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自然不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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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爬上窗柩的曇花,金絲染邊的白花兒嬌豔絕美,馥郁的芬芳是難得一聞的香息,素長的玉指將逗在花蕊時,院子裡忽而有了一絲奇怪的聲響。

有人!冉鳶立刻驚覺,庭院裡的水池畔有幾道影影綽綽的鬼祟身影,她倏地收回手,準備不動聲響的退回房中到外間去找女音,不料那些人早已經盯上了她。嗖!如水的月光下一支幾不可見的銀針飛速朝冉鳶來,躲避不及的她只覺肩上一刺,頃刻便是一股麻木襲來,她正喚人卻是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了。

“女…音…”銀針上淬了藥。

在冉鳶倒下後,藏在暗處的幾道身影立刻躥了過來,一人悄然入室,將癱軟在地的冉鳶轉了過來,月下傾城姣麗的美人仿若閶闔殿中落入凡地的仙人般,驚豔的讓人久久不能回神。

“你在做什麼,快點!”直到同伴催促,那人才驚醒過來,忙用懷中的黑披風遮住冉鳶裹起,然後小心翼翼的扛起她,從窗戶上躍了出去。

“走。”

待冉鳶睜開眼時,目光中多了一道身影,穿著紫綢錦袍的鐘信正好朝她看來,他角微揚的粲然一笑。

那雙曾讓冉鳶讚歎的眼睛,正著一種異樣溫柔又人的美,讓她微微愣怔,有些不適的眩暈。

“醒了便好,先躺著吧,藥力還要些時辰才能過去。”天已大亮,質樸的臥室裡並無過多奢靡,一張竹榻,一面竹屏,還有那讓人恍神的男人,靜謐的空間裡偶爾從外面傳來雀兒歡快的鳴叫聲。

冉鳶皺眉,眨巴了下彎翹的長長羽睫,渾身麻木的本動彈不了,特別是肩頭中針的地方還有些微疼,幸而清醒過後還能說話。

“你,是你救了我?”昨夜雖然中了針,被那些人扛著帶出宅子時,她還是能應到一點的,混亂沉重的記憶中,好像是鍾信救了她。

“嗯,等你恢復了,我送你出城吧。”摘下面具的他,和那在巷子裡殺人後冷酷的他又有些不一樣,他似乎在苦惱著什麼事,溢著柔和光暈的棕瞳看向冉鳶有了幾分莫名。

“是誰要抓我?”

“…齊王。”他微頓的語氣顯然是有過思量,最終還是將實情告訴了遲疑的冉鳶:“幾前你是不是去過嵐橋,那齊王也出宮了。他看見了你。”冉鳶恍然大悟,眾人皆知齊王是個昏庸好之主,憶起那和女音共遊臨淄嵐橋時。她的面紗曾被風吹掉過,想來便是那是入了齊王的眼。入了臨淄後,冉鳶便時常聽聞齊王大名,後宮佳麗三千便罷,還時常上演強搶民女的把戲。就連身為男子的鐘信…心中是說不出的膈應。

“多謝再次相救。”鍾信卻搖了搖頭,漂亮的眉峰微沉:“我只是不想因他一人,陷齊國黎民於水火,你不用這樣看我,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燕王的人曾發過諭信給我,讓我找回逃跑到齊國的貞華夫人。”

“你…你早就知道了?那為何還?”還讓她就這麼到了臨淄。美如冠玉的男人就立在窗前,廊外吹入的清風還散著竹子的清香,從他這邊看去,只能瞧見冉鳶勉強側過的半邊玉容,嫣然靡麗。

“為何?大概是同病相憐吧。”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鍾信與冉鳶確實是同病相憐:美貌所累,君王所負。

“夫人應當知道齊人是如何傳說我的吧,所以放心,我不會把你送回燕國的,去楚國吧,那裡是燕王暫時不能沾手的地方。”冉鳶選擇了信任鍾信,季晟成功並下衛國還不御兵回燕,已將中原諸國的人心惶惶,此時也唯獨楚國能避之一避了,她倒是沒料到,從一開始季晟就知道她到齊國了。

若不是鍾信,她可能這會兒已經被抓了回去。購下的宅院是不能回了,齊王能深夜讓人來擄她,定是不會放過她的,冉鳶只得託鍾信去將女音等人接了過來。

“夫人,是我沒保護好你…”此時藥力已過,冉鳶坐在竹館的正堂裡,拍了拍女音的手,淡如彎月的黛眉微皺:“我沒事,準備一下吧,這幾啟程去楚國。”

“諾。”!鍾信救了冉鳶,自是不能將她帶回府中,怕被齊王察覺,只能安置在隱秘處,這竹山裡的竹館乃是他早年所建,齊王若想找來也需要些時

快到桂月了,山中竹林裡清風已透著一絲涼意,冉鳶披了一件白底藍梅紋的罩衣走在竹海中,聽著沙沙風聲翻動翠竹,別有韻味。

“夫人。”!

“鍾將軍。”倚在竹間的鐘信走了過來,看了看冉鳶腳上沾了泥土的金銀線繡履,冠玉冶麗的面上多了幾分笑:“以往聽聞老燕王獨寵夫人,連季子都能逐出上都去,信一直以為夫人是…”碧空如洗的竹海里,幽幽翠光映在冉鳶的臉上,她清雅瀲灩的美眸一彎,笑意侵染。

“以為我是妲己禍國之吧?我可比不得有蘇美人。”她無所謂的戲謔倒讓鍾信更興趣,這個女人可不簡單,能蠱惑老燕王一躍成為君後之下的夫人,又能在新燕王回朝後繼續寵冠後宮,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

“信曾見過燕王,那般霸主世間少有,夫人為何還要離開燕宮?”冉鳶莞爾,這話聽著怪甚耳,不想起離開行宮之前,衛恆也是這麼問她的,當時她回答是為了自由,但是現在面對的是鍾信。

“那鍾將軍覺得齊王如何?”

“齊王又怎可與燕王相比。”鍾信面微沉,他生而為齊人,死也要刻著齊國鍾氏的名,遇到如今昏庸無度的君王,也只能算他自己生不逢時。

“是啊,他們確實不能相提並論,但是又何嘗不相似呢。”風來時,冉鳶鬆開了手指,一片翠綠的葉被清風蕩起,在空中越飛越高。

她抬眸望向天際,惶惶的心中忽而有了一絲不安。冉鳶低估了齊王的好程度,為了美人他顯然已經昏聵的無可救藥了。

在查明是鍾信截了他的人時,居然讓宮中甲衛包圍了鍾氏,非得要他出美人來,出言極具侮辱

“齊王說若是鍾將軍不將美人奉上,那便自己去公宮服侍王駕,哼,齊有這樣的王,遲早要亡國。”女音憤憤不平,恨不得手刃了齊王。

冉鳶以為鍾信最終會迫於壓力,將她送入齊宮去,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卻不想鍾信竟然當眾聲稱她是他的未婚,如此一來引得國人對齊王憤恨不已。

齊王被迫撤了甲衛。鍾信送冉鳶出臨淄那,還是以送未婚歸鄉為由,他騎在白馬之上,今並未戴面具,一張天顏耀眼,引得臨淄國人紛紛出城相看,他卻不自知的策馬行在冉鳶的車旁,低聲說著。

“事發突然,還望夫人見諒。”他雖說了冉鳶是他未婚,卻並未說過她的名姓,倒也是無妨。冉鳶半車帷淡笑道:“將軍能助我於此,已是不易了,當是冉鳶謝將軍才對。”鍾信忙揮了揮手,目光落在冉鳶起車簾的芊芊十指上,珍珠一樣圓潤的指透著淡淡的緋,漂亮極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她叫冉鳶。

“出了臨淄,我只能送爾等到博陽了,那裡會有船送夫人去楚國,信有一義兄在郢都為官,夫人可帶拜貼去見。”

“好。”她落落大方的承了他的恩情,若有一再相見,她必是要還他此恩的。可惜了萬千周全安排,冉鳶終究是沒去成楚國…

博陽大江上通燕趙,下往楚巴,季節正好,大江長水靜靜,鍾信早已將大船安排妥當,送了冉鳶等人上船,直到大船消失在悠悠江際,他尚在久久相望。

“將軍!快回都去吧,大事不好了!”鍾信驀然回首,便見家臣斯自疾馳的馬上墜了下來,一身傷痕累累不顧,兀自憤懣的叫喊著,當即他便知面大變…再說冉鳶這邊,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

她還是第一次坐大船渡江,不大的房間裡燃了丹桂香,混雜著江水瀰漫的腥味,實在不太好受,暈暈沉沉的吐了幾遭便一直睡著了。墨珩幾人亦然暈船的厲害。

直到一天後,女音才發現不對勁兒。

“夫人,這船走的不對呀,我方才看了看,本不像是去楚國的。

而且我們吃的飯菜裡似乎被下了藥。”女音低聲的在冉鳶耳間急急說到。冉鳶暗驚,撐著女音的手臂坐了起來。

長長的墨如蝶翼輕顫,清波轉的美眸看向案上的油燈,空氣中那股淡淡的水腥味的她頭暈目眩。

“先不要打草驚蛇,尋個時間將這事告訴墨珩,探一探船上的人。”心中那股不安已經到了極點,走博陽大江本就是鋌而走險,這條水路亦是通燕國的,但是冉鳶相信鍾信不會害她,才同意用最快的速度去楚國,沒想到還是算漏了。

晚間女音同白一樣端著飯菜進來了,關上房門後,攙著冉鳶在席上跪坐下,一面壓著聲說道:“墨先生說鍾將軍的人應當是被換掉了,現在船上有十來個高手,我們膳食裡是被下了壓制武力的藥。”冉鳶握著筷箸的手倏地一緊,船上的人十有八九是季晟派來的,而現在去的方向自然是燕國。

“夫人,您放心,墨先生說待明恢復了,便能解決那些人。”望著昏暗的船室,冉鳶自嘲的一笑,若非女音察覺異常,她可能到了燕國還不知道,她果然還是鬥不過季晟的。

“不必了,這次是我拖累了你們。”這些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上船將他們帶回燕國,自然不是一般的高手,墨珩身邊只帶了五人,又怎麼會是對手,大船已經行了一天兩夜,明一早怕是就要進入燕國的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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