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公事公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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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嶽的營帳極是簡樸,前帳中央一桌一椅,桌頭點著油燈,發著幽光,照著桌上的地形圖,及一大摞各式文書。椅後橫掛一襲布幔,上掛張、楊聯軍旗幟,將營帳隔成兩段。
楊嶽揭開分隔前後帳前的布幔,牽著楊么的手走進後帳,後帳不過一一被,並一個小滕箱。
楊嶽擁著楊么坐在頭,笑道:“這幾
都做些什麼了?我不在寨子裡,可有人陪著你?”楊么摟著楊嶽的
,點頭道:“有人陪著,和張報寧一起接了萬戶的官職,我聽那傳令官的口風,怕是要招我們隨軍的。”楊嶽皺了皺眉,楊么忙笑到:“還早著呢,聽說元軍攻陷江州,是靠了當地一個大豪的襄助,封了做萬戶,怕是攻打武昌時也多是借他的力,倒少了我們的事。”楊嶽點點頭,道:“陶夢楨江北豪紳,對武昌路、漢陽府都是極
,又下死力立了大功,蒙元必定更依重他些。”楊么見楊嶽仍是一身比甲,笑道:“累了幾天,也不讓自家鬆快點“又打開包裹,取出新衣,道:“把破了的換下來罷,也不用勞動姑媽,我在朱府學了幾年女紅,替你縫衣是夠了。”楊嶽看著楊么,目光柔和,只是擁著她不放。兩人靜靜依偎了半晌,楊嶽方才被楊么催著,脫了皮衣比甲,
出貼身的窄袖長衫。
楊么細看他左肋上的長裂口,自忖沒本事在他身上縫好。訕訕道:“我不如下禮她們能幹,你還是換下來,我替你縫好。帶回去洗乾淨了再送回來。”又轉頭看了看腳地小滕箱,道:“你就只有這點衣物?我在船上看你帶著這箱子,以為你還有一些呢。”楊嶽笑道:“到底和原先家裡不一樣,當初姑媽給天康做衣裳時都備一份給我,如今姑媽事也多。天康又有了曉陽,我身上這件也是姑媽做的,但
在外面跑,那裡接得上。”楊么咬了咬
,起身打開滕箱,裡面盡是楊嶽這幾
換下的衣物,一併取了包在包裹裡,身後楊嶽一邊脫衣,一邊道:“我也有親衛,但還是不慣讓他們做這些。自家又忙,時不時就積下來了。”楊么一邊將衣服包好,一邊道:“我知道營帳裡女子出入不便,我隔三
晚飯後到軍營轅門前等著,你叫親衛把破了地、要洗的衣物送到那裡便是,我回去再給你多做幾件,也儘夠了。”楊嶽赤著上身。坐在
邊,看著楊么忙活。笑道:“當初在平江,你滿了十一歲,不和我置氣了,就開始給我洗衣做飯,我那時便想著。我下田做活。你在家
持,兄妹倆一輩子這樣相親相愛。也不用再去娶親了。”楊么“卟哧”一笑,將包裹放在
角,坐在楊嶽身邊笑道:“你那時候可疼我了,任我做什麼,都只有順著,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讓我聽,不像現在…”楊嶽一瞪眼,一把抱住楊么,緊緊扼著她的
道:“小沒良心的,現在怎麼了?現在我對你不好麼?”楊么咭咭笑著,瞟了楊嶽一眼,死活不開口,楊嶽拿她沒法,又被她的媚樣兒引著,不免求些手眼溫存,後帳裡頓時一派
旎。
兩人纏綿了半晌,方才分開,楊么慢慢撫著楊嶽地赤,伏在他身上輕
,楊嶽吐了口氣,壓住她的手,低頭在她耳邊道:“心裡有事?”楊么輕輕“嗯”了一聲,抬起頭來道:“楊嶽,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楊嶽將頭埋在她肩上,笑道:“你說,我聽著呢。”楊么慢慢把心裡的打算說了,然後道:“我雖也是想著這些匠戶和礦物、茶鹽的經營權,但還是為族裡打算,世上有幾人沒有私心,若是入了公中,大家不過都是替族裡
持,自然懈怠,若是在你、天康哥、報辰、小寧哥的名下,我來全盤打算,直如合夥做生意一般,賦稅照舊
,又額外補貼軍中的費用,你們幾個平
都是要花錢的,也算是自掏
包,反倒是比支公中的錢便宜,又知道節省,如此好事,何樂而不為?”楊嶽沉
半晌,慢慢鬆開楊么,站起在
邊來回踱步,楊么又道:“若是怕族人多言,便每人出一份子,由我在四季和年節下辦些物什,張、楊全族家家有份,便是平江過來親近的幾族,不緊要的生意也可讓他們做做,到底也要給他們些好處。”看了看楊嶽地臉
,楊么咬了咬
,繼續道:“這些鐵鹽之物大多是
目人專營,我們既是驅元,也不怕得罪他們,只保了他們的
命和家財。這般的巨利是不能再給他們了,不也是為著境內平安麼?”楊嶽猛地頓住腳步,回頭笑道:“好一張利嘴,如今知道你在潭州城是怎麼八面玲瓏了。好罷,算你說得有理,我回頭和天康、報辰、報寧商量一下,只是潭州路除了如今佔下的三縣一州,其它如醴陵、益陽、濟陽、湘潭等六州並善化、衡山兩縣,潭州商聯再不能佔四成五,至多給他們兩成,餘下八成,你獨佔三成,其餘我們自去分派。嶽州如此。”楊么聽得有些瞠目,忍不住叫道:“楊嶽,你好
的算盤!你們這些領軍的主將、副將居然獨
了五成?難怪都說,越是亂世越發財。”楊嶽坐下來,將楊么抱在腿上,一邊輕輕吻她面頰,一邊道:“把命都豁出去了,還不能讓他們多撈點?我這陣子時時憂心兩件事,其一是軍紀不嚴,軍規不整,不說是作戰時,便是平
裡都有私下劫掠百姓、商戶的,不過是因為缺衣少食,二來,凡一戰後,無論大小,皆有死傷,死者有眷屬要撫卹,傷者則要將養,愈後或是另行安置,或是回軍中效力,皆是要錢地。這兩件事若是辦不好,不說
庭沿岸十九縣,便是如今的地盤都未必安穩。”說罷,笑著擰了擰楊么地臉,道:“小財
,你以為我們四個人能分這些,不過還是上下都散些罷了。”楊么一聽,頓時來了勁,膩著楊嶽,道:“如是為了這個,五成也是太多了,你若是信我的手段,拿出兩成,和我的三成合在一起,自立個商號,或是仍打著潭州商聯的名號,仍是投在這些生意裡,一則更多賺些,二則便是那些眷屬、傷兵也有個安置的所在,替他們尋個謀生之路,白白養著哪裡又是長久之計。我名下地管事,多是新附軍地家屬,為的不就是安他們地心,到得用時能豁命去拼?”楊嶽慢慢點頭道:“有出有進,方是正理,餘下三成,我們四個一人半成,其它校尉、佐領盡皆有份,賦稅裡雖有軍費撥下,但總不夠用,這些錢用來配置火器、撫卹眷屬、將養傷員,張、楊聯軍二萬四千兵卒也就能安心出戰,保境安民了。”楊么急道:“給族裡上下打點的錢也是這裡面出的,可不能我自家掏
包。”楊嶽哈哈大笑,
起楊么脖頸邊的秀髮,埋首到她衣領中啃咬,不顧楊么連連呼疼,肆
了半刻,方被楊么用力推開,一邊笑著一邊滿足道:“自是你拿主意。”楊么嘴裡絲絲
著冷氣,小心分開衣領,側頭看了看頸邊肩上的大片淤紫的咬印,不
伸手狠狠掐了楊么前
一把,埋怨道:“你看看,還說你如今對我好,以前你何時如此狠心的?”楊嶽只是笑著,低頭在淤印上輕吻,含糊道:“我心裡時時想
了你瀉火,卻又強忍著,不免沒了傷重,你就包涵些,若是急了,就掐我解恨罷!”說罷,一把將楊么推倒在
上,雙手滑進楊么的衣中,拮住她
前一對暖玉,沒輕沒重地
捏起來。
楊么只覺疼痛不堪,忍不住羞惱道:“好痛!你如今也不怕忍不住了麼?”楊嶽一面在她面上耳邊亂親,一面息笑道:“我正忍著呢,否則,哪裡還有你這一身整齊的衣服?”越發下力,將楊么死死壓在
上。
楊么被楊嶽折騰,忍無可忍,掙扎叫道:“放開,這算是那門子的親熱?再這樣,我再不讓你碰我了!”楊嶽自如未聽見,兩人正鬧得不可開處,營帳外有兵士大聲稟告道:“將軍,小鳳翔的老闆杜細娘前來求見。”孤身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