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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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早就知道這次談判最後的結局必然如此。主動之權全部縱在蒙綵衣手上,我們本沒有籌碼,怎麼可能有資格與她公平談判?當時的情況下,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第一條路,與她公然翻臉。可這麼做正中她下懷,因為表面上她的確是沒有背棄當初的約定,我們一翻臉,反而落下我們違約在先的口實,屆時她還可以用這個藉口來對付我們山城。這乃是下策,智者不取。第二條路,隱忍不發,硬吃下這個啞巴虧。這麼做並不代表我們就這麼算了,而是示之以弱之計。’拓跋舞奇道︰‘示之以弱?’卞停微笑道︰‘正是!

這次我們不戰而退,蒙綵衣心中定然會有輕視之心,對我們的防範也不會太嚴,而這便是我想要的效果。

只要我們耐心地在一旁等待時機,總有一天會抓住蒙綵衣的痛腳,到那時我們再相機而動,主動權便會縱在我們的手中…嘿嘿,蒙綵衣想要和我們談判嗎?就要看我們的心情好不好了。’說到此處,卞停不由目泛異彩,豪氣逸飛,顯現出一種睥睨天下的豪雄之姿。拓跋舞見卞停頃刻間便定下後的反擊大計,不又是佩服又是埋怨。

大叔啊大叔,無論才智武功,你都遠遠超出小舞許多,山城只有在你的手中才能繼續發揚光大,為何你偏偏要趕我這隻旱鴨子上架,做那費力不討好的事?

‘小舞,山城的成敗在此一舉,事關重大,我要親自駐守在襄陽。除了留一組幹的兄弟給我之外,其他人由你帶領他們返回山城做好備戰工作。從此刻起,‘虎’系統要全面為我服務…總之,這一次我一定會讓蒙綵衣後悔!’全然沒有留意到拓跋舞埋怨的眼光,卞停眼中光四,揹負著雙手傲然道。古城洛陽。洛陽城位於黃河支洛水以北,北靠邙山,南臨洛水,東西兩側則是寬闊的平原地帶,河山拱戴,形勢甲於天下,素有‘九州腹地’的美稱。歷朝歷代的帝王於此建都者甚多,遠者有東周、東漢,近者有西晉、北魏、隋等,故而洛陽城可說是中原最著名的繁華大都市之一。

江北八閥之一的‘瀾濤雅軒’洛陽何氏歷代在此經營古玩、字畫生意,兼營珠寶、糧食、鹽業及綢緞布匹,幾乎掌控著整個洛陽地區的經濟命脈,形成一個強大而繁盛的商業帝國。

由於瀾濤雅軒本身便是洛陽最大的商戶,故而與其他閥門或多或少地向轄下商家收取保護費的做法有所不同,它只須宏觀調控某件緊俏商品的價格,銀子便會通過遍及洛陽地區的店鋪源源不斷而來。

這種用經濟手段掠奪財富的方式無疑比強行收取保護費的做法高明太多了。‘夥計,把那支釵子拿來瞧瞧。’一位外表落魄的年輕人邊啃著手中的雞腿,邊招呼店內的夥計。

這是一家座落於襄陽城南的珠寶店。燙金的招牌上赫然寫著“何氏珠寶’,顯然正是瀾濤雅軒名下的產業。那店夥計看了那年輕人一眼。卻見他頭髮散亂,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衣裳,衣上油漬斑斑,一見便是沒錢的主。

便道︰‘這位客官見諒,這支珠釵是貴重物品,若不是誠意購買,我們是不會隨意拿給顧客看的…’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那年輕人喝斷︰‘怎麼?以為大爺我沒錢嗎?你知道不知道我身上這件衣裳值多少錢?紋銀六十兩!

乃是京城第一繡莊‘天衣繡莊’出品,我昨天剛剛從你們洛陽最大的綢緞莊買來的…象我這樣的人,難道沒有資格看你的破釵子一眼嗎?’那店夥計不由啼笑皆非。‘天衣繡莊’乃是京城第一名繡,出產的衣裳素以做工細、衣料刮聞名,其要價之高一般只有達官貴人才光顧得起。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的衣裳皺巴巴兼髒兮兮,直如穿了幾年也未換洗過一樣,哪裡有半分‘天衣’的風采?真是吹牛不打草稿,若是象他這樣的人也穿得起‘天衣繡莊’的衣服,那自己早就是當朝一品大員了。

那店夥計心中這般想著,便揮手招呼店門外的護衛將眼前這個無賴青年趕出去。恰在此時,一道輕柔無比動人心絃的嗓音自店門外傳來︰‘鷹哥哥…又在生誰的氣啦?這般大呼小叫的?’只見門外又跨進一男一女兩個人來。那男人一頭金黃的頭髮,臉陰沉,揹負一把造型奇特的闊劍,行走之間自有一股人氣勢,使人不敢小覷。而在他身側的卻是一位絕少女,身材修長窈窕,一舉手一投足便自然地出一種絕代風華。

她身穿著一襲白羅衫,脖間圍著一道素白狐裘,一見便知價格不菲,尤其是她間懸掛著的一塊巴掌大小的翠玉,通體晶瑩碧綠,造型古樸,其價值少說也要上千兩白銀。

那店夥計一見如斯絕少女,登時只覺口乾舌燥,神魂顛倒,心中砰砰亂跳不已。可當他見那少女入店之後便親暱地依偎在那髒兮兮的年輕人身旁,不由大嘆可惜,頗有‘一朵鮮花在牛屎上’的慨。這三人正是鷹刀、藤原伊織和魏庭談。自那夜下山之後,三人一路同行徑直往洛陽而來。

進城之後,鷹刀便像是全然忘了此行的目的是找《割鹿玄典》一般,硬拉著藤原伊織逛遍了整個洛陽,吃喝玩樂瘋狂購物,那花錢的架勢已不能用‘揮霍’二字來形容,簡直是和銀子有仇!不,恰當的說,應該是和魏庭談袋裡的銀子有仇!

儘管魏庭談所帶銀錢甚多,可也經不起鷹刀如此折騰,幾天之後便有了囊中羞澀之。好在他武功極高,隨便在大街上與人擦肩而過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那人身上的值錢之物洗劫一空,故而到如今還能勉強支持得住。只是堂堂一代宗師竟被淪落為一個不入的竊賊,若是傳揚出去,只怕再也無臉見人。

‘他媽媽的辣塊大西瓜,這店夥計狗眼看人低,見我衣衫不甚整齊便以為我沒有錢,連支破釵子也不讓我看…你說我該不該生氣?’鷹刀橫眉豎眼,幾口便將手中的雞腿啃光,滿是油漬的雙手隨意地往衣裳上一抹,口中罵罵咧咧道。

藤原伊織抿嘴笑道︰‘昨兒才在綢緞莊買的衣裳,今天便這般髒了,也難怪夥計不待見你。’魏庭談卻在一旁冷笑道︰‘還說什麼衣衫不甚整齊,你此刻的模樣簡直和乞丐差不多,店夥計沒有叫人將你叉出去,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天底下哪有象你這樣穿衣裳的?六十兩一件的衣裳才穿了一天便象塊破抹布一般了…’鷹刀嘻嘻一笑,道︰‘穿髒了便另買過好了,反正又不用我自己掏錢!’魏庭談臉鐵青,口中悶哼一聲,卻也不敢有什麼異議,腦中轉來轉去盡是些如何錢的法子。照此下去,恐怕僅靠小偷小摸是支持不住的,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只能在夜間選一富戶入室搶劫了。

只是鷹刀這臭小子滑溜之極,這幾來如影隨形一般地緊盯著他尚且怕他逃走,自己又怎麼敢撇開他們獨自去搶劫?唉,要是小蝶兒也在就好了…

與金錢帶來的煩惱相比,魏庭談更為頭痛的是無法好好的休息。白天固然要緊盯著鷹刀,到了晚間,他更是不敢有絲毫地放鬆,生怕自己略一眨眼,鷹刀便偷偷攜了藤原伊織溜走。

如此幾天下來,魏庭談頓覺身心疲勞之極,動也不想多動彈一下。他卻不知道,這正是鷹刀使計令小蝶兒離開他的最終目的。

只有當魏庭談只剩孤家寡人之時,這疲勞轟炸的計策才能奏效,若小蝶兒也在,兩人輪監視,魏庭談就會得到休息的機會,那樣的話,自己想要逃跑就難多了。

而現在則是另一種局面,一個人的力終究有限,魏庭談如此不眠不休地監視自己,總有一天會累垮,到那時,本不用自己出手,他自己也會崩潰倒下。魏庭談啊魏庭談,我鷹刀若不將你得神經失常,我從今往後便跟了你的姓!

呵呵…鷹刀腦中這般想著,手卻在櫃檯上一拍,衝那店夥計喝道︰‘知道我有錢付帳了罷,還不把釵子拿來給我瞧瞧嗎?’其實,自從將小蝶兒逐離魏庭談身邊之後,他便從來也沒有擔心過能否逃跑的問題。

逃跑,並不難,難的是要將魏庭談至神經失常之後再逃跑!那店夥計這才如夢初醒,知道眼前這個看似落魄的年輕人來頭不小,忙不迭地將珠釵取了出來遞給鷹刀。

鷹刀將珠釵放在眼前端詳。卻見那珠釵做工極其細,釵頭的綵鳳栩栩如生,直破空飛去,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尤其是釵頭下墜著的龍眼般同樣大小的兩顆明珠,渾圓剔透,市面上一般是極難找尋得到的。

‘小月,你覺得這釵子好不好?’鷹刀問道。藤原伊織淡淡地瞧了那珠釵一眼,微笑道︰‘很好啊,不過你已給我買了很多釵子了…’鷹刀笑道︰‘這支釵子不是給你的,我自己要用。’藤原伊織奇道︰‘這明明是女人用的珠釵,你有什麼用?’鷹刀微笑不語,卻轉頭向那店夥計問道︰‘多少錢?’那店夥計想不到鷹刀如此快,只不過略微端詳一眼便決定買下珠釵,不由微微一怔,答道︰‘紋銀五百七十兩。’鷹刀點了點頭,道︰‘也不怎麼貴啊!老魏,付帳!’他口中的‘老魏’自然便是魏庭談這冤大頭了。

魏庭談面不善,心痛地從懷中掏出銀票,數了又數後才遞給店夥計。‘這釵子什麼都好,就是這兩顆珠子不好!’鷹刀笑眯眯地將釵子放在手中掂來掂去,突然伸手將那兩顆明珠扯將下來,隨手一扔。

接著道︰‘這樣剔起牙來就方便多了…我之前啃雞腿時,雞不巧在牙縫中,很是難受,手裡又沒有牙籤,想來想去,只好跑進來買支釵子來代替。

這下好了,有了這支釵子當牙籤,從今往後,我的牙齒都不會受罪了,呵呵…’說著,竟施施然將手中的珠釵伸進嘴中,煞有介事地剔起牙來。這人有病啊!五百七十兩銀子一支的珠釵竟然當牙籤來用!眾人愕然不已。魏庭談固然鐵青著臉龐,眼中憤怒如火,險些氣得昏撅過去,而那店夥計更是一臉茫然,以為自己在做夢,半天也無法回過神來。

鷹刀看也不看那店夥計一眼,哈哈大笑一聲,拉起藤原伊織的小手揚長而去。‘這年頭,真是什麼怪人都有啊!’過了許久,那店夥計方才清醒過來,喃喃自語道︰‘要是我說給別人聽,誰會相信居然有人會用五百七十兩銀子一支的珠釵當牙籤…啊!珠子!’他突然想起那支珠釵上的明珠已被鷹刀扯下扔掉,連忙趴在地上找尋起來。他自然明白,那支珠釵的真正價值所在便是那兩顆明珠,若是找到了,那等於無端端得了一筆鉅額橫財。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在牆角的一個陰暗角落裡找到了那兩顆明珠,然而卻意外發現,與這兩顆明珠在一起的還有一張歪歪斜斜寫了幾行字的紙片。

‘這人的字跡真是有夠難看的,還不如我那五歲兒子的隨手塗鴉…’店夥計展開紙片看了一眼,笑了起來。

可當他看清其中內容之後卻有點笑不出來了…‘何暮遲,老子來洛陽了,有種今晚來醉花樓找我!鷹刀’那店夥計臉一變,飛快地將紙片往懷裡一,穿過櫃檯往後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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