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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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鷹刀一副中惡鬼的模樣,溫婉兒又是生氣又是好笑,不由冷笑道:“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只要你喜歡,我要我爹爹將這些歌全部送給你也無妨。”
“這個…你也知道我向來便愛說笑,豈能當真?咦,你怎麼會坐到我這一桌來?”鷹刀乾笑幾聲,顧左右而言他,卻用眼睛狠狠掃了左手邊的淡月一眼,意思是責怪淡月連溫婉兒來了也不知會自己一聲,害得自己出醜。
淡月抿嘴一笑,偷偷地用手一指溫婉兒再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後搖了搖手,示意是溫婉兒不讓她說的。儘管如此,任誰也瞧得出淡月的笑容中分明存有幸災樂禍之意。
“這是我的席位,我為何不能坐?”溫婉兒恨恨道。
“這是你的席位?”鷹刀奇道。難怪這個席位一直到開席之後還是虛席以待,卻原來是預備給溫婉兒的。
世家大族的規矩,凡大宴賓客之際,主人均要在開席敬酒之際於身旁專設一名執壺斟酒之人,名曰“執壺”直到敬酒完畢盛宴開始之後“執壺”者方能返回自己的席位與賓客同歡。此“執壺”者一般應由最親近的子侄甚至繼承人擔當,一來表示對賓客的尊重,二來也突出主人家門森嚴,萬事以“孝”、“禮”二字當先。如今溫師仲膝下二子死的死,囚的囚,唯一能擔當這個“執壺”重任的也只有溫婉兒了。只是一個疑竇方解,另一個疑竇又起。自己與淡月的席位被排在主家席位之首已是奇事一樁,而溫婉兒竟也與自己共據一桌,那就更是奇中之奇了。
鷹刀深知閥門世家的規矩繁雜瑣碎,即便是細節末枝也絲毫錯亂不得,更何況是大宴賓客之時的坐席排位?事情很明顯,將溫婉兒的席位與他排在一桌絕對不會是有人忙中出錯,而是必有深意。那麼究竟是什麼“深意”呢?鷹刀抬頭看看端坐上首悠然自得地飲酒觀舞的溫師仲,再轉頭看看下首的楊四,不突有所悟…看來,無論是溫師仲還是楊四,甚至其他的人,對我的婚姻大事都比我本人更要心急啊!
只是這麼多人當中,究竟有幾人是沒有目的地真心祝福我婚姻幸福的呢?溫婉兒見鷹刀目光遊離一派心不所屬的神態,只道他依然沒能從眾歌的身上回過魂來,心內氣急,便悄悄從座席底下伸過手去狠狠在鷹刀腿上擰了一把,低聲怨道:“你這風
的
病幾時才能改掉?我爹爹在瞧著呢,你能否自重一點?”只要有利用的價值,我就是下
無恥到極點,恐怕你爹爹也不會在意吧?鷹刀心中這般想著,手卻在坐席底下捉住溫婉兒的柔胰,低聲笑道:“你是不是怕我的形象不好被你爹爹瞧在眼裡,影響他對我的觀
?”溫婉兒在大眾廣庭之下被鷹刀捉住左手,雖說是在桌底,旁人無法瞧見,可心中究竟忐忑不安,臉上不由自主地便如燒著一般暈紅開來。
她用力甩了甩手,想要掙脫,怎奈鷹刀的大手便如鐵鉗一般將自己的左手緊緊握住,竟無法甩脫,只得求道:“快放開,若被人瞧見,像什麼樣子?”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鷹刀笑道,一臉的無賴相。
“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先放開我的手好不好?”溫婉兒又羞又急,軟語相求道。鷹刀不忍她受窘,嘻嘻一笑放開她的左手,口中卻悠悠道:“其實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怕你爹爹瞧我的模樣不順眼,那就無法嫁給我了…”心底的心思被鷹刀猜個正著,溫婉兒羞上加羞,只盼地上突然裂開一個大好鑽了進去。過了許久,方紅著臉道:“誰要嫁給你?自說自話,好不要臉…”
“咦?怎麼你不願嫁給我嗎?”鷹刀故作驚奇道。溫婉兒得意的嬌笑道:“你當自己是香饃饃嗎?每個人都搶著要嫁給你?”
“啊?這下可糟了…”鷹刀微嘆一口氣,裝出一副大糟特糟的模樣。溫婉兒奇道:“什麼糟了?”
“我剛剛拜託楊胖子向你爹爹提親呀!”鷹刀裝腔作勢道。
“真的?你…真的向我爹爹…”溫婉兒驚喜道,一顆心霍霍跳動,又是開心又是興奮。這死鬼,終於開口求婚了嗎?
“哪知你本不願意嫁給我。既然如此,待會兒我找楊胖子說一聲,此事就此作罷了吧!”鷹刀既似惋惜,又似無奈道。溫婉兒登時急了,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偏偏方才將話說得過滿,此時再要改口已無轉圜的餘地。
她思量許久,總算想到一個可以挽回的理由:“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所定,只要我爹爹願意,我縱使不願也無可奈何…那個,只怕我爹爹已經許了婚事也說不定…”鷹刀暗暗嘻笑不已,深知這小妮子心中早已千肯萬肯,就是嘴上不肯服輸而已。
於是,他故意板著臉搖頭道:“婚姻大事總要你情我願才好!你放心,你若是真的不願嫁我,即便你爹爹已許了婚事,我也會想辦法推脫的…”
“你…”溫婉兒甚是惶急,卻不知如何開口。到了最後,終於還是拋開矜持,用極小聲的聲音說道:“我…我的心思你應該…應該知道的。
“話未說完,頭已越垂越低,連看也不敢看鷹刀一眼。
“是啊,我知道啊,你是不願嫁給我的。”鷹刀微笑道。
“我…願意…願意的…”溫婉兒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小到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的程度。就在此時,耳邊突然傳來淡月“咯咯”的笑聲。溫婉兒連忙抬起頭,只見淡月已笑得整個人都倚在鷹刀懷中,而鷹刀卻正用一種得意的神態微笑著望著自己。她這才省悟過來,原來鷹刀只是在故意耍自己,不由嗔道:“你們好壞,聯了手來逗人家!”淡月忙笑著分辯道:“我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聽你們打情罵俏,哪有跟他聯手?我倒是想與他聯手,可你們兩人聊得那麼起勁,眼裡哪裡還有我的存在?”溫婉兒繞過鷹刀在淡月柔
的臉上輕輕擰了一把,笑道:“連你也來欺負我嗎?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你。”淡月嘻嘻笑道:“我哪裡敢欺負你?過不多久,某人就是堂堂的鷹夫人了,我又怎麼會那麼笨,在這個時候得罪你?”溫婉兒又羞又喜,想要撲過去與淡月嬉鬧,卻顧忌到大眾廣庭之下諸多不便,便向鷹刀道:“你也不管管她,就看著我被她欺負嗎?”鷹刀哈哈一笑道:“淡月說得並沒有錯,我怎麼管?”溫婉兒嗔笑道:“我知道淡月妹妹是你的心肝寶貝兒,你當然護著她了。”鷹刀嘻嘻笑道:“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心肝寶貝兒,我豈會有意偏袒哪個?”此言一出,兩女不由相視一笑,齊聲笑罵道:“就會哄人開心,油嘴滑舌。”三人說說笑笑意興盎然,連歌舞
的
彩表演也忘了瞧。突然,廳內樂聲嘎然而止,緊接著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三人抬眼去看,卻見眾歌
正圍成一團向眾人謝幕,原來表演已然結束了。
溫師仲大聲笑道:“這些歌舞是我特意從城內各青樓蒐羅了來款待各位的,雖不十分出眾,也算是集襄陽的滿城
於一地了,還盼能入各位的法眼。
等到退席之後,各位若還有餘興,可以去後院的‘清風苑’繼續聽歌觀舞,總是讓大家盡興而歸才好…”廳內眾人不由齊聲叫好,對溫師仲好大增,覺得他待客有道極為識趣。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已聚集到自己身上,溫師仲突然轉身向鷹刀這邊瞧來,溫言道:“淡月姑娘,這幾我溫家亂成一團,婉兒又素來不通雜務,多虧姑娘
身而出主持大局,才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淡月站起身來客氣道:“淡月也是不忍婉兒姐姐獨自辛勞,才不知深淺地出來分擔一些
活,還盼溫老爺莫要責怪淡月魯莽。”溫師仲笑道:“我
謝還來不及,怎會責怪於你?淡月姑娘,我有個不情之請,也不知該講不該講?”淡月微微一笑道:“只要力所能及,溫老爺但有所命無不遵從。”溫師仲哈哈一笑道:“做是做得到的,就看淡月姑娘願意不願意了。是這樣的,婉兒她母親去世的早,整個家裡都是男人,她就一直盼著能有個姐妹說說心裡話。
自從你來了之後,我見她人也開心了,笑容也多了。為人父母者,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好,我見你與婉兒如此投緣,便有心想認你做個女兒,一來可以陪婉兒說說話解解悶,二來我不在的時候,家裡一些事也可以幫她拿拿主意…不知淡月姑娘可願意認我這個不中用的老頭子為義父?”認義父?溫老鳥是什麼意思?鷹刀和淡月相顧愕然,誰也不知溫師仲此舉究竟有何居心。鷹刀仔細想了想,覺得並沒什麼壞處,便向淡月點了點頭。得到鷹刀的首肯,淡月當即跨出座席來到溫師仲桌前,微笑著在廳內眾人的喝彩聲中緩緩跪了下去,道:“淡月見過義父。”
“好好好,快快起來。義父也沒準備什麼好東西,這塊玉佩雖不值幾個錢,可它是我溫家祖傳之物,今權當是給你的見面禮,希望不要嫌棄才好”溫師仲哈哈笑著離席將淡月扶起,並從懷中取出一塊手掌大小、通體碧綠的玉佩
至淡月手中。
溫師仲口中說著不值錢,可那玉佩造型古樸觸手微溫,一看便知至少值千金之數,如此貴重之物拿在手中,淡月不有些揣然。
躊躇了一會兒,情知無法推卻,淡月只得拜領。一時間,廳內眾人紛紛舉杯向溫師仲與淡月兩人祝賀,如此亂哄哄地熱鬧了許久,淡月方才脫身回到鷹刀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