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霹靂火劍下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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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子槍”仍舊似急風暴雨般嚴密又狂銳的飛舞閃繞“太阿劍”則在冷靜中快速與準確的穿彈燦,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什麼移轉,雙方的陣仗看上去猛烈,實際上只等於糾纏──由一方造成的糾纏!
但是“五絕十刃”與屠森的拚戰,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雙方俱是在豁命,在狠殺,在處心極慮的要置對方於死地!
“五絕十刃”早已祭起他們的法寶──“星織網”合擊之陣,現在,他們在此陣勢的推動下,已與屠森進行了二十個回合以上的接觸。
對於“五絕十刃”的“星織網”陣形及其演變中的奧妙,屠森是過來人,早經領教過了,所以,他在小心翼翼中非常審慎的應付著,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同時,他發覺對方的陣勢變化,在這兩年以來,似是又
密靈活了不少,他曾用鮮血的代價嘗試過這“
星織網”陣勢的厲害,這一次,他不打算再付一次代價,他要設法在自保的前提下徹底擊潰敵人!
相似的“五絕十刃”也有著與屠森搏命的經驗,他們也深知屠森那把“巨蘆刀”的威力與功能是如何強大又如何神鬼莫測,為了與這把刀爭高下,他們更已蒙受了慘痛的犧牲──一條命,兩個人的殘廢及另一個人的大量熱血,對於“巨蘆刀”他們有著些微的認識,也深懷戒懼,因此,他們便特別的持重,特別的仔細,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不願重蹈覆轍,再蒙受那樣血淋淋的犧牲!
就這樣,戰況便延續到現在,可是,越拖得長,越見驚險酷烈──雙方都沒有慈悲的打算,沒有仁恕的懷,沒有容人的度量,拚鬥之所以延續,並非表示著任何一方的忍讓或周全,只是那適合痛下殺手的機會尚未屆臨,彼此全在尋找著這個機會,一旦讓他們其中的某人攫取得到,那麼,
血奪命的後果便是無可改易的了!
在一次騰空擊中,屠森大叫:“燕鐵衣,你還在黏纏什麼?!”燕鐵衣劍刀揮展下,頗為不悅的道:“什麼?我在‘黏纏’什麼?”
“巨蘆刀”翻轉如電閃矢,屠森咆哮:“你倒是趕快過來幫我破除這勞什子的‘
星織網’陣勢呀,卻在那裡與韋無名那廢物磨蹭個什麼勁?!”燕鐵衣沒好氣的道:“睜大眼看看,我是在閒著?不放倒姓韋的,我那能過得來?”一個翻滾裡一百七十七刀並
四揚,屠森怪叫:“那就放倒他!”燕鐵衣進退有度的道:“我可不正在這麼做?”屠森雙目暴睜氣湧如濤:“燕鐵衣,你休要取巧,憑你的功夫,要擺平韋無名直如反掌之易,那裡用得著耗費這麼時光?你是暗裡存心‘放水’!”燕鐵衣“太阿劍”矯舞飛旋里,大聲道:“怪了,我這廂鬥得汗
浹背,氣
如牛,在你說來我卻好像只是逗樂子捉
藏一樣輕鬆法?韋無名本領相當
湛,不是好纏的角兒,你當他是三歲稚童?就那麼好收拾!你不相信,我們換個場面,看你怎麼‘易如反掌’的將他擺平!”屠森反搏著六柄匕首的飛刺,狂吼道:“姓燕的,你敢同我玩這一套?”燕鐵衣冷冷的道:“屠森,你也未免太難侍候了!”就在屠森盛怒之下的微微分神裡“五絕十刃”中的康坤猝然在暴起斜翻後雙刃並飛,屠森的“巨蘆刀”
“削”聲回截“倉郎郎”震響中,匕首居然斷為四段,而匕首內部竟是中空的,當匕首截斷的一剎那,內藏著千百粒有著尖銳角的鐵沙猝往四濺──只一看那蓬鐵沙的青藍彩,便可確定淬有奇毒!
屠森大吃一驚,往下急沉“巨蘆刀”剎那時抖起一片漩渦也似的光圈,那四散蓬飛的淬毒鐵沙,立刻紛紛被往光圈之內,宛如泥沙溶水,無影無蹤!
然而,康坤便在這須臾之間,全身由側掠擊,不知何時手中又多出的另兩柄匕首,便閃電般刺向屠森腹各處!
旋舞中的“巨蘆刀”驀地一彈,光圈驟起,幻為一道電倒
,但見康坤的兩柄匕首稍差一線沾上屠森身體之前“括”的一聲連兵刃加四隻手指一同拋起,背後,楊斌由上,田佩由下雙雙閃撲,一對半匕首的寒光
燦,屠森猛往前僕,背上三條血痕立現,但“巨蘆刀”在“當”一聲的顫響裡,彷佛炸開了一團琉璃球,萬千光點倒卷反罩。
就在這時,燕鐵衣一閃而至,他的長短雙劍宛若落下了漫天的芒雨冷電,在那種刺耳的尖銳呼嘯聲中暴襲田佩,楊斌!
也不知是湊巧,還是燕鐵衣與屠森的默契不夠嚴密,兩人的凌厲攻勢只是稍差分釐掠到,卻大部分撞擊在一起──田佩與楊斌因此躲過了這次致命浩劫,僅是各中一刀,混身浴血的滾了出去!
屠森幾乎發了瘋似的尖吼:“燕鐵衣你──“斜刺裡,古從浩與譚奕分左右齊衝,屠森的“巨蘆刀”在他尖吼聲中倏忽兩條暴,毫光冷焰裡,古從浩半步不躲,
身而上,他的兩柄匕首在猛厲的抖顫下宛如千百
矢直指屠森!
燕鐵衣倏飛而落“太阿劍”匹練也似卷蕩,金鐵撞擊,聲聲如,古從浩被震得滾出老遠,屠森的“巨蘆刀”也失去準頭!
譚奕卻趁著這微細的空暇,在閃過敵人的首度反襲之後,一對匕首外翻猛合,狠戳屠森背脊!
剛剛歪指向地的“巨蘆刀”突然像活的一樣在屠森手中跳動,由右手跳到左手,屠森隨著刀身的跳動,立時飛旋,刀刃如雪,在譚奕的肩頭帶起了一大塊皮!
好像天空中飛來的一條烏虹,韋無名人與槍合,筆直向屠森,同時,古從浩也發了狂似得猛衝過來,兩柄匕首揮舞如風!
屠森大吼厲嘯“巨蘆刀”頓時幻為一團參差不齊,往四面閃的刀球,卻仍擋不住韋無名筆直投入,古從浩奮力掩上!
橫裡,燕鐵衣長短雙劍斜舉,他目光凝聚,全身弓起──幾十次刀刃的翻飛,幾十次震開了韋無名蘊有巨大勁力的槍尖與古從浩揮舞的一雙匕首,在刀刃最後磕開槍尖及匕首的一剎那,韋無名身形倒轉,猛力用柄錐刺向屠森膛。
屠森側移,刀鋒割開了韋無名的左臂肌,也在同樣的回斬中於撲近的古從浩面頰上劃開兩條血淋淋的傷口,然而,他也就要被對方的柄錐紮上肩胛以及被匕首刺入
肢!
“太阿”
“照”兩劍便在這時以雷霆萬鈞之勢削下“鏗鏘”兩響裡,韋無名的“鏈子槍”與古從浩的兩柄匕首全被挑上了半天!
韋無名和古從浩雙雙倒翻出去,對面混身血透的譚奕卻滿臉猙獰之,他往前搶步,嵌以鐵
的那隻假腿突舉──那隻上
下細的鐵腿也是中空的,底端有個圓
,此刻“錚”聲脆響,一點烏光直取屠森!
身形尚未站穩的屠森雙目凸突,容顏慘厲,他毫不考慮“巨蘆刀”暴翻,以無比的力道反劈那點來的烏光──他打算把這枚暗器震彈回原處!
悶不吭聲的燕鐵衣倏忽閃進,驀地以“太阿劍”直指屠森,寒芒飛瀉中,他嘬如嘯“呼”的一股淡淡白氣出自口中,頓時將那粒眼看
至面前的拇指般大小的烏球卷向一側!
屠森在猝不及防之下,幾乎被燕鐵衣一劍刺上,他揮出的“巨蘆刀”急回“當”的擋住了這勁道極大的一劍,自己卻震得往後一個踉蹌!
然大怒之下,屠森剛待張口大罵,那粒被燕鐵衣用一口內家真氣卷飛的小小烏球,猛的炸裂開來“轟”聲爆響中,煙硝赤火
漫,就和從天上打下一個焦雷也似!
突來的震盪,使屠森慌忙貼地滾開,煙霧漫中,他儘先舞刀自保。
燕鐵衣卻趁這一剎那的空間掩護,撲向古從浩與韋無名那邊,當他們方才發覺燕鐵衣的身影,正待倉惶防衛時,燕鐵衣已低促的,但卻充滿友善與誠摯的吐出兩個字:“快走!”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應,他已急忙竄離一邊,燕鐵衣的心意只能盡到這個地步,能否體會,願不願接受,就全是他們的事了。
時間只有須臾,但在燕鐵衣的覺裡卻極其漫長──那樣輕細的,他聽到三聲口哨的傳湯。
於是緩緩的灰黑的煙霧消散了,除了空氣中還飄漾著刺鼻的火藥氣味外,就只剩下丈多遠處的地面上一大團焦黑的炸痕。
舞刀防範著,屠森一躍而起,蓄勢待撲,但是,視線掃處,卻不由目瞪口呆院子裡靜蕩蕩的,空寂寂的,除了他的“搭檔”燕鐵衣伏僕在老遠那邊的牆角下外,竟連一個人影也不見了!
狂吼一聲,他振吭大叫:“古從浩、田佩、譚奕、康坤、楊斌、韋無名,你們這些無膽懦夫都到那裡去了?你們就這麼逃走了麼?你們還要不要臉面,有沒有一點骨氣?你們在江湖上就靠了臨難退縮這一手來揚名立萬的麼?”慢的,燕鐵衣從地下爬了起來,若有餘悸似的咋舌道:“好險,那是一枚火藥暗器呢,就好像爆開一記天雷…”屠森憤怒已極的咆哮:“人呢?燕鐵衣,他們那些人呢?”模樣有些發怔,燕鐵衣左盼右顧,也是一副
惘不解之
:“可不是?那些人呢?怎的一個也不見?”連連跺腳,屠森厲吼著:“他們都到那裡去了?燕鐵衣,他們在那裡?只那一陣煙硝黑霧之後,便連個鬼影也找不著了,他們會跑到那裡?”抬頭往屋角重簷以及四周的樹梢上眺望著,燕鐵衣猶是納罕的樣子:“奇怪,怎麼眨眨眼就全不見啦!會不會叫那枚火藥彈都給炸碎了!可是,這四周又找不著一丁點殘肢裂
。”屠森暴喝如雷,氣勢兇狠:“不要裝佯,燕鐵衣,你不會不知道他們到了那裡以及怎麼逃走的。”燕鐵衣做了個驚愕的表情,隨即沉下臉來:“什麼意思?屠森,你可知道你這樣無端指責的嚴重後果?”屠森咬牙嗔目的道:“你就在這裡,怎會不曉得他們的動靜?你…”燕鐵衣冷冷的打斷了屠森的話:“你也在這裡,屠森怎麼也不知道他們的動靜!那顆火藥暗器爆炸的時刻,你要顧著躲避自保,莫非我就不用?只你的命值錢,我就該死?你自己看不住你的對頭,我就應當替你承擔責任?”一時間,屠森窒噎住了,張口結舌了老半天答不上話來!
燕鐵衣得理不讓人,接著道:“我一心一意幫你的忙,冒了偌大風險來助你報仇,不是我,你早就和他們兩敗俱傷了,不是我,那枚火藥暗器只怕已將你炸上了南天門,我這般出力,到頭來半句好話沒落上倒也罷了,聽你的口氣我好像還和他們私通勾結了似的?你也不用你的腦子想想,我一不認識他們,二未有意‘放水’,三沒同他們串通打你落水狗,四還與他們拚了個一塌糊塗,在這種情形下,我會和他們勾結?再說,我用什麼法子叫他們逃走的呀?你聽見了?看到了?”屠森洩了氣似的悻悻的道:“好了好了,別再說啦!”燕鐵衣餘怒未息的道:“真是好人難做,我豁上這大力氣,不惜工本的賣勁,到後來,全像是白搭了不說,連個好臉
全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