幕憑舛際僑瞬怪錚醒幽暌媸僦В侵腥櫪錛涔蟮娜櫜模虼耍部梢運凳搶聰蚴Σ妝Φ摹?br>吃過早點後,他在岸邊晃兩圈,看鄉人網魚,一入,人竟走遠了。
到了一片紛白的杏花林,正想繞回來,卻看到那條隱在河畔綠蔭下的神秘喪船。
那位姑娘纖秀的形影馬上浮現在他的心底。這一下,他再也顧不了什麼忌諱、不祥、倒黴、死亡…等字眼,他快步地往那條船走去,希望能再一睹芳顏。
船靜靜地泊著,不似有人,唯獨白燈籠微微飄動。此情此景,倒散發出一種陰氣森森之。
他正猶豫著要用什麼方式拜訪,一片霧移開,他就看見坐在林間石塊上的她。
正是那面如桃花的姑娘!
宗天悄悄地走近,動作極輕,連草葉的珠兒都不曾驚落。
她濃密的睫垂著,臉定在一個角度,十分專心地將一朵朵鮮藍小花,夾放在書中。她雪白的肌膚極美,素白的衣裳也美,彷佛成了杏花林中的仙子。
然後,細柔輕妙的歌聲由她間唱出…
琉璃草,何青青?
相逢水湄,乃笑伊人來琉璃草,何萋萋?
送別山邊,盡目夕陽斜琉璃草,何離離?
此去天涯,斷腸芳草遠為君之來兮為君之去兮終是淚眼相望的寂寞藍終是相思愁掛的憂鬱藍咦?這不是他吹奏的曲子嗎?竟由她美麗的詞句,譜出了另一種韻味來。
宗天生瀟灑,不是
漫多情之人,但眼前景象,教他也不
看痴了。無語地,他佇足聆聽,只覺得絢麗的杏花撲面而來。
她將後面四句疊唱三回,一次比一次淒涼,很不合她的青與無
。
宗天忍不住說話了“不!應該改成‘終是笑臉相望的莫愁藍,終是不再相思的解憂藍’。”她驚得站起來,膝上的藍花及書冊掉落一地。
由近處看她,又比想象中年輕許多。那盈盈眉眼猶帶著女孩兒的稚氣,那抿成一線的紅仍應天真朗笑,怎就唱起這超乎她年齡的情歌呢?
湘文一眼就認出他是那吹笛男子,只是換了一身藍衫褲,發出了渾厚低沉的聲音,又站得如此之近…她這一生,除了父伯長輩外,還沒和哪個男人單獨相處過,更別說開口談了。
怎麼辦呢?她心跳得飛快,腿雙虛軟無力,嘴裡更是吐不出一個字句來,只能一臉驚嚇地看著他。
因為她的表情,宗天也不敢亂動,只得用更小心翼翼的聲音說:“莫愁是美女,解憂是公主,不是改得很恰當嗎?”湘文眨眨眼,好像希望他會從眼前消失。
“我唯一不懂的是,為什麼要用藍?如果改用紅的黃的紫的,或許會更好,你說是不是?”他繼續搭訕。
“不!不行!”她一口氣,本能地說:“琉璃草開藍
的花兒!”她的回答讓宗天懸蕩的心放下來,他不自覺的展開一抹
死人的微笑,說:“你現在手上所拿的,就是琉璃草嗎?琉璃河是不是以它命名的呢?”他涸僕氣的問話方式,讓湘文逐漸鎮定。在調順鼻息後,她很有禮地說:“我不知道是誰以誰為名,但琉璃河兩岸的確是開滿了琉璃草,靛藍一片,
夏不衰。”
“看不出這麼一朵小小的花,能有那麼詩意的名字,又有你為它唱出如此動人的歌。”宗天有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