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劍虹下山身入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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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紅女凌劍虹聽他言語狂妄,想教訓他幾下,伸手接過虎頭大刀,裝作很吃力地道:“這把刀太重啦,小女子使不來的。我想用這雙掌,來領教公子的大槍招法。還望公子槍下留情才是!”少年見她如此軟弱,心中暗喜,開口言道:“好也!芳駕尚能空手入白刃,定是奇人。只是刀槍無眼,芳駕多加小心了!”話音方落,少年把大槍一擺,若風舞梨花相仿,尺半長的槍尖子,掛動風聲,鋪天蓋地一般裹將過來。但只見:大槍抖動起陰風,怪招迭出鬼神驚。

若想槍下逃生路,除非爾是一幽靈。

他施展開霸王槍法,腳下盤旋,將楚江紅女凌劍虹困在槍影之中,心裡甚是高興,暗道: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看你如何從本少爺的槍下逃生?你若死在本少爺槍下,到閻王那可別恨我攪海翻天龍玉峰心狠手辣!

凌劍虹見他槍法怪異,便知道他是經過高人指點,索後退數步,讓了他幾招。

少年以為她怕了,一路大槍旋風般殺上前來。手腕翻轉之間,長槍吐無常,出手一陣風鳴,回撤掛動嘯音,猛然使出一招曰“裡藏花”只見白光一閃,槍尖若雄雞點頭,接連取凌姑娘雙肩、兩肋與兩腿,招法狠辣,一氣呵成,盡往致命處下手。

凌劍虹只是用普通武功和他過招。她所學博雜,不但深得父母真傳,義父指點,連九頭雕周致一,也曾教過她大力金剛掌法。到如今運用起來,更是得心應手。待對手大槍下滑,她蓮步輕躍,雙手倒揹著,腳踩槍桿,鞋上兩顆桃似的繡絨紅球前後抖動,右足疾飛而起,踼向龍玉峰六陽魁首。

龍玉峰幾曾見過如此奇妙招法?驚出一身冷汗,慌忙縮梗藏頭,手中大槍舉火燒天式,直挑向凌姑娘小腹。

大槍來得快,姑娘身法疾。

凌劍虹順勢往下滑了半步,左手一按龍玉峰的腦袋,探出右掌“啪”地一聲,打在他後心之上。這一掌名曰“倒拍山門”只用了一層力道,便把龍玉峰打得“哏嘍”一聲“咚咚咚”地前行數步,摔了個豬拱地,跌得鼻青臉腫。

龍玉峰一個鯉魚打站起身來,用衣袖擦了把鼻子裡淌出來的血,並未急惱,反倒“哈哈”大笑起來,雙拳一抱道:“真是高人哪!在下輸得是心服口服。請問姑娘芳名?上下怎樣稱呼?”凌劍虹也抱了下拳道:“小女子姓凌,雙字劍虹。江湖人稱楚江紅女的便是。”龍玉峰又大笑道:“哈哈哈!聞名不如見面哪!凌姑娘大名,真似當空皓月,如雷貫耳。令小生龍玉峰仰慕久,今一見,足懷。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望姑娘到敝莊一敘,以讓在下閤府人等,得以一瞻仙顏!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凌劍虹想到龍玉峰的武功路數,非一般人所能練得,此莊內必為藏龍臥虎之地,藉此機會,正好到莊中一探究竟,該算是天賜良機,便點頭答應下來。這正是:身懷打虎藝,坦然上山崗。

龍玉峰見她輕易答應下來,滿心歡喜。剛才敗在她手下,心中懊惱,不好明說去請人前來助拳,便想出這條詭計,徐徐圖之!

龍玉峰滿面堆笑道:“姑娘且隨後慢走,容小生稟明父母,接姑娘入府。”話音甫落,一溜煙跑入莊內。

凌劍虹來到莊前,抬頭觀瞧,只見此莊好生氣派:門樓巍峨,兩扇朱漆大門,上面銀釘佈滿。門側一副對聯,上首書:千里雷霆主宰一天風雲;下聯配:四海龍驅盡八荒妖孽。門楣上一塊藍底金漆匾額,上書“儒雅山莊”四個鎏金大字。兩旁是青磚牆,上砌琉璃瓦,高有丈二。門前一十三層白玉臺階,臺階兩邊各有一隻青玉獅子,捲朱目,栩栩如生,爪下按定一枚斗大的乾坤球。再往兩旁看去,一字排開八棵古松,參雲遮,給莊園更增添幾分威嚴。

凌劍虹看罷多時,心中暗道: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氣派,勝過京城王官貴族。

正思量間,兩扇朱漆大門“吱呀呀”分為左右,二龍出水式衝出來一百名莊丁。各個頭扎青巾,一身武士勁裝。左首隊懷抱大刀,右首隊手持長槍,威風凜凜地雁陣式列立兩廂。

一位儒士打扮的中年漢子,二目炯炯,神光如電,手捋齊長髯,往臺階上一站,可謂是百步威風,萬丈殺氣,恰如霸王再世,天神降臨一般。

壯漢左側,站立一位僧人,光光的冬瓜頭,眉象兩粒蠶豆,一對小圓眼睛,滴溜溜亂轉,鷹鉤鼻子,一張鯰魚嘴,兩個桃葉耳朵,朝天上翹著,細長脖子水蛇,天生兩條麻桿兒腿。他身穿大紅僧袍,淡紫中衣,足下蹬一雙多耳麻鞋,手中握定一對鋼仙鶴腿。這位大師長得真不敢讓人恭維,看上一眼都要噁心上半個月。

龍玉峰上前引薦道:“父親!這位姑娘,便是武功超卓的凌劍虹,江湖人送雅號楚江紅女!”中年壯漢臉上的威嚴漸緩,略有一絲笑意,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位弱不風的少女,抱拳當道:“久仰久仰!姑娘駕臨寒舍,足令鄙莊生輝也!”龍玉峰又道:“凌姑娘!這位是小可的父親,恕個罪說,名叫龍啟厚,江湖人稱白麵瘟神!”凌劍虹飄飄一個萬福道:“小女子凌劍虹,見過龍前輩!”

“哈哈哈!好說好說!姑娘不必客套,這裡不是講話之所,請到寒舍一敘。請!”龍啟厚不愧是老江湖,說出話來即謙恭又體面,顯得寬宏大度,兒子捱了人家一頓揍,他就象沒那回事一般,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裝得出來的。

“龍前輩請!”凌劍虹一笑道。

一行四人來到客廳,謙讓一番,各自落座。

一副四扇畫屏,映入了凌劍虹的眼簾,閃目細看:第一聯是《松隱旭》;二聯為《猛虎下山》;第三聯是《鷹擊長空》;第四聯便是《蛟龍鬧海》。其勢磅礴,氣壯山河,大有君臨天下之意。凌劍虹不心中起疑:莫非龍啟厚要圖謀不軌?或者是爭奪武林霸主之位麼?

她的目光在畫屏前稍停片刻,馬上引起了龍啟厚的注意,上前笑呵呵地說道:“此畫凡不可耐,讓姑娘見笑了。丹青工於山水鳥獸,實不如故事多矣。”凌劍虹微皺眉頭,看龍啟厚其人,外表是儀貌堂堂,怎麼會隱去此畫的含意?足見他為人詭詐,不是善與之輩!便一笑答道:“龍前輩過謙了!此畫真乃山水之傑作耳,不失大雅風範,足見英雄之氣魄也。”龍啟厚滿臉堆笑的奉承著:“嚄!凌姑娘年紀輕輕,便深通丹青玄妙,真可謂難能可貴了,足龍某之心懷也。哈哈哈!吾如今又得一知己耳!”言語之中,弦外有音。

站在一旁相陪的僧人,見龍啟厚對凌劍虹如此恭維,心中不悅。待凌劍虹轉過身來,他皮笑不笑地拉著公鴨嗓子道:“凌姑娘果非凡人,不但身懷曠世絕技,連丹青亦深諳其妙,真是難得的奇才也。貧僧阿布陀,實不及姑娘之萬一也!”他說出此言,一半是給龍啟厚聽得,意思是你不要把她抬舉得過高,畫中的含意她沒能看出來,我給點一下,讓她知道龍啟厚有野心,大力聖僧阿布陀可不是吃白食的。

白麵瘟神龍啟厚是何許人也,哪有聽不出他話中之意的道理?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之,只是當著凌姑娘的面,不好責怪這位當教師爺的阿布陀,乾笑一聲道:“姑娘一路辛苦,龍某略備小宴,一來為姑娘接風洗塵,二來略盡地主之誼,尚望姑娘不要推卻才是。”凌劍虹笑著道:“那就叨擾了。”龍啟厚“哈哈”大笑道:“哪裡哪裡!姑娘言重了,千萬不要見外。江湖中人嗎,就該四海為家。這樣多好哇,就煩請姑娘到餐廳說話。”出了客廳往東走,腳下是青磚鋪就的小路,兩側是齊高的剪柏,往右拐了個彎兒,穿過月亮門,前行五步往左拐,便是一溜五間瓦房。餐廳座北朝南,前面是三尺寬的走廊,三棵紅漆柱子,門窗也是紅漆油過。

進到餐廳內,眾人分賓主落座,僕人獻上香茶。

阿布陀看著凌劍虹,總覺得不順眼,一個臭未乾的黃丫頭,能有什麼通天本領?也不知龍玉峰這個小混蛋著了哪道魔,還是犯了他孃的桃花病,看她長得漂亮便心生念,些手段竟把她騙到家裡來,倒還有情可原。可是龍啟厚這個老王八蛋,一點沒見著這丫頭的真章,就他孃的隔門拜起佛來,讓人費解得很。

茶罷擱盞,眾人聊起武林中事,當談及點蒼山古剎之戰,阿布陀顏變更,仰面看著屋頂上一絲蛛網,便不再言語。

龍啟厚也一時語,好在龍玉峰張羅著命僕人上菜,方打破這種尷尬局面。看來是各有心事,不願談及。

酒宴擺下,龍啟厚頻頻為凌劍虹斟酒,笑容滿面地道:“酒是自家釀造的,不知合姑娘口味否?”凌劍虹腦海裡,猛然浮現出點蒼山之夜,有個駝背的蒙面人,手中的兵器,很象阿布陀的鋼仙鶴腿,便低頭向阿布陀身邊看去,心中不大吃一驚:正是這一對鋼仙鶴腿無疑!

阿布陀瞪著‮狗母‬眼也向她看來,凌劍虹裝作未見,起身為龍莊主滿了一杯酒道:“小女子承蒙莊主錯愛,在此借花獻佛,敬您一杯,祝龍前輩壯志得酬!”龍啟厚聽罷,喜得眉飛舞,點頭道:“好好好!借姑娘吉言,龍某得志之時,必重謝姑娘。”說著,回頭看了眼阿布陀笑道:“來來來!聖僧何不相陪,吾等連浮三大白,為後老夫壯志得酬,整個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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