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斯巴達克思打敗了另一個將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角鬥士們開始追擊潰逃的羅馬人。斯巴達克思命令全體角鬥士緊緊地追趕敵人,這樣就可以束縛敵人騎兵的活動,使他們不能攻打已經分散但同時卻不能殲滅敵人的角鬥士們。

最後一個率領軍隊來到戰場上的是葛拉尼克斯,因為他紮營的地點最遠。他的出現加速了角鬥土們大獲全勝的進程。葛拉尼克斯是一個足智多謀、老成持重而且富有戰鬥經驗的人。他接到了克利克薩斯通知他的消息以後,就向阿庇烏斯大道進發。他在芬提和畢維爾納之間進行了艱難的行軍,他採取了斜線的方向,但那使他到達阿庇烏斯大道上離芬提較遠,但離畢維爾納較近的地點。他已經預見到:由於他最後趕到戰場,他所碰到的羅馬人一定已經被打垮了,他就正好在奧萊施杜斯將軍的部隊開始潰敗的當兒攻打他們的右翼。事實果然和他所推測的一模一樣。

這一次血戰是空前的,羅馬人方面有七千以上的人被殺,將近四千人被俘。

在這次大戰以後,只有他們的騎兵隊保全了實力,逃進了畢維爾納城。就在那一夜,疲力竭的兵士們——那些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軍團的殘餘——也在那兒陸陸續續地聚集了起來。

角鬥士方面的損失也是重大的。他們喪失了兩千名戰士,受傷的也有同樣的數目。

第二天拂曉,正當角鬥士們替那些在戰鬥中犧牲的同志們舉行光榮的葬禮時,安菲狄烏斯·奧萊施杜斯將軍帶著自己的殘兵離開了畢維爾納,迅速地向諾爾巴退卻。

就這樣,時間還只過了一個半月,羅馬人第二次征討斯巴達克思的戰爭剛剛開始就結束了。角鬥士的領袖獲得了使敵人心驚膽戰的統帥威名;他的名字使羅馬人聽了發抖,而且使元老院不得不認真地考慮應付他的對策。

斯巴達克思經過芬提附近的戰鬥,過了幾天就召集各軍團的指揮官開了一次軍事會議。在這次會議上大家一致承認,在目前不論採取什麼手段去進攻羅馬都是毫無意義的,因為羅馬城中每一個居民都是兵士,他們在幾天之內就能夠徵集一支十萬人的軍隊來對付角鬥士們;這一次軍事會議又決定;角鬥士軍隊先開到沙姆尼省,然後從那兒轉到阿普里亞省。那兩個省份現在對他們已毫無阻礙了,他們可以在那兒把起義反抗壓迫者的奴隸完全聚集起來。

斯巴達克思開始執行這一計劃,他率領著全部軍隊毫無阻礙地經過鮑維昂納城到了沙姆尼省,又從那兒經過幾次短促的白天行軍來到了阿普里亞省。

那時候,奧萊施杜斯將軍在芬提城附近大敗的消息已經傳到了羅馬,那使居民們大起恐慌。元老院召開了秘密會議商討怎樣鎮壓奴隸起義的問題;在起義開始的時候,羅馬人都把這起義當做一次可笑的叛亂,但結果它卻變成為使羅馬蒙受奇恥大辱的嚴重戰爭。

誰也不知道元老們在那次會上作出了什麼樣的秘密決議,只知道在當天晚上元老院開會以後,執政宮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瓦爾洛·盧古魯斯帶著幾個奴僕離開了羅馬。他既不穿戴執政官的服飾,也沒有儀仗官開路,他把自己打扮得象一個平民,騎著馬出了埃斯克維林門,循著通普萊涅斯特的大道疾馳而去。

在芬提之戰後一個月,斯巴達克思領著自己的軍隊在維納西亞附駐紮了營,開始訓練兩個新成立的軍團:一個軍團完全由雷斯人組成,另一個則由高盧人組成,因為就在這一月內,約莫有一萬名以上屬於這兩種民族的奴隸,從阿普里亞省的各個城市和鄉村紛紛投奔到角鬥士的營壘中來。那一天將近中午的時候,一個十夫長進來報告斯巴達克思,說羅馬元老院派來一個使者,已經到了他們的營壘門口。

“啊,我對朱庇特的雷火起誓!”斯巴達克思叫道,他的兩眼迸出喜悅的光輝。

“難道拉丁民族的驕橫氣焰竟低落到這個地步,元老院都決定跟‘卑賤’的角鬥士進行談判了嗎?”過了一會兒,他又接著說:“啊,我對奧林比斯山的全體大神起誓,看來我是個有資格在自己一生中完成不少英勇的大事業的人,如果他們能給我以這樣的光榮,使我有稱心如意地大幹特幹的可能!”於是,斯巴達克思披上了黑的罩袍——他那套大元帥的服飾,只是在節為了滿足全體戰士的要求才穿戴的——坐在司令帳門口面臨將軍法場的一條凳子上;接著,他轉過身子,對空閒時陪他一起散步的阿爾託利克斯、愛芙姬琵達以及另外五、六個傳令官親切地聊起天來。那時侯,一個十夫長過來向他報告,羅馬使節已經來了。斯巴達克思就對跟他一起談話的人微笑說:“請原諒,我得請你們暫時離開一下,雖然我跟你們在一起要比跟這位羅馬使者會晤愉快得多,但我必須聽一聽他的話。”他向他的同志們親切地揮手告別,接著回過頭來對那個報告元老院使者已經到來的十夫長微笑著說:“馬上把那位羅馬使者領到這兒來吧。”那位使者帶著他的四個僕人來到了將軍法場。按照軍中慣例,他們的眼睛都用布條蒙著,幾個角鬥士跟在後面替他們指路。

“羅馬人,現在你已經來到我們營壘的將軍法場上,站在我們的領袖面前了。”十夫長對那個自稱是羅馬元老院使者的人說。

“您好,斯巴達克思,”那個羅馬人立刻莊嚴而又確信地說。他向他的對面自己認為是斯巴達克思坐著的地方,做了一個氣派極其尊貴的問候手勢。

“您好,”斯巴達克思回答。

“我必須與你面談,”使者說。

“我可以和你單獨在一起。”斯巴達克思回答。

於是,他對那個十夫長和跟著五個羅馬人一起來的戰士們說:“請你們把他們陪到鄰近的帳幕中去,替他們取去矇眼市,用酒食款待他們。”當十夫長、角鬥士和使者的僕人統統離開以後,斯巴達克思走近了羅馬人,解開了他的矇眼布,接著,指著放在自己坐的凳子對面的另一條長凳,說:“坐吧,現在你可以毫無阻礙地仔細觀察和研究‘卑賤’的角鬥士們的營壘了。”斯巴達克思重新坐了下來;他那察一切的目光,不斷地注視著那個羅馬元老院派來的使者,他顯然是個貴族,這可以從那個使者身上穿的鑲狹條紫邊的寬袍得到證明。

那位使者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人,生得高大、強壯、但略微有些發胖;他的頭髮已經花白了,剃得很短,他的臉相當尊嚴而且富有表情。他的一舉一動都顯得氣派高貴甚至帶著高傲的神態,但他顯然想竭力掩蓋這種態。度,這在他那文雅而又客氣的微笑、動作以及回答斯巴達克思時低下頭來說話的那種態度中可以看得出來。斯巴達克思剛把矇眼布從他的眼睛上面拿掉,他就開始仔細觀察角鬥士首領的臉。

兩個人都不作聲,互相注視了一下。斯巴達克思首先說。

“坐吧,真的,這條凳子一點兒也不象那把您坐慣了的執政椅,但坐在它上面終究比站著要舒服一些。”

“啊,斯巴達克思,我衷心地謝你的厚意,”那位貴族一面回答,一面在角鬥士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羅馬人望著展開在他眼前的氣象森嚴的巨大營壘,由於將軍法場建築在高地上,整個營壘就顯得了如指掌。使者不發出了十分驚訝和極其欽佩的呼聲。

“我對十二位和平女神起誓,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營壘。也許,只有凱烏斯·馬略在賽克斯都河附近的營壘才能夠和你們的營壘相比!”

“啊,”斯巴達克思挖苦他說。

“那是羅馬人的營壘,而我們只不過是一大群被人蔑視的角鬥士。”

“我並不是為了和你爭吵才上你這兒來的,也不是為了挖苦你或者聽你的挖苦話來的,”羅馬人莊重地說。

“啊,斯巴達克思,請收起你那嘲諷的態度,我的確非常欽佩你。”他不作聲了。他用一個年老武士才有的經驗豐富的目光,長久地觀察著營壘的格局。接著,他回過頭來對斯巴達克思說:“我對赫克里斯起誓,斯巴達克思,你並不是為了角鬥而生的。”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