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泰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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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貝勒淡淡笑道:“這是第一人第一下,以後還有好幾個無數下,一直到那幾位自己站出來為止,諸位口中喊的是救同族,如今眼見同族無辜受苦絲毫無動於衷,還救什麼同族?又算得什麼英雄好漢…”又是一聲慘呼響起,這一聲,較前一聲更為淒厲!
那五名老少中,那年輕的一名漢子滿臉悲憤之,目中殺機閃爍,卻只不言不動!
反觀那四個老頭兒,則僅僅是神微現不安!
這,盡落海貝勒眼中,他一笑說道:“大丈夫敢做敢當,沒有勇氣站出來,而情願眼看著別人代己受罪,這樣也竟敢跟朝廷作對,我實在很懷疑…”他沉聲喝道:“嘉瑪哈,殺了他,再換第二個!”那東樓下嘉瑪哈剛應了一聲,那老少五人中,那年輕漢子雙目盡赤,臉煞白,突然咬牙切齒地喝道:“單六,我忍不住了,滿狗,你先納命來!”話落掌遞,猛然擊向海貝勒
腹!
那四名老頭大驚失,叫一聲:“掩不住了,上吧!”海貝勒哈哈豪笑,鐵掌電出,一把攫上年輕黑衣漢子右腕,順手一帶,那年輕黑衣漢子一個身形頓時離地飛起。
適時海貝勒喝道:“哈元奴,接住,不許傷他!”年輕黑衣漢子脫手飛出,被另一名紅衣喇嘛一掌拍上際制住
道,接了下來!
這邊海貝勒擒住了那年輕黑衣漢子,那邊那四個老頭一分為二,兩人撲向那懷抱年輕黑衣漢子的紅衣喇嘛,兩名則雙雙撲向了海貝勒!
海貝勒右手向上一揮,喝道:“來人,替我擋了!”西樓瓦面上那兩名紅衣喇嘛如飛掠下,各取一人,半空裡襲向那撲向海貝勒的兩個老頭兒!
海貝勒身形倒縱,騰身掠上西樓!
適時,東樓下掠出了那名喚嘉瑪哈的紅衣喇嘛,他大喝說道:“大膽叛逆,竟敢拒捕!”雙掌排空,密宗絕學撞向那撲向哈元奴的兩名老者。
四對四,實力相等,喇嘛們並未能佔上風!
驀地裡一聲霹靂大喝震天撼人:“殺不盡的滿狗番禿,爺們跟你們拚了!”隨著這聲厲喝,那後院方向夜空中聯袂撲出八條人影,如出柙猛虎一般,撲向院中四名紅衣喇嘛!
這一來喇嘛們的實力立即相形見絀,然而,就在此際,那散立於各處屋面,負責監視“怡紅院”動靜的另十六名紅衣喇嘛已然聞聲趕到,紛紛掠下加入戰圍!
這一來,喇嘛們實力大增,那“洪門天地會”的眾高手立即處於捱打地位,只聽幾聲悶哼,地上已倒下三個!
三個一倒,實力又打了折扣,情勢更形惡劣!
適時,梅心的房門啟動,小玉扶著梅心又行了出來。
海貝勒回頭笑道:“怎麼,梅心,你也敢出來看熱鬧?”梅心淡淡笑道:“增加點見識總是好的,怎麼發現他們的?”海貝勒笑道:“我只略施小計,他們便立即現了形,其實,那被帶到東樓的那個人,一點事兒也沒有!”說話間,又是兩聲悶哼“洪門天地會”的高手又躺下兩個。
梅心雙眉一剔,微微抬起玉手,伸向海貝勒後心。
海貝勒全神貫注窗外樓下,自是茫然不覺。
當然,只要梅心這一掌抵上“洪門天地會”一眾高手之圍立即可解,可是話又說回來,只要這一掌抵上,梅心的一切便全被揭穿,從此無法周遊於親貴之間套取消息了!
眼看梅心那一隻欺雪賽霜、晶瑩如玉的柔荑便要抵上海貝勒的後心,驀地裡一聲清越長嘯起自夜空,裂石穿雲,撼人心神,海貝勒臉一變,跨前一步,梅心神情一喜,忙收回右掌!
緊接著一聲霹靂大喝:“住手!”一名身材頎長的黑衣蒙面人出現在南樓瓦面,雙腕一抖,一團黑忽忽的物體凌空向院中眾喇嘛擊下!
兩名紅衣喇嘛大喝揚掌,那團黑忽忽之物砰然飛起,然後又砰然落下,著地寂然不動,那赫然是適才為海貝勒帶路的那中等身材黑衣蒙面人,也即是“江南八俠”中的白泰官!
這一突變驚人,眾喇嘛方自一怔,南樓瓦面上那黑衣蒙面人長笑掠下,直如星殞石瀉,當他略一沾地、騰身再起時,慘呼兩聲,院中已倒下兩名紅衣喇嘛!
眾喇嘛大驚失,怒喝厲叱,便要掠上屋面。
海貝勒變大喝:“站住,你們留在院中,此人由我對付!”話落,穿窗出樓,撲上南樓瓦面!
但當他掠上南樓瓦面時,他不由一怔,四下裡寂靜空蕩,哪裡還有那黑衣蒙面人的蹤影?
正自大詫異,突然西樓中傳出小玉一聲驚呼!剎那間,海貝勒明白了,他心膽
裂,既驚且怒,翻身便要撲向西樓…
適時一個清朗話聲自西樓傳出:“貝勒爺,一步之差,已經來不及了,我請你站住!”窗口,現出了梅心,她身後,是那黑衣蒙面人。
那黑衣蒙面人手中握著一柄長劍,長劍,正架在梅心香肩上!
海貝勒魂飛魄散,未敢再動,失聲喝道:“大膽叛逆,你敢?”那黑衣蒙面人笑道:“貝勒爺,你該知道我敢不敢,請下個令,叫你的人住手!”其實,無需海貝勒下令,一眾密宗高手的紅衣喇嘛早在這神秘黑衣蒙面人自南樓瓦面掠下,威若天神一般地擊斃兩名紅衣喇嘛時,院中的“洪門天地會”高手以及一眾喇嘛便被震住了!
是故,海貝勒聞言沒有下令,反環目炯炯,直那西樓黑衣蒙面人,沉聲發話說道:“閣下何人?”黑衣蒙面人一笑說道:“貝勒爺對我該不陌生,貴屬對我尤其該
悉,貝勒爺,我叫賈子虛,在客棧中殺喇嘛跟‘血滴子’的就是我!”眾喇嘛駭然
變,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海貝勒濃眉一軒,道:“原來你就是殺死喇嘛與‘血滴子’的賈子虛,怪不得有這等身手…”賈子虛笑道:“那是貝勒爺誇獎,其實我卻不敢冒犯虎威,不敢輕攫銳鋒,要不然我不會出此下策,把劍架在你貝勒爺心上人的香肩上!”海貝勒道:“你要知道,我只是梅姑娘的客人…”
“是麼?”賈子虛哈哈笑道:“那麼貝勒爺又何必顧慮,何不掠上西樓拿我,何不下令貴屬恃多為勝,再向這幾位下手?”海貝勒身形暴顫,道:“賈子虛,算你厲害…”梅心突然叫道:“海爺,朝廷為重,莫以梅心為念,不可受他脅持!”賈子虛大笑說道:“由來烈士皆英雄,自古俠女出風塵,難得梅姑娘深明大義,愧煞鬚眉,更難得貝勒爺有這麼一位紅粉知己奇女子,換作是我賈子虛,雖死何憾,梅姑娘,事不關你,我勸你三緘檀口,要不然,我只消劍鋒一偏,貝勒爺他就要抱恨終生了。”梅心冷冷說道:“閣下休要以死脅我,青樓風塵女天生賤命,為朝廷我可以死,我也並不怕死,你只管偏你手中劍鋒就是!”賈子虛狂笑說道:“梅姑娘,你簡直令人敬佩,可惜你這大忠大義用錯了對象,你梅姑娘也是漢族世胄,先朝遺民,怎麼說出這種話來?固然,你可以死,也不怕死,但有人不願意你死呀!”梅心還待再說,海貝勒突然振聲說道:“梅心,不必枉費口舌跟他多說了,錯過今宵,我隨時還有拿他的機會,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梅心嬌嗔說道:“海爺,梅心一片忠烈心,您怎好陷我於不義?”她嬌軀一歪,便向犀利劍鋒撞去!
這一下休說撞上,便是碰上一點點,她梅心這位風華絕代的風塵奇女子、非香消玉殞不可。
海貝勒大驚失,喝道:“梅心,他說的對,你是要我抱恨終生嗎?”話落,閃身
撲。
只聽賈子虛一笑說道:“梅姑娘,恕我不能成全你一片忠烈心,你死不得,你若死了,我跟洪門中的這幾位便要慘了!”劍鋒一閃,輕易地閃開了!
海貝勒叫道:“賈子虛,你也是‘洪門天地會’中人?”賈子虛淡笑搖頭,道:“貝勒爺,你錯了,我跟他們幾位行號不同,但我不否認跟他幾位做的是一樣的買賣,途殊而歸同!”海貝勒道:“賈子虛,我聽你的,要怎麼樣,你說吧!”賈子虛笑道:“貝勒爺不愧宦海奇英,到底是知進退的高人,識時務的俊傑,簡單得很,讓他們幾位走路!”海貝勒向下一招手,沉聲喝道:“耶哈德,閉路,讓他們走!”耶哈德不敢不聽,躬身應聲,率眾喇嘛閃了開去!
那“洪門天地會”眾高手中,一名灰衣老人突然向著西樓上賈子虛躬身施禮,恭謹發話說道:“‘洪門天地會’屢蒙援手,大恩不敢言謝,老朽謹代敝上致意,終生不敢或忘,也當有一報!”話落,他領著眾高手,抱起傷者如飛出門而去!
海貝勒道:“賈子虛,你如今可以放開梅姑娘了吧?”賈子虛笑道:“貝勒爺,生意人不做冒風險的生意,等他們幾位走遠了之後,我自會放掉這位梅姑娘!”海貝勒道:“賈子虛,你放了梅姑娘,我不追他們也不傷你就是!”賈子虛笑道:“貝勒爺你把賈子虛當成了三歲孩童!”海貝勒濃眉一軒,冷冷說道:“我向來言出如山重九鼎,既作一諾,絕不會失信於你!”賈子虛道:“無奈我這生意人見的世面很多,不敢輕易相信人,也不能從命,你貝勒爺千萬海涵!”海貝勒怒聲道:“那麼,賈子虛,你打算怎麼辦?”賈子虛笑道:“不怎麼辦,我並不願多傷無辜,如今我的朋友既已遠走,我也不敢多事停留,要告辭了!”海貝勒道:“那是他們的造化,錯過今宵,我隨時隨地要剷除你們這些叛逆妖孽,不信你自己看吧!”賈子虛道:“那怎麼也要在多之後,暫時他們幾位還不會有絲毫危險!”海貝勒道:“走著瞧吧,你還不走?”賈子虛笑道:“這是個是非地,自然是越快離開這兒越好!”海貝勒道:“那麼,你可以走了!”賈子虛笑道:“走就走,貝勒爺請下屋來到院中坐坐!”海貝勒自然生氣,他從來就沒有栽過這麼大的跟頭,可是他如今拿這位賈子虛無可奈何!
他沒有說話,冷哼一聲縱落院中!
賈子虛並沒有即刻就走,一笑又道:“堂堂權勢顯赫的海貝勒,今宵竟也聽我擺佈,我要他向東,他不敢向西,我賈子虛簡直比胤禎還柙氣,此後在江湖中可以大大地炫耀一番了!”話落,一閃不見!
一眾喇嘛紛揚叱喝,騰身追!
海貝勒伸手一攔,抬眼問道:“梅心,你可安好!”梅心不住一陣
動,道:“謝謝您,海爺,我無恙,只是跑了叛…”海貝勒全身一鬆,像脫了力,道:“只要你安好,再跑十個也不要緊!”梅心
不住又是一陣
動,道:“海爺,對朝廷,對您,我很不安…”海貝勒擺手說道:“梅心,別說了,我只要你安好,其他的我一概不惜…”梅心嬌軀一陣輕顫,收回目光,默然未語。
海貝勒又轉望西樓,道:“梅心,天不早了,我不打擾了,你早點兒睡吧,明天有空我再來看你,不會有什麼事了,你放心吧!”梅小道:“謝謝海爺,海爺好走,恕我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