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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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俠又好氣又好笑:“誰和你比,請繼續和我們聯絡。”他發了一會楞,才對瑪仙道:“全世界的人,好像不是失蹤,就是聯絡不上了!”瑪仙緩緩地道:“不是全世界的人,而是和這件事情有關的人。”原振俠悶哼:“找不到蘇耀西,他和這件事有甚麼關係?”瑪仙的聲音柔和悅耳:“他想清楚黑綢下的東西是甚麼,就和陳氏兄弟有關係,而陳氏兄弟是事件中的關鍵人物──”原振俠苦笑:“連究竟是甚麼事件,也還說不上來。”瑪仙皺著眉,仍然望著景德大廈,過了一會,她才道:“陳氏兄弟是孿生子,方如花和那女郎是孿生女,良辰、美景也是,事情會全發生在他們的身上。”原振俠聽到這裡就抗議:“方如花和那女郎的事,和良辰、美景的事不同,恐怕不能混為一談。”瑪仙忽然笑了起來,伸了一個懶
,盈盈起立:“蘇氏集團的大廈在哪裡?”原振俠向一邊指了一指眾多大廈中的一幢。瑪仙道:“我想去俯瞰陳氏兄弟大廈的天台花園。”她在那樣講的時候,有一種俏皮的神情顯
,一定是她心中想到了甚麼好主意,可是還不是很成
,所以不想說出來。
原振俠和蘇耀西,也和蘇氏集團的高級職員相識,所以,就算蘇耀西不在,他要進入大廈,也不是難事,所以他立時略伸手臂,讓瑪仙挽住了他,向蘇氏集團的大廈走過去。
進了大堂,直趨蘇耀西辦公室的專用電梯,警衛看到是原振俠,十分客氣,說了一句原振俠意料不到的話:“主席才上去,不到一小時。”蘇耀西竟然在他的辦公室。
原振俠楞了一楞,才點頭答應,心中想的卻是,蘇耀西的行蹤,未免太神秘了,他究竟在忙些甚麼?
電梯向上升,等到電梯門再打開時,是一個佈置得十分氣派的大堂,大堂中心,是一具現代派的青銅雛型,比人還高,不過左看右看,保證不會有人一下子就說得出那是甚麼東西來。
大堂的一角,有一組線條相當優美的沙發,這時正有五六個人在頭接耳,神
凝重,竊竊私語,一看到原振俠和瑪仙進來,都不約而同站了起來。
原振俠認得他們,全是蘇氏集團的核心人物,和他們揮了揮手,說了一句:“我來看蘇先生。”他一直走向蘇耀西的辮公室的門,敲了兩下,在這時候,他聽得背後有兩三個人在叫:“原醫生!”原振俠也沒有在意,一面轉過頭來看,一面又伸手去轉動門柄,可是門卻鎖著,他並未能把門推開。原振俠呆了一呆,再在門上敲了幾下。
原振俠每次來看蘇耀西,都在事先取得聯絡。這次雖然沒有先約好,但以兩人的關係之深,自然也隨時可以來的。當他又敲了幾下門,門內並沒有反應的時候,一個高級職員道:“主席回來就吩咐,誰也不見,任何事情都不要去打擾他!”原振俠笑了一下:“我不同吧?他二十四小時之前找過我,可是我一直無法和他聯絡!”幾個人一起叫了起來:“我們還不是一樣,不知有多少事要等他決定,他回來之後.卻關在辦公室裡,一小時多了,什麼都不管!”有一個樣子很持重老成的人,憂形於:“主席的神情十分憔悴,像是有什麼意外,原醫生,你和他
情好,是不是硬闖進去看看?”原振俠在又敲了幾次門亦沒有反應之後,正有退意,門雖然鎖著,但是原振俠早已目睹過巫術力量開鎖的情形,所以他略側身,向瑪仙作了一個手勢。
瑪仙的神情,略有不願,因為運用巫術力量開鎖,如瑪仙曾說過,就像是用核武器去殺老鼠一樣,太大材小用了。可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倒也十分實用。
(巫術力量可以達到的許多行為,一些有“異能”的人也能做得到。)(巫術和異能之間,必然有著深刻的聯繫──至少,兩者都通過人體的活動,而產生一種異常的能力,來達成普通人無法達成的行為。)瑪仙來到了門前,握住了門柄,也未見她有什麼動作,甚至未見她發力,只是輕輕一轉“卡”地一聲,門已打了開來。瑪仙並不推開門,她把推門的動作給原振俠去做──這種擅自打開門,推門而入的行為,十分不禮貌,只有原振俠這樣的
人,才不會被責備。
原振俠立刻推開了門,蘇耀西的辦公室相當大,他一眼看到巨大的辦公桌後面沒有人,得花上幾秒鐘的時間去尋找蘇耀西。他看到蘇耀西坐在一張安樂椅上,本來多半是雙手抱住了頭在思索的,這時,由於門被推開,才抬起頭來,神情有點訝異,看到了原振俠,惘然憔悴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作了一個手勢,要原振俠進去,原振俠打開門,瑪仙先進來,蘇耀西望了瑪仙一眼,作了一個同樣的手勢。
幾個高級職員站在門口,探頭探腦,顯然他們都有重要的事,要向蘇耀西報告。
蘇耀西向門外揮了揮手,提高了聲音:“不論是甚麼事,你們各自負責去決定,不必等我!原,請你把門關上。”原振俠向門外那些人抱歉地一笑,關上了門,不等轉身來,他就問:“發生了甚麼事?”蘇耀西不由自主著氣:“我還不知道是甚麼事,但是我想,我發現了陳氏兄弟的一個大秘密!”原振俠揚了揚眉,走近酒櫃,倒了兩杯酒,遞給了蘇耀西一杯,然後,他和瑪仙一起坐了下來。
蘇耀西喝了一大口酒:“陳氏兄弟只是一個人──”這句話聽來無頭無腦,很難明白,蘇耀西又道:“我的意思是,陳氏兄弟,一直是兩個人一起出現,可是真正在主持一切活動的,只是其中的一個人,他們其中的一個極能幹、智力極高,但是另一個,卻智力程度接近白痴──是一個弱能人士。”原振俠陡然一凜,迅速和瑪仙互望了一眼,兩人在那一霎間,想到的是同一件事──這情形,和方如花和那女郎,相當近似。
方如花是音樂學院的高材生,而那女郎的智力程度卻極低。
問題在於,陳氏兄弟中那個低智能的,是“人造白痴”呢?還是天生白痴?
如果是人造白痴的話,那麼,簡直就完全一樣了。
蘇耀西在繼續著:“他們一模一樣,一個說話,另一個也跟著開口,誰也想不到其中一個是白痴!”原振俠向窗外的陳氏大廈指了一指:“你是怎麼發現這個秘密的?”蘇耀西伸手在臉上撫抹了一下,可以看出他的神態十分疲倦,他並沒有立即回答原振俠的這個問題,而且反問:“雙生子中,會有一個智力過人,一個白痴的情形發生,這種情形很普遍?”原振俠搖頭:“不太普遍,孿生子的問題十分複雜,有一智一愚的紀錄,也有一個格十分正直,而一個卻十分
的紀錄。”蘇耀西皺著眉,像是有十分重大的心事,他緩緩地道:“陳氏兄弟在商業活動上,有許多卑鄙的行為,連我們也吃過他的虧,所以這次發現了這個大秘密,把它公佈出來,可以對他們的事業造成致命的打擊。”原振俠很奇怪:“我不明白,就算他們兩人之間有一個是白痴,對他們的事業,又有甚麼影響?”蘇耀西揚了揚眉:“他們兩人,兩位一體,甚麼活動都一起出現,籤合同,也照例是兩個人一起籤。你想想,一張牽涉到上億英鎊的商業合同,簽署的一方,如果竟然有一個是白痴的話,這張合同怎麼會有效?消息一傳出去,陳氏企業的所有合同,全部報廢,一切業務,全部停頓!”原振俠蹙著眉,緩緩搖頭:“第一,用這種方法打擊對手,不能算是太光明正大,而且,只怕也很難證明一個人是白痴,至多說他智力程度低,他至少會簽字。”蘇耀西悶哼一聲:“簽名,只怕是這個白痴的唯一本事,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少工夫訓練出來的。”原振俠仍然搖頭:“也不對,他至少會說話。”蘇耀西在這時,也不
有點猶豫:“是,他會講話,可是我絕對可以肯定,他是白痴。”原振俠向瑪仙使了一個眼
,瑪仙走了過來,原振俠握住了她柔軟的手,向蘇耀西道:“你是怎麼發現這個秘密的?還有,黑綢下的東西是甚麼?兩者之間是不是有關連?還有一樁十分神秘的事,也肯定和陳氏兄弟有關,等你講完了,我再講給你聽。”原振俠所說的,另外有一樁十分神秘的事,自然是指方如花和那女郎而言。
瑪仙肯定失了蹤的方如花進了陳氏大廈中的一幢,又有人在校園中見過陳氏兄弟之一出現過,陳氏兄弟和這件事有關聯,那是毫無疑問的事了。
蘇耀西低頭想了一會,才道:“的確,事情是從想知道黑綢下覆蓋著的是甚麼東西而引起的──那天在陳氏大廈的天台上,有不少來賓,其中有幾個,是和我有生意來往的,我選擇了其中一個,可以在我這裡獲得大利益的,問他,黑綢下的是甚麼東西。”原振俠聽了,不啞然失笑:“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了,那晚當他們兩人揚起黑綢的時候,大半人都應該看到黑綢下面的是甚麼東西!”蘇耀西道:“是啊,陳氏兄弟公開讓別人看,自然也不會是甚麼秘密東西,一問,那人自然會說出來的。”蘇耀西料得不錯,那個被他選中的人,受寵若驚,準時進了蘇耀西的辦公室,一問,他先是楞了一楞,然後才道:“啊,對了,那幅黑綢下的東西…蘇先生,你可別誤會,我去參加,並不是想和陳氏做生意!”蘇耀西不耐煩:“是甚麼?”那人搔著頭:“很難說!”那人搔著頭:“很難說,嗯,是一組石刻,刻的是人像,約有三四個人,姿態各異。”蘇耀西呆了一呆,當時,在天台花園上,人人都有驚訝的神情,良辰、美景的神情更是驚駭,如果只是一組石刻人像:那何奇之有?
他立時問那人:“石像有甚麼奇特之處?”那人誇張地在自己的頭上打了一下:“對了,是很怪異,石像上刻的人,都有兩個頭,都是兩頭人,我離得遠,看得不是很清楚,有離得近的人,說兩頭人的兩個頭,都是一個張著眼,一個閉著眼的。”蘇耀西呆了一會,他知道那人有求於他,絕不會騙他,那麼,這一組兩頭人的雕像,是甚麼意思呢?石像是從高棉的吳哥窟來的,那是一個充滿了神秘的地方,有著一段被時間湮沒了的古文明,可是這一切聯想,都說明不了甚麼,那組石像,可能有很高的古董價值或藝術價值,可是那自然也起不了對蘇耀西的引作用!
所以,蘇耀西已經沒有甚麼興趣,他正在想,如何暗示那人快一點離去,那人忽然道:“蘇先生,有一件事很怪,陳氏兄弟在行動時,不是手拉著手,就是互相牽著衣角,像是他們本分不開一樣。”蘇耀西笑了起來:“他們自然有分開的時候,雙生子互相依賴,十分普通。”那人卻十分認真:“不是很對勁,我看他們之中的一個,連話都不是很會說,總之,這兩兄弟,神神秘秘的,像那個石雕像,也沒有甚麼大了不起,有一個賓客,想隔著綢子去撫摸一下,兩人就翻了臉。”蘇耀西揚了揚眉,心想:難道那組石像,真有極異特之處?不過,他也只是想一想就算。
他已經決定,把這個結果給原振俠,事情就算結束了!
可是那人卻還在繼續討好蘇耀西──如果蘇耀西找的不是那個特別多話的人,以後事情的發展,可能大不相同,那人道:“我又聽得他們說,人類生命的大秘奧,就在那組石刻像之中,那組石刻像,記錄著人類一件偉大之極的成功行動,比登陸月球還要偉大。”蘇耀西望著那人,那人忙道:“我只是照他們說過的話說,並不知道是甚麼意思。”蘇耀西說了幾聲‘謝謝’,又欠起了身子,那人也識趣地告辭離去。蘇曜西來到窗前,俯視著兄弟大廈的天台花園,他忽然起了一個念頭。他想到,和他差不多年齡的原振俠,生活何等多姿多采!
他一天二十四小時,幾乎都在從事商務活動。雖然說商場上也波譎雲詭,變化多端,但無非是金錢上的起落,當金錢已不能再代表甚麼時,自然生活也變得沉悶起來了。
看來,自己還不如陳氏兄弟,他們至少還會從吳哥窟一個八百多公斤的石像來!
一想到這一點,蘇耀西的心理上,有一種突破的興奮,他決定偷進陳氏大廈去一看究竟,也過過冒險生活──當然,他在決定這樣做的時候,也有著強烈的、想進一步知道陳氏兄弟究竟是怎樣的一種人的心理。
他打電話給原振俠,沒有聯絡上,就留下了話,告訴原振俠,他已經知道了黑綢子下面的是甚麼──由於答案在那時還十分平淡無奇,所以他故意不說出來。
然後,他就開始了行動的部署──像是少年人忽然有了一種新遊戲一樣,他進行得十分起勁,他的準備工作其實十分可笑,不值一提──這就是他為甚麼一開始行動就出了大錯的原因。
蘇耀西把自己扮成了一個修理工人,進入陳氏大廈,自然沒有問題,可是當他企圖進入陳氏兄弟辦公室所在的那一層時,雖然十分不容易地被他開了從樓梯通向那層樓的一扇門,但是卻也觸動了警鐘──更糟糕的是,他並不知道,警鐘在警衛室響起,閉路電視當時追蹤他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