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三蛇生死宴悽悽月夜現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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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計未售之下,兇心又起、懾人心魂的一陣陰森冷笑起處,輕輕一躍,已到事外,戟指奚沅說道;“我以天下絕味相待,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不識抬舉?賊叫花!且出亭來,你家端木魔君,與你換換口味!”奚沅自從聽說這端木烈與那慘死在黑天狐宇文屏手下的賽方朔駱松年是八拜之,就知道一場惡鬥無法避免。如今見端木烈出亭挑戰,倒覺得反正非拼不可,早點決裂也好。

端木烈見奚沅出亭,獰笑說道:“窮家幫素以杖法稱雄,我就在你們鎮幫杖法之下,把害我盟兄駱松年之仇,與今不識抬舉、藐視我端木烈之事,一併結算!”奚七聽他要用兵刃,心內頓時一寬。崖邊有的是高大綠竹,隨手摺斷一,去掉枝葉,向端木烈笑道;“尊駕這生嚼活蛇,奚沅實在敬謝不!若嫌失禮,當面謝罪。至於駱松年之事,我話早說明,你既不信,多辯無益。奚沅借竹代杖敬領高招。端木魔君,你怎的不亮兵刃?”端木烈森然冷笑,口中忽作怪聲呻,黃衫一飄,滴溜溜地大袖雙揚,連身三轉。奚沅正在不明對方用意,橫竹當,小心戒備之時,端木烈一聲:“賊叫花留神廣黃衫大袖一揚,自袖中飛起一條六六尺長、黑呼呼的形似軟鞭之物,向奚沅攔頭蓋下!

奚沅的窮家幫杖法,講究的是變化萬方,穩如泰山,動若脫兔!端木烈鞭影飛揚,他仍巍然不動,要等鞭到臨頭,才肯見式拆招。哪知事出非常,頭一招就幾乎上了當!那條長長鞭影本是直蓋而下,但離奚沅頭頂還有尺許之時,奚沅業已看清來路,以“閉門推月”之式,杖接鞭。誰料那條長鞭競似活物一般,毫未見端木烈有甚頓腕收肘動作,突在中途一停,鞭頭疾低二尺,飛也似的直向奚沅咽喉點到,並還隱挾腥風,令人慾嘔!

奚沅生平猶未見過任何人招術變化有如此靈妙迅捷,尚幸輕功內力均達上中程度,藉著“閉門推月”一式拆空,就用右足抵地,身軀疾往右翻,一個“紫燕翻飛”翻出大許遠近。

半空中也自看清端木烈手內所用,哪裡是什麼軟鞭,原來竟是一條又細又長的墨黑活蛇,口中紅信猶在吐,怪不得轉折之間,那等靈妙!

這一種細長黑蛇,奚沅久聞其名。因蛇頭如三角犁形,身軀細如鐵線,故名“鐵線犁蛇”此蛇雖細,但皮骨堅逾鋼,周身並暗藏三角逆鱗,開合之間,宛如千萬倒刺,一齊豎立。斗大山石,一勒即碎,人獸倘若被其纏上,更必血橫飛,絕無幸理。尤其蛇牙及通體鱗刺皆蘊奇毒,只在雲貴苗疆的瘴癘之區才偶有生長,端的是一種極其猛毒難制的異種毒蛇。

奚沅看清此蛇,內心亦自恍然。這端木烈善治百蛇,終年身著黃衫,並以一條活的“鐵線犁蛇”作為兵刃,因而才獲得那“蛇魔君鐵線黃衫”外號。他這以活蛇當做軟鞭使用,確實霸道已極!武術招式以外,還要加上毒蛇本身甚為迅疾靈活的隨意飛舞屈伸,真叫人無法招架,自己卻以何術應付為當?

尚幸他與葛龍驤、杜人龍等結好之後,時常到龍門山天心谷中盤桓,一套‘降魔杖法”經過杜人龍以獨臂窮神柳悟非秘傳心法加以指點,益臻神妙!如今面臨大敵,趕緊心頭一靜,百慮齊消,雙目凝光,覷定端木烈手中那條鐵線犁蛇,青竹杖橫護當,巍然待敵。

這位蛇魔君鐵線黃衫端木烈,十餘年前就仗著手中一條活鐵線犁蛇的奇絕兵刃,縱橫天南。但因遇上一個厲害對頭,身懷稀世寶刃鐵線犁蛇竟為所斬。羞怒之下,踏遍天涯,又復覓得一條鐵線犁蛇,在勾漏山陰風谷中苦心訓練,直練到比先前更覺神妙,及新創幾種惡毒武功,才二度復出江湖,訪尋昔仇人,洗雪前恥!

如今見奚沅這橫杖待敵,穩若泰山之狀,心中不由暗笑:你們這種內家高手,常常講究什麼以靜制動,以穩制躁。但碰上我端木烈,卻叫你越穩越靜,死得越快!手中“鐵線犁蛇”一甩,漫不經意地用了一招“虹經天”向奚沅左肩斜砸而下。

奚沅主意早定,只把雙目覷定蛇頭,不加理會。果然蛇到中途,三角犁形的蛇頭突然向左右一攏,全身右移三尺,電疾風飄一般,蛇信吐,鉤牙森列地向奚沅右肋咬到。

倘若不知底細之人.見端木烈“虹經天”一招出手,必然杖左接,絕想不到對方招式不收就能在中途變向,右半身豈非整個給人家?毒蛇只一上身,再好的武功,也無命在。

但奚沅善人天佑,已獲智珠,他始終以那蛇頭作為注意目標。見蛇頭向右一攏,知它必然變向來襲,手中青竹枝握住技尾,單臂凝功“魁星點元”;照準那飛噬而來的三角蛇頭,用力點去!

這一手用的恰是剋制對方的極妙手法。端木烈知道奚沅既然身為窮家幫長老,絕不會得虛名。自己十載苦心訓練出來的鐵線犁蛇蛇頭,怎肯容他青竹杖點上?右手微微一帶,仍向奚沅右肋原處,帶著一片腥風電疾噬到!

奚沉一杖點空,便知不妙!但他功力也有相當火候,臨危不亂、手隨竹杖上滑。抄住中,改用杖尾橫敲二度噬來的鐵線犁蛇七寸要害。端木烈見他變招如此靈妙,換招再發。霎時攪起一天蛇影和瀰漫腥風,把個使丐奚沅籠罩在內。

光是一條活的鐵線犁蛇,就足夠奚沅應付,何況還有一個端木烈那樣的內家好手,輔以武學招術。自然飛騰變化,靈妙無方。奚沅幾乎招招都是接架艱難,奇險迭經,生死呼

但奚而在動手之間,看出端木烈對他用作兵刃的這條鐵線犁蛇極為愛惜,不使其遭受絲毫傷害。心中一動,遂會人打蛇。

本不往端木烈身上還招,只等那條蛇影飛到之時,便用青竹枝費足內家真力,向蛇頭或七寸要害猛擊。手法又準,狠辣無比。

這種對症下藥之策,真還把個詭毒陰刁的蛇魔君鐵線黃衫端木烈,製得徒佔上風,而奈何奚沅不得。

又是十來招過後,端木烈突然跳出圈外,手指奚沅,哈哈笑道:“賊花子心思倒甚靈巧,算你便宜。端木烈有個自創規例,我這鐵線犁蛇只一出手,三十合之內不能傷人,即須再換別物。

你要與我更仔細了!”說話之間,果然竟把那條鐵線犁蛇慢慢地收入黃衫大袖之內。

奚沅見他滿面詭譎神,兩眼兇光亂轉,知道此人陰毒已極,這第二次出手,不知有什麼更厲害的兇謀。自己萬勿輕舉,還是抱元守一,納氣凝神,以靜制動為妙。

端木烈把蛇收好,雙掌一拍,口中“噓”的一聲,兇睛又是滴溜溜的一轉,冷冷斜視奚沅,嘴角之間,浮起一絲曬笑說道:“奚沅,看你這個架子,擺得倒是不錯。足下不丁不八,暗合子午,神凝氣靜,嶽峙淵。但這些全是白費.你可知道,你快死了?”回手便又伸人懷中,不知摸索何物。

奚沅見他這一笑,簡直比哭都難看。陰森已極,令人骨悚然。再聽他語意,知道絕非虛聲恫嚇,必有殺手。方自全神貫注在端木烈那隻伸入懷中,不知摸索何物的右手之上。突然端木烈向他又是陰森一笑,右手也自懷中退出。哪裡是取什麼兵刃暗器,原來拿出一隻紫鼻菸壺,取些鼻菸聞了一口。

奚沅滿懷戒懼之心不由一懈,但見對方如此嘲,怒氣不由又往上一衝,就在這戒心一懈、怒氣一衝之間,右手肘後上方,突然微微一痛一麻。知道不妙,回頭看見那壯漢錢三,手捧方才自己不肯食用的內蓋金蛇瓷盤,滿面獰笑。那條小小的獨目金蛇,卻已咬在自己右臂之上。

端木烈又是陰陰一笑,說道:“端木烈從無虛言,你大概還有半好活,趕緊自行料理你的後事。錢三,隨我且退,去找黑天狐宇文屏與那苗疆野人,清算一下我盟兄駱松年之仇,與端木烈的十年舊恨!”奚沅深知這獨目金蛇厲害,此時不是鬥氣之時,只得聽憑端木烈、錢三從容揚長而去。

自己趕緊先行提氣封閉右臂通往臟腑血脈,然後以左手二指鉗住金蛇七寸,微運功力,金蛇立時鬆口,但整條右臂業已麻酥酥的,毫無知覺。

奚沅抬眼一看,端木烈與錢三業已杳無蹤跡。心中知道對頭雖然陰狠絕倫,但萬密一疏,竟給自己留下了一線生機,尚未完全斷絕。

原來這獨目金蛇的一隻獨目,倘能新鮮服用,乃是療傷解瘴的無上妙藥,足可解去一半蛇毒。奚沅現有一條活蛇在手;但右臂已中蛇毒,加以真氣閉,業已完全麻痺。不能動轉,只剩一隻左手扣住金蛇七寸,不敢稍松,卻無法騰了手來剜取蛇目,如何是好?遲疑一會,雖然強提真氣周,但因毒過劇,業已到右臂上端。知道只要一過肩頭,自己這條命、便算代在這華山之上。

奚沅萬般無奈,只得甘冒奇險一試。左手揚處,竟把那條金蛇向左前方甩起兩丈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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