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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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今朝起誓，今生今世，絕不再對傅臨動心，若它真狗倒灶與博臨結秦晉之好，我必遭五雷轟頂，天打雷劈。這樣你可安心了？香公子。”

“多謝李姑娘成全。”傅臨道。…香情史收於汲古閣第二道大門後，未久，第二道大門內發生大火，損及上萬書冊，香情史滅於其中。

事後，補其冊，不出半年，大火再生，從此，香情史不再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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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躂躂躂的趕著路。臘月夜裡風大幹冷，駕車的車伕身子單薄，縮肩駝背，面容隱藏在破帽下。

突地，車燈滅了。

車伕傻眼，正要策馬狂奔，哪知，馬兒猛然停蹄，讓車伕差點飛出去。

稀疏的星光下，有個高大的身形靜靜地立在馬前。

那高大的人，一字一語道:“我，不殺無辜之人，你走吧。”車伕暴著眼珠，雖然快嚇破膽了，但還是很機靈地拔腿就跑，在擦身而過時，瞧見那高大男人的手肘上有塊血胎記，形狀很像是老鷹…

阿孃咧，江湖殺手出現了！

那高大男人對著馬車裡的人，說道:“金老闆，你也算無辜的人，要怨就怨雲家莊吧。若不是你替他們做事，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語畢，嘆息的同時，長劍疾揮，劈開馬車。

遠方天際遽亮，白光墜落，同步劈開黑暗的天空。

車伕還在手腳並用，狂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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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滴雨落入地面時，迅速被溼軟的泥地收，接著傾盆大雨而下。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打在屋簷上，一點也不驚擾房內正好眠的男人。

男人一身紅衫，間黑長帶，睡得很隨意，凌亂的長髮與寬鬆的紅衣錯，照說該是顯眼豔麗，但這男人的氣質溫潤如暖月，徹底顛覆紅黑給人的覺。

敲門聲遽響。

“香？香？”上的男人揚起目眸，過長髮下，懶洋洋道:“門沒關，進來吧。”門開的剎那，天際轟隆隆地閃著光，男人漫不經心瞧上一眼，便對上來人的目光。來人有兩名，一名是即將退隱的三公子；另一個則是數字公子中為首的傅尹，後者捧著新年衣袍進房來。

“已經開始發送新制的衣袍了嗎？”傅臨輕笑道，取餅新袍。

“怎麼也勞動三叔過來…”忽地停頓，目光落在攤開的長袍上。

“香也看出來了？”年齡可以當傅臨爹的三公子嚴肅問道:“你覺得如何？”

“…覺還不錯，很特別。”傅臨垂下臉，輕撫過那衣料，讓人讀不出他神。

三公子苦笑。

“是很特別。這就是明年季每一位公子的長袍，都被火燻過了。一場大火，讓雲家莊最賺錢的布莊大失血，所以金老闆才想出這法子來。”送到傅臨這裡的長袍是近年女子很喜愛的杏，男子則少穿這種顏，在衣襬處有美的繡工加飾，但很明顯的，有著不規則淡黃焦邑。

暗臨很快地換上長袍，三公子打量半天訝道:“這顏適合香呢。”雲家莊每個人多少都有點喜好，就只有香一人，什麼顏都無所謂，就是不知道挑出杏給傅臨的人，是嫌被燻黃的杏不好賣呢，還是認定這顏就是適合他…

暗尹詫道:“三叔，什麼叫雲家莊最賺錢的布莊大失血？雲家莊哪來的布莊？莊裡每年裁製新衣四次，都是由香負責挑、挑繡工、挑衣坊的…”換句話說，雲家莊生活小事都偷渡給香。

“香挑的，都是雲家莊背後的產業。”三公子道:“我即將退隱，而你身為數字公子中的大公子，應該知道一些秘事，以後好協助香。”暗尹聞言一震，很快恢復鎮定。他回頭把門窗關妥，才坦白說道:“我確實也注意到雲家莊的生計用度並不是表面一家印廠、三家書鋪可以供給的了，但我沒想到，是香負責…”博臨瞥他一眼，渾然不在意傅尹錯愕的語氣。

三公子笑道:“負責雲家莊隱密產業的，是另有其人。雲家莊開始培養下一代主事者時，連幕後那人一併培養著。”

“我見過他麼？”傅尹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