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斯巴達克思打敗了另一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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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我,不論是六萬個住在這一營壘中的不幸的弟兄,也不論是百萬個跟你們羅馬人一模一樣、但是被你們用暴力變成了奴隸的人,都不是為了做跟他們一樣的人的奴隸而生的!”

“奴隸是從來就有的,”使者答道,同時好象表示同情地搖搖頭。

“自從人拿著短劍刺殺自己同胞的那一天起,世界上就有了奴隸。人對人的關係,就人類的天和本質來說,是跟野獸一模一樣的。相信我,斯巴達克思,你的所謂理想,其實只是你那高貴的靈魂所產生的不可實現的幻想。人類天的規律就是如此。世界上應該有主人和奴隸;從前是這樣,今後也永遠是這樣。”

“不,這—可恥的區別並不是一向有的,”斯巴達克思火辣辣地駁斥道。

“那是從土地不再為住在它上面的全體居民帶來產物的時候開始的;那是從農民不再在他自己出世的應當可以養活他的土地上耕種的時候開始的;那也是從那位原來跟鄉村居民住在一起的正義女神離開田野——她最後的避難所——逃到奧林比斯山上去以後才開始的;在這以後,就產生了過度的食慾、不可遏上的情、奢侈、安逸、縱酒、紛亂、戰爭以及可恥的屠殺…”

“你要使人類統統回返到他們的原始狀態中去嗎?

你認為你能夠達到這一目的嗎?”斯巴達克思沉默了,他非常動。這一簡單然而可怕的問題,彷彿給他指出:他那崇高的理想是不可能實現的;這使他到相當惶惑。那位羅馬貴族繼續說:“即使萬能的羅馬元老院和你聯合在一起,你所夢想的事業也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只有神才能改變人類的夭。”

“但是,”斯巴達克思想了一會兒答道。

“如果地上不可避免地存在著富人和窮人。那麼奴隸制度的存在難道也是同樣不可避免的嗎?難道為了勝利者的娛樂,讓他們看著不幸的角鬥士互相殺戮而歡呼,也是必要的嗎?難道這一渴血的、殘忍的獸竟是人類天中不可分割的要素嗎?難道這也是人類幸福所必需的部分嗎?”現在羅馬人沉默了。他被這位角鬥士的大義凜然的問題駁倒了,他把頭垂到前,陷入沉思之中。

斯巴達克思首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對那個羅馬貴族說:“你到這兒來的目的是什麼?”那個貴族醒悟了過來,答道:“我是騎士凱烏斯·魯菲烏斯·賴拉,我到這兒來,負有執政官瑪爾吉斯·臺倫齊烏斯·瓦爾洛·盧古魯斯的兩個使命。”斯巴達克思微笑了一下,在他的笑容中蘊含著譏諷和不信的意味。他立刻問這位羅馬的騎士:“第一個使命?”

“向你建議,希望你同意把芬提戰役中被俘的全部羅馬人還給我們。”

“那麼第二個使命呢?”那位使者好象有點兒不好意思,他張開了嘴企圖說些什麼,但又猶豫起來,終於,他說:“我希望你先答覆我的第一個建議。”

“我可以把四千名俘虜歸還你們,但你們得用最好的工匠制的一萬把西班牙式短劍、一萬面盾牌、一萬副鎧甲和十萬枝投槍來換。”

“什麼?”凱烏斯·魯菲烏斯·賴拉反問道,在他的聲音中可以同時聽得出驚駭和憤怒。

“你要求…你竟希望我們自己用武器裝備你們,讓你們可以跟我們繼續進行戰爭?”

“再跟你說一遍,我要的這批武器必須是最良的;你們必須在二十天內把它們運到我們的營壘裡來;否則那四千名俘虜就不能還你們。”過了一會兒,斯巴達克思又接著說:“我本來準備在附近各城市中定製這批武器,但這太費時間了,因為我必須趕快用最好的兵器把最近投到我們這兒來的奴隸弟兄武裝成兩個軍團,正因為…”

“正因為如此,”怒火中燒的使者回答“你休想得到一件武器,俘虜留在你這兒好了。我們是羅馬人,赫克里斯和阿提裡烏斯·萊古魯斯曾經以他們的行動教導我們:我們決不能做於敵人有利、於祖國有害的事情,即使遭到任何犧牲也在所不惜。

“很好,”斯巴達克思平靜地回答。

“再過二十天,你把我要的那批武器送到我的營壘裡來吧。”

“我對勝利之神朱庇特起誓,”魯菲烏斯·賴拉好容易抑住了怒火叫道。

“你真的不明白我剛才對你說的話嗎?你休想拿到一件武器,我再重複一遍:你絕對拿不到!讓俘虜留在你兒好了。”

“好吧,好吧,”斯巴達克思不耐煩地說。

“這一點讓我們以後再說。現在你把執政官瓦爾洛·盧古魯斯的第二個建議說出來吧。”他又顯出了嘲的微笑。

這位羅馬使者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用平靜而又溫和的聲音,而且幾乎是偷偷地說:“執政官命令我向你建議停戰。”

“啊!”斯巴達克思不由自主地叫道。

“這使我很興趣,但是停戰條件是什麼呢?”

“你愛上了一位極有名望的大族出身的貴夫人,她也愛上了你。範萊裡烏斯大族的始祖是薩賓納人優魯齊烏斯,他還是在羅馬城的建立者羅繆拉斯統治的時代隨著他們的泰齊烏斯王一起來到羅馬的。而優魯齊烏斯·範萊裡烏斯·普裡柯拉又是羅馬共和國的第一任執政官。”斯巴達克思一聽到魯菲烏斯·賴拉說的第一句話就跳起來了。他的臉漲得通紅,兩眼迸著怒火;接著,他漸漸地安靜下來,可是他的臉又立刻變得慘白,他重新坐了下來,問這位羅馬使者道:“這是誰說的?

執政官為什麼要知道這事情?我的私事對你們有什麼關係?這跟目前的戰事以及你們向我提出的和議又有什麼關係?”使者聽到這些問題到非常惶惑,他猶豫不決地吐出幾個不相連貫的單音節的字眼;最後,他下了堅強的決心,迅速而又確信地說:“你愛上了蘇拉的寡婦範萊麗雅·梅薩拉,她也愛上了你。元老院為了使她免除由於這一愛情而引起的責難,準備特地去問她是否願意嫁給你,做你的子。當你和你所愛的女人結婚以後,瓦爾洛·盧古魯斯準備讓你有充分的權利自由選擇:如果你願意在戰場上表現你的英勇神,他可以把你派到四班牙龐培的麾下去擔任副將,但如果你願意在宅神拉爾的庇佑下過安逸的生活,他可以派你到阿非利加洲的某一個城市中去擔任提督。而且連你跟蘇拉寡之間的罪惡關係的果實,你們的女兒波斯杜密雅,你也可以一起帶到那面去;要不然的話,獨裁者的子女法烏斯特和法芙斯達就要去做波斯杜密雅的法定保護人,這樣,你不僅會失卻把她喊做你的女兒的權利,而且會永遠不能再把她抱在你的懷裡。”斯巴達克思站了起來。他把他的左手舉到下頷那兒,用右手捋著鬍鬚。他的嘴上浮起了嘲諷的微笑,他的兩眼卻迸發出憤怒和輕蔑的光芒。他一面不斷地注視著這位使者,一面注意地傾聽著他所說的一切。甚至當羅馬貴族說完話不作聲的時侯,角鬥士還是盯住他,不時地搖搖頭,用右腳微微敲著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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