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回李輔國二闖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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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禮毫不退讓,怒視著老賊道:“你這個飛龍廄小兒,也敢在老夫面前賣狂!走!老夫陪你到皇帝面前去評個理!”這聲“飛龍廄小兒”可觸動了李輔國的病子,他出身卑賤,最怕別人瞧他不起,恨得他連瞪了陳玄禮幾眼,為了得到金龍聖劍,他壓住了怒火,苦笑一聲道:“嗨嗨!陳老將軍哪!請不必生氣。下官打得雁,獵物總該歸我嘛!本相只是想得到那一把寶劍而已。至於人呢,就讓下人們埋了算啦,一切費用,由本相開銷。怎麼樣?”他嘴上這麼說著,可心裡卻在想著:哼!老夫若得到金龍聖劍,便是抓住了罪證,何愁你將軍府不被滿門抄斬?

陳玄禮老將軍見老賊笑裡藏刀,便穩了一下心神,緩緩坐在太師椅上,呷了口香茶,微微笑道:“李大人!本府之內從無外人闖入,更別提有什麼寶劍之說了。”一句話把門封了個嚴實。

李輔國一愣,側著腦袋瞟著陳玄禮道:“那個少年不僅是刺殺本相的細,還是劫持肅宗的欽犯,而且他還是在將軍府內失蹤的,如今死不見屍,活不見人,倘若吾皇怪罪下來,無論是將軍你,還是我這個丞相,都是擔待不起的。還望將軍三思,有消息別忘了通知本相一聲為好。”李輔國把嘴一撇,袍袖一抖而去。

孫犁嚇得腿肚子都轉了筋,哆嗦著走上前來勸道:“老將軍!那個姓李的老賊,要是在皇上面前說您幾句壞話,咱們可要遭殃了。不如把那把寶劍就送給他,反正也不是咱的。那小子要是命不當絕,就讓他去找李輔國索討,跟咱們也沒啥相干。您說呢?”

“孫老頭!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李輔國若是拿去寶劍,便是拿到了劫王刺相的鐵證。本府必遭滿門抄斬之災!你馬上把院子連掃三遍,再用淨水來沖洗,別讓他的腳印玷汙了我陳府地面!”孫犁嚇得一吐舌頭,拾起長袍底襟掖到間,到外面去打掃庭院。

陳玄禮邁虎步急急忙忙奔向靜室,見老家人張鎬雙手抄在袖口裡,曬著太陽正打盹,鼻涕淌下來半尺長,便沒去打擾,輕輕推開房門,步入室內。

靜室中黃衫少年盤膝而坐,雙手合什,口內銀光微吐,頭上熱氣如蒸,赤著雙腳,腳下散發出絳紫的毒氣。他身後坐定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和尚,左掌立於前,右手扇著一把破蒲扇,口中唸唸有詞。身邊還立著一位身著宮裝,美麗絕倫的女子。老將軍不便打擾,悄然退了出來,又轉到後宅李夫人的香房,把剛才發生的事,向夫人說了個仔細。

李夫人很賢惠,見老將軍喜中參憂,便為他斟了一杯清茶,然後關切的笑道:“若如此,待小公子身體康復,便讓他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他能安全脫身,縱有塌天之禍,我們也好應對了!”

“夫人所言極是。這個少年後生,長得英俊瀟灑,那真是一表人才啊!他能從蝕血蠱毒下保得住命,肯定有超凡的武功,看來是武林中能人輩出,大有後超前之勢也。”老將軍道出心中所思,夫人以為丈夫另有他意,便看了一眼正在閨房刺繡的女兒陳若霞,輕聲道:“有些事情你做主好了,女兒如今已長大成人,也該擇個賢婿,讓她出閣了,咱們也就省了份心事。”若霞姑娘年滿十六,出落得似出水芙蓉,端莊秀氣。聽到父母之言,羞得面如桃花,停下手裡的活,微垂螓首,中小鹿狂跳。

陳老將軍手捻銀鬚,心思著女兒大了,曾說過幾門親事,可女兒死活不依,二老時常為她犯愁,也許這次是天賜良緣?陳老將軍望著夫人,微微一笑道:“女兒的事,我們也不好做主。改那少年病體痊癒,必來謝恩。到那時,讓女兒親眼看一下,她若願意,咱也就放心了。”李夫人擔心地道:“那少年是武林中人,女兒只懂得錦繡文墨,恐怕不相般配吧?”陳老將軍笑道:“夫人多慮了!我本是一介武夫,夫人乃是名門閨秀,你我數十年來,不是生活得很好嗎?”老家人孫犁慌慌張張地跑來,站在門外叫道:“老將軍!大事不好了!李輔國那個老閹賊,率領五百名軍,圍了將軍府,請您快想個辦法吧!”陳老將軍聽罷,然大怒道:“李賊欺人太甚!今若不給他點顏看看,他就不知道陳某是何許人了!”言罷便要出去,李夫人勸道:“將軍哪!遇事千萬莫要衝動,看在為和孩兒的面上,得饒人處且饒人。您也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應該多動些心機,少勞虎體為是。”

“夫人說的是!”陳玄禮答應一聲,跨虎步來到偏房,由張勇幫忙,頂盔貫甲,披了件金黃披風,肋下挎一把寶劍,從兵器架上拿起一把金背砍山刀,怒衝衝來到府門前。

當朝丞相李輔國,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得勝勾了事環上,掛著一杆鳳翅鎦金钂,手裡拿著一把馬鞭子。他看見老將軍陳玄禮頂盔貫甲,整裝束帶,手提金背砍山刀,肋下佩劍,往門前一站,真是百步的威風,萬丈的殺氣,可見是虎老雄風猶在,便當一抱雙拳言道:“唔呀!老將軍如此裝束,莫非要出征不成?哈哈哈!這可真是巧了,可別是專為下官准備的呀!”真是個好難纏的傢伙!陳玄禮讓他說得倒有幾分被動,便把大刀給張天雷,站在臺階上一拱手,裝出幾分笑容來言道:“李大人為國事如此勞,沒容老夫練完一套刀法又返回來,不知有何指教?”李輔國脯一,顯得不可一世的撇著嘴道:“老將軍言重了!下官為國為民,萬死不敢相辭。本相此來,要與將軍做個小小的遊戲,尚不知將軍有興趣”你有心箭,吾有腑盾。陳老將軍笑道:“李大人既有此雅興,老夫陪你便是。”

“好好好!一言為定!老夫想玩一個大海撈針。你且上眼了。”李輔國說著,從肋下取出一塊玉佩,一揚手便扔入將軍府內,又笑容可掬地說道:“老將軍!下官可要進貴府去找一下了。”陳玄禮老將軍實在沒撤,只好點頭應允下來。

李輔國回身命令道:“眾軍兵在此等候,休教走了一人,免得本相的玉佩被他人取走!”來到院中,李輔國笑道:“陳老將軍!本相尋那塊玉佩,需要借用一物。”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個鹿皮囊,裡面竟然是一顆血淋淋的嬰兒頭,李輔國俯下身去“咕咕”地叫了兩聲,只見一隻二寸來長的紅飛蛾,從鹿皮囊中飛了出來,在空中盤旋一週,然後向北飛去。

李輔國身法奇快,跟著飛蛾疾馳而走。

北面即是黃衫少年的靜室,老將軍這才知道上了老賊的惡當,驚得身上冒出了冷汗,從張天雷手裡搶過大刀,隨後趕去。

李輔國來到靜室前“嘡”地一腳踹開了房門,閃身便要往裡闖。

陳老將軍看得真切,急得一抖落雙手,大刀“嘡啷”一聲掉在地上,心中暗道:壞了!此賊若抓住那個黃衫少年,我府上三百多人的命便難保了!橫豎也是一死,老夫今天就跟你拼個死活吧!貓撿起來金背砍山刀,三步並作兩步,趕往靜室之中。眾家人也隨後趕到,都想在萬不得已時,殺掉這個禍國殃民的臣。

李夫人那邊已收拾妥當,隨時準備著逃離京城,箱子、包裹等由家人搬到院子當中,單等老將軍發下話來,便一同出走。

張天雷手提寶劍,始終不離老將軍的左右,以防不測。

陳老將軍前腳剛邁進門檻,忽聽室內傳出“哇”地一聲哭叫:“哎呀呀!我的蠱母,你怎麼鑽到地下去了啊!”老將軍聽出是李輔國的聲音,心中由驚轉喜,便上前勸道:“李大人!你的祖母鑽到地下去了,那是陰魂不散,顯了靈啦。你可真有孝心,還為她嚎啕大哭,讓老夫也為之心酸了。老夫勸你往開處去想,節哀順變,免得也隨她而去呀!”李輔國急得捶頓足,比死了親爹還悲傷十分,但也沒有忘掉分辯,大聲叫道:“我說的是蠱母,不是祖母!你打什麼岔?”陳老將軍心裡樂開了花,強忍住笑,臉上裝出悲慼之道:“哦!對了!可姑母也是一樣的,都是你們家的親人,死了哪一個不好,非讓你姑母死去,讓李大人你如此傷心呦!”李輔國一咧嘴怒道:“我是說蠱母!”他掉了牙後,說話不攏音,把母說成了捕。

陳玄禮道:“看我這不中用的耳朵,聽到哪裡去了!原來是你姑父,沒什麼,那是外姓人,哭兩聲敬一下心意也就算了。不必哭個沒完,這也太有失體面了。你說是也不是?”

“是個?”李輔國沒心思和他打啞謎,身子趴在地上叫著:“唧唧,咕咕,咕咕咕。”叫了一遍又一遍,還是不見蠱母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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