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鬼胎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在地下絕對的黑暗中,一道淡藍宛若磷火的河
,緩緩
淌著,無聲無息,又彷彿狂濤
盪。
站在這純黑之中俯覽磷河,張許與霍玉鳴恍惚中產生了錯覺,覺得自己似乎是置身在無窮無盡的宇宙裡,置身於浩渺無際的銀河中。星辰就在她們的腳下,宇宙就在她們身邊,她們的一呼一似乎都合著宇宙的節拍,而她們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可能打破宇宙的節奏。
"上下四方謂之宇,古往今來謂之宙。"空間與時間,是困擾著古今中外智者們的謎題,從哲學到數學,從天文到物理,所有的研究到了終極,都是這兩個問題。站在這兩個問題前,誰都會有一種渺小而無能為力的覺,就象張許與霍玉鳴此時一樣。
那磷河似乎在動在擴展,漸漸的,她們覺得整個石廳都是磷光在
淌。
"太漂亮了…這、這是怎麼回事?"霍玉鳴發出夢囈般的嘆息,在看過那血腥恐怖的地獄圖後,突然出現這樣的景緻,巨大的視覺與覺的落差,讓她
動得難以自制。
"瑩光塗料吧…只有絕對的黑暗,沒有一絲毫光我們才能看得到的…"張許沉了一會回答道。
"這些光在移動,象是螢火蟲兒!"霍玉鳴鬆開她。
"跟著它們走!"或許並不是圖案在移動,或許真的是有無數螢火蟲兒般的小生命正在飛行,張許與霍玉鳴隨著這宛如星河的瑩光,一步步向前走著。她們明明記得,剛開始這石廳裡是十八面圍成一體的牆,可偏偏隨著這瑩光之河前行了幾十米,也沒有到終點。
"那十八面牆合攏在一起…只是一種視覺上的錯覺,實際上是有缺口的?"張許心中暗想。
她猛然又回憶起小說《西遊記》中的情節,唐太宗被拘魂放回時,就是從奈河橋離開地府的。這附近有齊天大聖的廟,有十八層地獄圖,難道說這條瑩光組成的河,就是分隔死與生的奈河?
那麼,自己與霍玉鳴順著河往前走,河的彼端等著她們的是生還是死?
一種不同於以往的恐懼浮上了張許的心中,她停住腳步,有些遲疑,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繼續前行。霍玉鳴發現她停了下來,於是伸出手出拉她,但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她連摸了兩下,才摸到一隻冰冷的手。
"怎麼這麼冷?"霍玉鳴心中相,但她以為是開始看了牆上詭異圖案的後遺症,因此沒有問出來。那隻冰冷的手反搭在她的手腕上,指尖輕輕顫抖著,似乎很緊張。
"阿許,我們快走吧。"霍玉鳴低聲催促著,眼前的瑩光已經在漸漸淡化,如果不再快些走,她們很有可能就跟不上了。
"嗯。"張許同樣低聲回答。
霍玉鳴這才放了心,她拉著那隻手邁步向前走了兩步,突然間意識到不對,張許"嗯"的一聲並不是從她身邊傳來的,而是從她身後!
張許在她身後的話,那麼她拉著的是誰?被她拉著的怎麼還同她一起向前走了?
恐懼與興奮混雜在一起,讓霍玉鳴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在這一路上她擔心受怕,被無數詭異而常理難以解釋的東西嚇得要命,現在終於有一個落入她手中了,她決定,不論那傢伙是人還是鬼,都要受到制裁!
"鐺啷!"一聲清脆的金屬聲傳來,對此張許與霍玉鳴都已經免疫了,那不知何方傳來的鐵鏈磨擦聲困擾了她們許久。但這聲音提醒了霍玉鳴,不論這傢伙是誰,他對地宮天的
悉程度都遠在二人之上,不能讓他逃走!
她從身上悄悄摘下下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那隻手與自己的手銬在了一起。
"開燈!阿許,我抓住他了!"另一隻手抓著槍,霍玉鳴大叫道。
張許先是一怔,然後打開了探燈,突然出現的強光讓霍玉鳴眼前花了一下,她怕那手的主人乘機逃走,因此手上加了點力氣,槍也舉了起來:"不許動,我是警察!"
"啊!"手的主人什麼也沒有回答,但霍玉鳴聽到張許的驚呼聲,這讓霍玉鳴有些得意,自己在黑暗中也可以抓到隱伏的對手。
視線恢復正常了,然後響起的就是霍玉鳴"啊"的尖叫。
被她緊緊握著並且銬在一起的,是一具骷髏,而且就是那具失蹤了的雙腳被鐐銬銬住的骷髏!
骷髏的腦袋仰了起來,用空的眼眶看著霍玉鳴,霍玉鳴覺得它那牙齒脫落了大半的嘴似乎也咧開了在嘲笑自己。
這隻骷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說它真被某種怨氣所支撐,不僅仍站立不倒,而且還遊蕩於這黑暗的天地宮中,窺視著後代的入侵者?
無數可怕的念頭在霍玉鳴腦中產生,她鬆開手疾跳,想要擺脫那白骨,可是那白骨卻不放過她,尖尖的指頭在她皮膚上一抓,然後整個撲向她。
"別過來,別過來!"霍玉鳴刑警出身,什麼樣的死屍都見過,爛成白骨的也不是沒看過,可這並不意味著她和一具白骨抱在一起時會不害怕。她尖叫著想要甩開那白骨,但是那白骨卻如影隨行,無論她怎麼逃,都跟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