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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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江釣叟一邊點頭笑著,一邊走入村裡,虞家雙鳳姊妹和白華峰兄妹已經聞訊出,白華峰道:“老前輩這一次出動,立即收伏了大刀門炳父子,使他改
歸正,建立了不世奇功,真是我們白家屯的萬生佛呢!”龍江釣叟搖頭說道:“這有甚麼功勞與不功勞,俗語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刀門炳本來不是惡人,不過一念之差,
途罔返罷了,他既然知道悔改,你們也要寬宏大度,以前各種事情,一概勾銷,今後大家要和睦相處為要!”白華峰兄妹唯唯諾諾的點頭,龍江釣叟又巡視了屯子一遍,看見覆建工作十分神速,表示滿意。
到第二天早上龍江釣叟清早起來,忽然聽見外面起了一陣嘈雜聲,盛雲川覺得十分詫異,正要走出看,石金郎已經一窩風般闖了進來,叫道:“師傅,你老人家快來,外面活捉了兩個頭道溝山嶺的細哩!”盛雲川聽說捉了頭道溝山嶺兩個
細,不
神一振,問道:“哦!捉住了
細嗎?到底是怎樣捉住的?”石金郎便把活捉
細的經過情形說了,原來石金郎到了白家屯之後,他是個少年人,少年人多半抱著一種新鮮好奇的心理,他對於白家屯的再建工作,
到十分興趣,第二天一早起來,便和四個屯勇到附近去找尋木材,打算削幾
柏木回來,製造傢俱,哪知道樹木這一類東西,並不容易生長,俗語有說,十年樹木,比如砍了一株大樹,非要經過十年八年以上的時間,不易生長回原有的形狀。
白華峰兄妹這次再建白家屯,需要許多木材,附近的木材差不多砍伐完了,石金郎和幾個屯勇找了半無也找不著一株合用的樹,刨取木材,石金郎覺得十分掃興,說道:“這裡沒有林木了,我們到頭道溝山上砍伐樹木去!”四個屯勇聽見石金郎要到頭道溝山上伐木去,不吐舌頭,說道:“到頭道溝山上砍伐樹木嗎?那裡是賊巢的地方呢?”石金郎道:“混帳!賊巢是在深山裡面,我們不過到山麓樹林裡找罷了,老實說一句吧,小小几個
賊,還不放在我的眼內呢!”屯勇見他這樣的說,只好跟著石金郎向頭道溝山嶺走去。
這時正是天破曉,朝曦初
的時候,石金郎走了七八里路,來到一座山崗下,這裡雖然不是頭道溝山嶺的山崗,也相差不遠了!
石金郎忽然看見崗頂上人影一閃,四個屯勇還不知道,石金郎倒是十分眼快,看了出來,他明白土崗上一定埋伏著人,像這樣鬼鬼祟祟和閃閃縮縮的不是賊黨是甚麼?自己初到白家屯來,如果把這個埋伏的賊人捉住,也是功勞一件!石金郎便向四個屯勇道:“我剛才看見一隻野兔,見人到躲藏起來,等我把它提了,請你們吃一頓野味!”他說著不等四個屯勇答覆,拄身一竄,跳上崗頂,說時遲,那時快!在他剛剛向上一竄的時候,崗頂隆隆兩聲,落兩件大石頭來,沿著山坡滾落,直向崗麓打到。
石金郎老早已經想到有這一著,所以他向上竄的時候,有了提防,石頭方才一滾下來,石金郎兩腳向山石用力一點,用個“驚燕穿簾”的身法,直竄起來,他向上一竄時,還把左腳尖一撐右腳背,拚提丹田之氣向上一拔,凌空一翻,這是石金郎新近學會的“細巧翻雲”身法,全靠有這一來,兩塊磨盤大小的山石,方才貼著他腳底滾過,石金郎卻輕飄飄的,落在山崗頂之上了!
小英雄一到了山崗頂上,茂草裡立即長起兩條人影來,眼前寒光一閃,原來是一柄刺虎的鋼又,兜到,石金郎不懂不忙,用個“風吹柳絮”的身法,只一扭身,讓過叉頭反手向上一抄,竟把又柄撈住,拿虎叉的是一個三十歲不到的麻面漢子,看見石金郎小小年紀,居然有這樣的本領,不
吃了一驚,就要用力把鋼叉往回奪,石金郎卻乘機一個進步,騰的飛起一腳,踢中那麻面漢子的右腕,麻面漢哎呀一聲,虎口一鬆,石金郎趁空隙把他的鋼叉奪了過來,向外一掃,這一叉杆恰好打在麻面漢
上,用力非常之猛,這漢子一聲慘叫,爬倒在地,半下也不能夠掙扎起來了!
另外一個短小悍的漢子,看見同伴被石金郎一個照面打翻,雖然吃驚不小,卻是不甘示弱,手起一刀,向石金郎
面砍來,石金郎回手一又杆,照他腳底掃去,叉長刀短,那漢子只好向上一跳,誰知石金郎這下全是虛著,矮漢向上一跳時,石金郎卻用了個“烏龍出
”的招式,叉杆向上一抗,矮漢子恰好落下來,叉杆恰好兜在他
口上,哎喲一聲,這矮漢子也撒手拋刀直跌出去,石金郎向前一竄,伸腳向他
口一踏,亮晃晃的鋼叉抵住矮漢子的咽喉,喝道:“你這東西不許動,一動的話,我的手只要一用力,你就沒有
命了!”矮漢子被鋼又抵住咽喉,知道掙扎不得,只好服服貼貼的躺在地上!半下也不敢動。
石金郎打倒了這兩個人之後,方才招呼四個屯勇上來,笑著說道:“我的話有說錯沒有?這裡不是有兩隻大野兔嗎?今天被我生擒捉住了!”四個屯勇立即上前,兩個服侍一個,把他們在地上抓起來,石金郎向這兩人喝道:“你們兩個是甚麼東西,鬼鬼祟祟的埋伏在這裡,暗算傷人,是不是頭道溝山寨的賊黨,說!”那兩個漢子厲聲道:“混帳!我們是本山的獵戶,打算在這裡挖掘陷阱捕捉野獸,看見你手持鋼刀上來,以為你是強人要打我們的主意,所以把山石推下來,阻你一阻罷了,我們是安份守己的良民,有甚麼證據指我們做山賊,你說!”石金郎看了看這兩個漢子,身上穿的全是獵裝,還有打獵用的刀槍虎叉,以為自己會錯了意,捉錯了人,可是他迴心一想,此時此地,頭道溝山嶺是賊人盤據的地方,哪裡容許獵戶到來,這不是明打誑語嗎?
他冷笑了一聲說道:“哦!原來你們是安份守已的良民,又是本地獵戶,很好,你們住在哪裡,我把你送回家去,如果打傷了你,我身上有傷藥,快去!”果然不出所料,這兩個漢子是頭道溝山嶺的賊黨,他們被獨角龍呼延慶派下來,刺探白家屯再建的消惠,不過假裝獵戶,掩飾身份罷了,石金郎卻是聰明,看出他的行藏,一句話便把他們斥破,口頭上還挖苦著,要送他回家去治傷,其實這兩個東西哪有甚麼家裡呢!石金郎這樣的一說,他們兩個不期期艾艾起來了!
矮漢子支吾道:“不用你這樣假慈心,送我們回家去,我們自己有兩條腿會走,哪用得著你送回家呢!”石金郎哈哈大笑道:“原來你們的家是神秘的,不可以讓我們見識見識的嗎?很好,廢話少說,把你帶回我家給你醫治吧!”這兩個漢子大驚失,急忙開聲求饒,石金郎卻不管三七二十一,吩咐四個屯勇把兩個假裝獵戶的賊黨帶回白家屯,自己向龍江釣叟報告。
龍江釣叟聽說石金郎活捉了賊黨的細,不
大喜,拍拍石金郎的肩頭,說道:“你這小孩子真是了不起,一出馬便活捉著賊人的耳目,總算是一件功勞,閒話少說,把這兩個
細拿來見我!”石金郎歡天喜地的出去了,不到片刻工夫,四個屯勇已經把兩個假裝獵戶的賊黨,倒揪入來,龍江釣叟看見他們滿臉匪氣,便把鬚子一掀,問道:“你們是頭道溝山寨的兄弟麼?是不是獨角龍呼延慶叫你們來刺探消息,快說!”那兩個賊人還死口咬定自己是獵戶,是安份守己的良民,不是山寇,龍江釣叟冷笑一聲:“哦!你們是獵戶嗎?我來問你一句,捉野兔是怎樣捉的?”這兩個賊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捉野兔嗎?那個十分容易,只要挖個陷阱,拿萊葉引它罷了!”這幾句話一說出來,左右屯勇無不捧腹大笑!
這兩個賊人本對打獵完全外行,野兔是最狡猾的東西,決不能夠用陷阱誘捕,即使誘捕也不上當,我國有一句成語叫做“守株待兔”即是譏笑那些笨頭笨腦,一成不變的人。
關東三省地方,凡是獵戶要捉野兔,必定要利用獵犬的嗅覺,偵察出野兔藏匿的巢,方才下手捕捉,原來野兔巢
是有三個至四個出口的,古人說狡兔三窟,實在一點不錯,一般人認定野兔的巢
的入口,便在一個
口燒起柴草,在另外兩三個
口張起特製的細網來,柴草一經燒著,煙火薰入
裡,野兔必定
受不住,直竄出來,一下便撞入兔網裡,不論
中大小野兔,卻要一網打盡,這是許多人知道的捉兔方法。
這兩個冒充獵戶的賊黨,居然連這一點膚淺的見識也不懂,說出這樣外行的話來,不但把眾屯勇引得大笑,連龍江釣叟也忍不住。
盛雲川笑過一陣之後,向這兩個賊黨說道:“用陷阱來捕捉兔兒,老夫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新鮮的方法,怪不得你們兩個爬在山崗頂上挖陷阱了…”說到這裡各人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龍江釣叟笑道:“其實你說捉老虎還有人相信,因為你們有一柄虎叉,廢話少說,你們兩個說不說實話,如果繼續說謊,我叫人剝了你的衣裳,綁在木柵上過一夜晚,看你們說不說?”盛雲川這幾句話一說出來,兩個賊人嚇得魂飛魄散!因關東氣候不比中原,除了炎夏六月之外,一到晚上便十分寒冷了,除了炭盆火盆之外,重裘尚且不暖,何況是脫光了衣服放在空地上,不是一夜凍僵嗎?他兩個不敢不招認了,連聲說道:“怕了我怕了,老英雄不要這樣,我們說實話吧!”龍江釣叟便喝令他們把身份說了出來,這兩個賊人只好招認了,原來這兩個賊人完全是頭道溝山寨裡的小頭目,麻面漢子叫鄧天保,矮漢子叫楊慶,北四龍自從中了龍江釣叟疑兵計,敗退回山之後,非常憤怒,他在門家屯外吃了一場敗仗,雖是小挫,銳氣已經喪盡,不敢再向門家屯動手,便把眼光轉移到白家屯這方面來,因為白家屯跟頭道溝山寨強人結下了血海深仇,白華峰兄妹如果再建白家屯,必定不肯放過
北四龍,自己如果不趁著對方羽翼未豐的時候予以剷除,恐怕心腹大患,良久存在,待機而發作呢!
所以北四龍的眼光又移到草創再建的白家屯來了!
他派鄧天保和楊慶兩個人下山刺探白家屯的一切,不過鄧楊兩人知道刺探白家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因為一來要相當時,二來要提防白家屯的警衛,如果被他抓著,就要送命!
所以鄧楊二人索化裝獵戶,白天在附近森林裡裝腔作勢的打獵,晚間迫近白家屯周圍刺探,暗中把白家屯的地形和復建情形詳細記錄了,他打算再窮探多一兩夭,看看白家屯除了白華峰兄妹之外,還有沒有生面人物,哪知道被石金郎看破行藏,把他擒了過來,押到龍江釣叟面前,起先他兩個還矢口否認,只說自己是附近獵戶,卻經不起龍江釣叟一個考驗,便
出破綻來,吃盛雲川一嚇,當堂照實供認,盛雲川哈哈大笑!
龍江釣叟笑過一陣之後,扭頭向屯勇道:“這兩個既然是頭道溝山嶺派來的細,留著他有甚麼用?左右過來,把他們兩個拉出去砍了!”這些屯勇如狼似虎的轟諾一聲,動手把他兩個向外面扯,鄧天保和楊慶看見龍江釣叟要殺自己嚇褥魂飛魄散,失聲大叫饒命。
龍江釣叟這句話,不過是恐嚇質罷了,並不是真正要殺他們,一見這兩個傢伙
出膿包相,正中下懷,立即把屯勇喝住,向鄧楊二人說道:“你兩個從實向老夫道來,究竟要腦袋搬家,還是要留腦袋在頸上吃飯?”楊鄧二人哭喪著臉說道:“那還用得著說嗎?當然留回腦袋,總比砍去腦袋好得多哩!”龍江釣叟失笑道:“你既然知道留腦袋吃飯的好處,老夫就要向你們開出條件了,第一,你要把幾天刺探我們的成績完全
出來,第二,你要把頭道溝山寨的情形詳細報告我們,方才可以饒你們的
命,知道沒有?”楊鄧二賊聽了龍江釣叟的話,趕忙唯唯諾諾的探手入懷裡取了幾片白布出來,果然不出所料,這幾塊白布完全用黑炭畫滿符號,一張是白家屯形勢的草圖,一張是房量建築的位置,舉凡木柵高度,房屋位置,入口分佈,莊稼狀況,以及守衛崗哨等等,無不探得清楚詳細,盡在白布上面,這時候白華峰兄妹虞家雙鳳已經來了,他看了白布的畫圖,暗裡咋出舌頭,他們向龍莊釣叟道:“這兩個傢伙既然把我們屯子探得一清二楚,留著他一定有後患,不如把他殺了吧!”龍江釣叟點了點頭,他向揭鄧二賊說道:“你們聽見了沒有,白少屯主要殺了你們滅口,如果你是識相的,趕快把頭道溝賊巢的一切說出來,如果支吾不說,你們的腦袋就要搬家,不能留在頭上吃飯哩!”楊鄧二賊慌忙答道:“我說我說,各位拿紙筆來,我頭道溝山寨的一切,劃個地圖說明便是!”虞家雙鳳恐怕這兩個賊人又學病黃虎章祿的故技,正要勸阻,龍江釣叟已經明白她的意思,說道:“不怕,這兩個是怕死膿包,不是病黃虎章祿這一類人,由他
翅也飛不動!”左右拿過紙筆來,龍江釣叟叫屯勇把他們放開,楊慶和鄧天保兩人果然把頭道溝山寨的輪廓寫在白紙上,一一向各人解說。
龍江釣叟和葛雷都是探過頭道溝山寨的人。不過他們在昏黑幕夜之中,強敵格鬥之際,沒有細心考察賊巢一切罷了,只見鄧楊二人向龍江釣叟解說頭道溝山寨的全貌,好像一隻鑊席,三面是山,一面是一大片平原,拱衛山寨的工具,就是三道木柵,這三道木柵,除了外面一道是全木的之外,其餘兩道木柵卻是半木半石的,即是上半截用木柱,下半戴用石塊堆砌成磚,十分堅固,忠義堂就在第三道木柵後,每一道木柵外面都有陷阱,裡面有串地綿網,至於上頭道溝山嶺的路,葛雷和石金郎兩個小俠已經探過一次,不用贅述,龍江釣叟問完了一切之後,方才吩咐屯勇道:“把他兩個看管起來,等到打破山寨之後,方才把他釋放,快去!”眾屯勇答應一聲,將楊鄧兩賊拉過一邊,暫時軟不提。
龍江釣叟得到頭道溝山嶺地圖之後,十分高興,白華峰笑道:“賊黨本來想派人刺探我們的,哪知道反而被我們刺探了他的虛實去,真是意想不到的一件事哩!”龍江釣叟說道:“這叫做天奪其魄,閒話少說,我們準備進攻吧!”龍江釣叟立即修了兩封書信,一封寫給韓家屯屯主快馬韓天壽,一封寫給門家屯屯主大刀門炳,吩咐他們剋引領本部屯勇,到白家屯集合,他用虞家雙鳳平
豢養的一隻信鴿,把書信縛在它的腳爪下,放它飛去,自己在屯裡等候,哪知道就在這天晚上,白家屯內卻突然出事了!
這天晚上,月黑風高,星稀雲暗,白家屯裡的人,因為間刻苦工作,來到二更左右,大家已經睡
了,只有輪崗值夜的人,敲著更梆,正在那裡巡著,三更左右的時候,白家屯後面突然冒起一溜火光來,失火的地方正屯後新蓋搭的茅屋,貯放馬料糧草,這一失火起來,白家屯裡的人紛紛驚醒,高聲叫道:“不好,走水了,快救火呀!快救火呀!”龍江釣叟由睡夢裡霍然起來,他推開門向外一望,屯後火光沖天,人聲雜沓,盛雲川卻是鎮定如恆,高聲叫道:“不要忙亂,這火是
細放的,大家站定了崗位,不要亂跑,一邊救火,一邊搜索
細!”他正要叫喊著,白華峰兄妹,虞家雙鳳葛雷石金郎等一班男女英雄俠客,紛紛過來,龍江釣叟指揮他們分一半救火,一半人搜索
細,好在這天晚上風勢並不很大,起火的地方又是孤零零的茅屋,沒有蔓延開來,灌救一陣,火勢已經漸漸減弱,慢了下去。
再說白華峰兄妹和虞家雙鳳奉命搜索放火細,白華峰兄妹搜索東西和北面,虞家雙鳳卻搜索西南兩面,她兩姊妹一溜煙般跳過了木柵牆,到處搜索,大概距離白家屯半里地左右,忽然覺得茂草叢裡,似有東西晃動,虞秀雯頓起疑惑,正要過去刺那東西一劍,說時退那時快!她還未撲到茂草面前,忽聽用啦啦的一響,草叢裡竄出一個人來,好像狂風一陣,直向前跑去。
虞秀瓊看見這個跳出來的人影,峨冠高髻,赫然是個道士,不心中一動,可是虞秀雯已經嬌叱一聲,喝道:“放火的
細往哪裡跑?”舞刀直追過去,虞秀瓊恐怕妹子有失,也跟蹤著直追下去,剛才追出二三十丈,那道士倏的站定腳步,扭身來,一陣哈哈狂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兒,居然窮追不捨,你以為道爺真個害怕你嗎?叫你知道貧道的利害!”虞秀雯在暗雲冷月下,看清楚了對方的形相,竟然是一個白髮蟠然的老道人,她忽然想起這名震松東的懶道人不由嚇了一跳!
懶道人看見虞家雙鳳站定腳步,知道她心生怯意,便把雙拳一屈一伸,冷笑說道:“你這兩個丫頭就是虞家雙鳳了,貧道聽見人說你兩個為了報復仇人,不惜迢迢千里,來到關外,這幾年來,踏遍關東綠野,英名四震,今天我還是跟你第一次見面,果然名不虛傳,來來來,我們較量一下!”懶道人說到這裡,伸右臂向後一抄,錚錚兩聲,一柄寒光凜凜的寶劍,已經出鞘,向虞家雙鳳一指,就要跟她兩姊妹動武。
虞秀瓊知道松東懶道人是關東有數的武中能手,武功劍法自成一脈,不可輕視,自己雖然跟著龍江釣叟練了幾年本領,恐怕不是他的敵手!不過大敵當前,卻又不能不鬥!
她正在盤想時,虞秀雯已經沉不住氣,嬌叱一聲說道:“助紂為的賊道!身為玄門子弟,不去清修,卻跟馬賊混在一處,吃我一刀!”她說著把雙刀一晃,用個“梅花落地”的招式,猛向懶道人砍過來,虞秀雯用這一下是“滾斫”的招式,刀光如練,腕肘
,同時用力,來勢十分兇猛,懶道人卻似不慌不忙,霍地一個扭身,只見他一個頎長的身軀,輕如鴻
也似,反閃到虞秀雯的背後,手中劍“玉女投梭”霍的向外一指,三尺青鋒疾如電火,點中了虞秀雯的左肩井
,懶道人這一劍刺得很有分寸,只衣服而止,並不是真正的刺,不然的話,虞秀雯已經受傷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